貓哥兒剛出生的時候就在這家里待著了。每每午后,叼著小主人給的魚干,往陽臺一躺,看著遠山和天空,雖然愜意,但倒也無聊。
直到有一天,小主人將一個小小的鏤空鈴鐺掛在一邊的盆栽上。鈴鐺對于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尤其是那只可愛的肥貓。
“肥貓先生,你在吃什么?”
“魚干。”
“你一直看著外面不會無聊嗎?”
“還好。”
“我可以吸你嗎?”
“……”
貓哥兒擺了擺尾巴,不再回答鈴鐺的問題。而鈴鐺并不介意他的冷漠,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貓和養(yǎng)生。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貓哥兒都懷疑自己上輩子造了多大殺孽,落的如今耳根子不清凈。他回想起了小主人小學(xué)的時候偷偷帶它去學(xué)校,趕上開學(xué)典禮,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無助,絕望,唾沫子亂飛。而當(dāng)時,他還只是個涉世未深,對險惡一無所知的小奶貓。
于是貓哥兒不再到陽臺上去了,他開時往樓下公園跑,曬曬太陽也順便騙騙小孩子的零食。
這天照舊有小孩子來擼貓。貓哥兒舒服了一陣準備吃零食,原本已經(jīng)張開一半的嘴馬上死死的閉上,轉(zhuǎn)頭就往家里跑。
“我靠,居然拿著巧克力,差點爺爺我這條老命給搭進去!”
貓哥兒緩下心來,掃視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極為熟悉,仔細一看原來是陽臺。他這無意間的行為讓他后怕,眼睛猛的往盆栽掃去,鈴鐺正微笑的看著他。
“你好,肥貓先生。”
“啊……嗯,好,好。”
貓哥兒有些尷尬。自己明明當(dāng)初覺得不會在乎這家伙的看法,而此時他卻無法直視鈴鐺純真的笑容。
“小主人功課很忙沒有時間陪你,不過看到你自己去公園和小孩子們玩耍很開心我也就放心了。他們都很善良,如果再多知道一些朋友的事情就好了。”
貓哥兒聞言,跳到盆栽旁邊,從這里果然可以看到公園,但是他過去從來沒有對這下面的景色產(chǎn)生過興趣。
按照鈴鐺的說法,她一直在看著自己。在這無聊的黑與白之間,或許看著自己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
貓哥兒有些心虛。
“我也好想可以到處走走呢。”
鈴鐺突然嘆息了一聲。此后,貓哥兒往外面跑的更勤了,在陽臺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他每天都會告訴鈴鐺外面發(fā)生的事。而鈴鐺也是非常沉醉于貓哥兒的“旅行”故事。
每次貓哥兒說完后,總會用粉嫩嫩的肉球拍拍鈴鐺,鈴鐺則發(fā)出真正的銀鈴般的笑聲。
“總有一天我會給你插上翅膀!”
然而有一天,鈴鐺不見了。
貓哥兒翻遍了家里,就差給拆開一塊磚一塊磚的看,任何隱秘的縫隙他都找了。盆栽也都刨了個干凈,他想會不會是風(fēng)吹下去了?于是他又到公園找,小孩子們看著貓哥兒不如以往的溫馴,害怕他生了病,想捉它去看醫(yī)生,結(jié)果臉上硬生生得到了來自肉球的榮譽勛章。
“別礙事,找媳婦呢!”
等貓哥兒跑了大半個城無助的回到家后,看到小主人一臉焦急,將他放到腿上。
“你跑哪里去了啊,找你也找不到。不過回來就好,你看。”
小主人拿出了一個鈴鐺,熟悉的鏤空圖案還有溫暖的微笑。不同的是上面的繩子不是以前單調(diào)的黑色,而是換成了更加粗長的三色繩。
“我看你挺喜歡它的,今天有空就帶到外面去重新做了根繩,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小主人將鈴鐺掛在貓哥兒脖子上。貓哥兒感到一涼,隨后他輕輕舔了一下鈴鐺,鈴鐺晃了晃回應(yīng)他。
“聽到了沒,我是你的了!可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