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中白皚一片的雪山仍歷歷在目。
我如今仿佛是太過不舍時日飛逝,夜里本該全身心沉睡的時間也被用來統統做了夢去,夢境不太連貫,常常碎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從喧嘩的超市跳到準備結賬離開的飯館,我還記得在飯館時我幫外婆還回去一本書,但是怎么輸入歸還信息都顯示不正確,最后我心急火燎又莫名其妙地填了水木年華四個字上去才算罷了。場景下一秒便又跳去了雪山上,即使在夢里我也感受到山頂呼嘯的大風,高到令我恐懼,我便吃力地站起往山下走去,可明明是不見底的山,我才堪堪走了幾步,就已經看見綠草叢生了。再走多幾步已經回到車水馬龍的市中心,不知怎的,夢中我篤定認為這是在南京,站在十字路口茫然無措,卻還是決定往右手邊走去。走久了身邊突然多了朋友與我一起同行,道路狹窄的胡同并不好走,一路上都看見許多醫護人員,下樓梯時詢問兩個女護士,女護士一臉平靜,說前面就是麻風病村了,可不要再往前了,好吧。我們便又往回走,終于才醒過來。
我深知做過的夢絕大多數是不會再重復出現了的,但無論如何給自己心理建設,心有余悸的感覺依舊久久揮之不去。
這太不公平了。
心有余悸這四個字,真的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