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在2016的最后一天寫一篇文給自己,祭奠逝去的一年,然而每每看到“九宮格”,卻遲遲敲不出文字。明明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偏偏說不出來了。
從2014年起就一直在忙碌,為著應考,為著畢業,為著就業,終于在2016年下半年步伐緩了下來,回頭看看,從學生到勞動者的轉變,竟比我想象的平緩得多。
不是心理落差的平緩,而是生活對我來說,從學校到工作單位本質上還是一樣,在心理上壓根就沒有轉變,我依舊是那個看上去傻傻的我。我的生活并非一帆風順,但說出來又實在不值一提。那些經歷給我的負面情緒,能選擇性遺忘的就選擇性遺忘了,不能忘的心理壓力,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我真的沒有看上去那么堅強與灑脫,朋友圈、微博動態發了刪,刪了發,其實都是自己對自己的斗爭,我的內心渴望被看見、理解,但我同時又不希望被看見。
2016年,從來不喝“雞湯”的我深深迷上了一句話:遵從自己的內心,為自己而活。2016年,我哭過不下三次,其中兩次,一次是論文答辯被老師們說得一無是處后,躺在床上默默地哭;一次是看《七月與安生》眼淚完全跟開了閘一樣的哭。兩次我哭時都有人在旁,但兩次都沒人發現,我在哭。前者是為了一種絕望而哭,你發現你空有赤忱的理想主義,而人人只顧應付自己的利益,在眾人眼中便成了滑稽可笑之人。后者是為了自己而哭,哭我二十多年雖在長大卻從未成長,突然回首仿佛從未活過,沒有激情、沒有愛好,隨波逐流。
四年前,我對父母說我一定會考研;四年后,在父母的聯合勸說下,我依舊拒絕了在2016年考研。在爸媽看來,我不考研不過是一個厭學學生的表現而已,于是他們反復強調考研的好處試圖讓我“懂事”,其實,他們從未愿意花哪怕一秒來試圖理解我說不考的原因。越是與他們交流我的想法,反而越有種被逼上絕處的心痛,他們的行為完全與說的是兩碼事,一切打著為你好名義的說教都是唐僧壓制活力的緊箍咒而已。
我放棄讀書選擇了就業,是為了走出象牙塔,接接地氣。二十多年的輪回,從這所學校走到另一所學校,我自詡一向不缺乏思考精神,但論文答辯的打擊成了所有失敗積累的絕望的轉折點——你所有學院式的思考都是沒有生活經歷為基礎的空中樓閣。而如果我聽話考了研,那不過是替他們去考了他們想讓我考的試而已,我依舊不是自己,依舊重復著行尸走肉般的輪回。
我該為自己而活,這是我2016年最愛的話;雖然連別人獎金零頭都不夠的工資還沒到賬,雖然什么年終福利都沒有,雖然我連個像樣的禮物都送不起朋友,至少我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指導思想”,2017,好好做自己吧!你的人生不靠別人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