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啞女(中)
宋菀走在山間小路,時不時聽到風吹樹葉搖擺的聲音、草叢中時不時傳來蟲鳴聲、頭頂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嗖”的一聲,正前方的大樹下躺著一只被撞暈的兔子,宋菀快步向前,掂起撞暈的兔子,仔細打量心里想著還有這等好事。
將兔子的雙手雙腳捆住,扔進了背后的小竹簍,走起路來更加輕快了些。
不知不覺間,往山林里的深處走去。
宋菀眼尖的發現在自己的左前方有一棵野葡萄樹,急忙趕過去,葡萄個頭很小,但是,每一串都很飽滿。
摘一顆放進嘴里,甜滋滋的。
摘下好幾串野葡萄,除了自己吃還可以送給王嬸子家吃。
再往前走,宋菀的收獲就越大,小小的竹簍里已經裝滿了葡萄,兔子,木耳,除此之外,宋婉還發現了野生板栗。
想到現實生活中的糖炒板栗,就忍不住流下口水。
今天的收獲不錯,內圍估計可能會有更大的收獲,但是太過于危險。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雙腳卻有自己的想法。
突然,一股血腥味慢慢傳來,宋菀將竹簍取下來藏好,順著味道悄悄地靠近。
血腥味過于濃烈,她判斷這頭野獸失血量過大,在瀕死的邊緣,野獸終歸是野獸,哪怕命懸一線為了活命也會拼死反抗。
宋菀必須小心,在合適的時機給它致命一擊。
血跡到這里越來越多,輕輕的剝開遮擋住在眼前的樹葉,果然,一個大約兩百斤的野豬倒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
定晴一看,野豬被開膛破肚,死的不能再死,只是野豬的不遠處的那幾個黑色的長方體是什么?
宋菀想上前仔細查看一番,還未走近,背后汗毛豎立,起滿了雞皮疙瘩。身體瘋狂預警:“危險”
遲了,冰涼的金屬貼上右側脖子的動脈,整個人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宋菀后知后覺明白了那幾個黑色的長方體是尸體。
此時,一道男聲從后背響起。
“你是什么人派來的?如此蠢笨。”
見到女人不回答,男人手里的刀又往里貼了貼,劃破了皮膚,冒出一絲紅線。
宋菀有些委屈,自己一個啞巴怎么開口說話。
害怕男人不耐煩,殺了自己,趕緊舉起雙手比劃了一些手勢,又怕男人看不懂,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擺擺手,表示自己不能說話。
男人此刻已經明白這個女人是個啞巴,在瞧她的一身裝扮,明顯一個村姑的形象,比劃的雙手雖白皙卻粗糙,手掌內部還有繭子。
但還是不肯放下警惕,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想到這里,眼里寒光乍起,手指微微用力,就要抹點女人的脖子。
脖子疼痛加深,宋菀意識到男人要殺了自己。顧不上疼痛,雙手比劃手勢:“我可以救你,我感覺你受傷很嚴重,別殺我。”
盡管男人十分強硬,但從說話的聲音來看他有些虛弱。
脖子上的刀放緩了速度,男人在猶豫,宋菀意識到這點,抓住機會,繼續比劃手勢:“我能感覺到你很虛弱,這里離鎮上郎中還有三十公里,你很難得到救助,我可以幫你。”
男人有點看不懂啞巴最后比劃的什么,傷口崩裂開來,自己傷勢嚴重,必須盡快得到救治,下屬找到自己還需要些時辰,時間來不及。
殺了啞巴,也無濟于事,倒不如,留下她的命,為自己找郎中救治,發揮她最大的價值。
一個小小的村姑,殺她如碾死一只小小的螞蟻。
“我不殺你,帶我下山。”
宋菀雙手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刀,見到男人沒有動作,便扭過身來為自己尋找草藥止血包扎脖子。
男人才看清他口中的村姑長什么模樣,白凈的小臉被嚇的雪白,剛哭過,眉眼通紅,大大的眼睛濕漉漉的全是信任,既單純又嫵媚。
沒想到這偏遠的山莊有這么一個可人。
小啞巴,嚇壞了吧,真可憐。
宋菀并沒有在意男人的打量,只想快些找到草藥止血,脖子痛的難受。
該死,原以為這次穿越沒有什么風險,只是一次簡單的鄉村生活,沒想到差一點又要死了。她才不信這個男人口中說過的話,放過自己。
自己必須要自救,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打消掉要殺掉自己的心思。
難不成要殺了他,不行、不行,自己生長在紅旗下,自己怎么能有這種錯誤的思想。
穿越之前的那幾個世界都是靈異的世界,這可是封建法治社會。
還是說要感化他,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殺恩人。
感化好難,不過自己還是要保持警惕。
眼睛往右前方一瞥,找到了,就是它。
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將葉子拔掉,心一狠,趁大腦不注意,快速的放進嘴里嚼了幾下,知道它苦,沒想到這么苦。
小臉皺成苦瓜狀,吐出一團綠色糊糊,敷在自己的脖子上,撕下裙子上的布條,裹住傷口。
清涼感襲來,脖子漸漸沒有那么疼了,血被止住了。
宋菀此時才把多余的注意力分給不遠處的男人,一抬眼就發現男人一直在看著自己,那么說自己剛剛所有的表現都在他的視線之內。
黝黑的眼神不由的讓人打了個寒顫。
宋菀走到離男人大概有兩步遠的距離停下,目光停留在男人胸前的傷口處,傷的很嚴重,再不得到救治,男人可能會死。
有些猶豫,如果自己不去救,就能報仇。再無后顧之憂。
宋菀的這點猶豫,被男人看在眼里,動了動握刀的手指,無聲的做出了威脅: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小啞巴,好了傷疤,忘了疼。
宋菀指了指男人胸前的傷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用手比劃:我要先觀察你的傷口,先止血,再去尋找對癥的草藥。
在獲的男人的同意后,小心的脫掉他的衣服,仔細查看胸口血淋淋的傷口,皮肉外翻,離心臟處只差微毫,右側腰部也有,后背的刀傷差點就要見到骨頭,又檢查了其他地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共有20幾處。
男人活到現在,當真是命大,怎么沒把他給嘎了。
“我現在要去找草藥,不會跑,你呆在這里。”
比劃完,起身離開,卻被眼前的刀阻擋了腳步。
怎么回事?他不是能看得懂自己的手語嗎?為什么還要阻攔自己離開去尋找救命的草藥?
宋菀腦中有許多疑問,再次來到男人跟前做好口型:“我現在要去找草藥,不會跑,你呆在這里。”
此時此刻男人的注意力全在宋菀的張張合合櫻桃小嘴上,隱約間能看見猩紅的小舌在口腔中來回穿梭。
根本沒有仔細看宋晚在表達的什么。
宋晚說罷,便起身離開。男人也不再阻攔,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宋晚說到做到,很快就回來了,還把自己藏好的小竹樓一起背了過來。
不敢久留,野豬的血腥味太過濃重,很快就會引起其他野獸的注意,到時危矣。
多么暴殄天物,二百多斤的野豬就這樣便宜了其他野獸。
心都在流血,不過活命要緊。
宋菀架起男人的一個胳膊,抄起另一道小路,緩緩的向山下走去。
最近事情好多,在忙,更新的有點慢,端午節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