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半年，說好的年底存款4w回家，也沒能趕上期望，最終留得3w。除夕前一天歸家，也提醒自己以后的每一年不管多忙都要回家過年。
歸家
剛到家不遠的轉(zhuǎn)角處，狗吠。2條拴著，一條躲于樓底處。
老媽指著樓底說：“這一條狗是自己來的。” 至于另外兩條被拴住，緣于這兩條咬雞。老媽在家也沒閑著，喂狗，養(yǎng)雞，熏肉。剛踏進家門，盡然還有兩條小狗。一肥一瘦，一公一母。這一下，滿屋鬧騰。
我問道：“老爹和老哥去哪了？”
老媽：“你老爹去給老祖宗上墳去了，你老哥去他丈母娘家了，下午晚點回來。”
放下背包，洗手擦臉。老媽準備了飯菜，我虎吞幾碗。隨后，老爹歸來，準備殺鴨宰雞。
老媽說：“雞早上準備殺的時候，不小心飛走了。”
老爹笑而不語，打開籃子，突然，困住的鴨子，起勢而飛，空中飛行30米左右，直奔雞籠。三人捧腹而笑，這鴨子的飛行能力，真是為之驚嘆。鴨之將死，善能飛焉。于是，我和老爹追至雞籠，老爹順勢鉆進雞籠，我堵門口，形成圍堵之勢。幾番追捕，揚塵四起，老爹：”過來了。“我一把就抓住了鴨子的翅膀。割喉放血，水燙凈身。
除夕
舟車勞頓，不到晚上8點我便早早歇息。大年三十，李姓團年之日。于是，我早早起床，上街取錢，準備今年的壓歲錢。老哥，拿上幾副碗筷，乘些許飯菜，倒上酒水，點上香火，敬祖上，敬灶神，敬門神等，點炮燒香，團年飯也正式開始。家中8人，滿上葡萄酒，幾個小孩子倒是先干起了酒杯。嫂子見狀，“咱們也跟上！”，于是一起碰杯一飲而盡，我忘記了當時是否說起祝語。如果讓我再說一句，應(yīng)該會是簡單的“新年大吉”。
侄女們，一年未見，起初有些生疏。倒是小侄女，夢佳生性活潑，左一口“幺幺”，右一口“幺幺”，叫人心里舒坦。
食過年飯，老爹叫我一起回一趟老家。于是騎上摩托車，載著老爹，繞著盤旋的省道，一路緩行。隨后入至鄉(xiāng)道，窄窄的兩車道。占用著小時候經(jīng)常洗澡的河流小溪，如今的小溪稱之為小溝，都不為過，車道也占用著大半部分農(nóng)田，一路騎行，農(nóng)田荒廢，雜草叢生。車道旁兩邊的樹木，也未見幾顆大樹。壯丁出門打工，新公路鋪成，也恰好給了伐木賊的機會。老家的山變小了，老家的山也變老了。小時候依偎的大山，現(xiàn)在卻想給他一個擁抱。
見過伯伯，堂哥，伯娘，嫂子，侄兒，叔叔，發(fā)小，堂弟。大人老了，小孩高了，壯了。山里的木房，也漸漸的被磚房取代。老家的木房，多年無人居住，也漸漸腐爛不堪。我站在新鋪的路上，回憶小時候，這里以前的樣子，那里以前的樣子。都變了，變成了下一輩的小時候。
初一
大年初一，老哥小小的麻將館人氣爆棚，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如此。這里的人開年出門打工，過年回家打牌，已成為一代代的陋習(xí)。二十年前，我就站著牌座旁看我老爹老媽打牌，二十年后，我依然站在牌座旁卻看著發(fā)小，看著比我還小的老弟們打牌，抱著孩子，煙霧繚繞，勝負皆印于臉上。
初二
大年初二，放鞭炮。老姐帶上外甥，拜年而歸。老姐的身高，以及姐夫的身高，遺傳這個小娃娃，竟然比同年的大侄女欣蕊高出一個腦袋。這一下家里實在鬧騰，二十七八歲的我，陪他們玩了一晚上的鞭炮煙花。
初三
大年初三，搶電視。待在家里和孩子們搶了電視看，看完了更新的《新射雕》，那天家里的小狗，瘦的，應(yīng)該是病了，沒有以前的活力，這幾天降溫也許是冷著了，我拿出舊衣服圍住了它，早上起床這家伙竟然睡在我的床頭下面。人情冷暖，我心疼它，它感受到了。
初四
大年初四，拜年。去了一趟姥爺家，年初姥爺家被燒，如今也蓋起了磚房，許多地方還未貼上瓷磚。旁邊有一處做飯的小木房子，姥爺待在里面烤火。姥爺?shù)难劬Σ缓檬梗洳混`光，處著拐杖。孩子們，童真，倒是學(xué)起了姥爺處著拐杖走路的樣子。
欣蕊問：“怎么這樣走路哦？”。
“老了。”我簡單的兩個字回復(fù)道。
初五
大年初五，喝酒。晚上8點，老家的堂哥堂弟打電話過來，要我回老家喝酒。我喝酒老爹老媽肯定不同意，而且時間太晚，鄉(xiāng)道不好走。打了幾次電話，但是又是幾個兄弟，難以推諉，而后老爹見我如此迫切，也隨我一起回老家。我騎著摩托車，帶上手套，外面下著雪米，到達老家，冷得發(fā)抖。圍著火坑，喝了幾瓶啤酒，和半碗白酒。聊小時候，聊未來，聊他們出門打工的事情，談不上格格不入，我只是不知道說什么好。老家歇息了一晚。
初六
大年初六，打麻將。幾年未打麻將的我，點炮不胡，只要自摸。前期乏力，后來居上。贏200，隨后洗澡收拾東西，明兒出門。
初七
大年初七，遠行。“七不出門，八不歸。”這是老一輩的說法，對于他們來說初七忌遠行，初八忌遠歸。到了我們這一輩，我們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老媽硬是要我?guī)蠋讐K臘肉，嫂子也讓我?guī)┫氤缘牟恕Ｎ业故且豢诰芙^，一個人一個包，足矣。
現(xiàn)在的年，確實是變了。我們小時候過年，盼吃肉，穿新衣服。現(xiàn)在過年，我們吃酸菜，白菜，搶紅包。年是變了，但是味道卻一直藏在這些簡簡單單的規(guī)矩和習(xí)俗里。小時候，期待叔叔舅舅們的壓歲錢和糖果，就是我們的年味。而今，我們長大了，也就成為了他們的年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