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間道里陳道明有句臺詞:往往是事情改變人,人改變不了事情。有點悲涼,也有點通透。合上《白夜行》,兩天一夜,此刻的心情。很多人說,看文學作品要代入要入境,不同于工具書的一遍遍去實踐調試。其實,看的過程中,更多于驚嘆于東野圭吾故事的駕馭能力、人物與日本社會發展的貼身融入,有急切要解開懸疑、解鎖人物命運的沖動,不時會咀嚼作者對人物動作、心理以及語言的描寫,反而沒去細細體會主人公桐原亮司和唐澤雪惠的心路歷程。等全本看完,再書本題目《白夜行》,忽然體會起起亮司和雪惠來的這輩子的不容易,同時內心翻滾出更多的悲哀和酸楚。
?兩個出身于社會底層問題家庭的少年男女,一個天生麗質具明星氣質,一個心靈手巧剪得一手好紙。他們上的都是普通家庭進的教學質量很差的公立學校,然而他們有理想在圖書館里一起看《飄》,欣賞郝思嘉的堅強和對命運的抗爭,一起剪紙,青梅竹馬的情愫在生根或者說相互依偎報團取暖。
? 然而底層家庭的出身父母本身的問題,決定了他們成長不可能一帆風順。雪惠的母親經濟狀況很糟糕,以女兒的身體為籌碼活著,任由女兒淪陷;亮司父母感情不和,亮司的母親出軌家里的雇工;亮司父親看上了雪惠。在亮司父親就要強暴雪惠時,亮司用他剪紙的手剪紙的剪刀,殺了父親。一怒為紅顏,從此白夜行。
? 好多年后,雪惠說: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并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沒有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亮司曾說,我好想在太陽下行走。
?亮司用各種手段掙錢,拉皮條、盜版小游戲、盜刷銀行卡、盜竊大型公司的機密商務資料和技術資料,為雪惠清除所有阻擋她前進的障礙,保護好兩個人不被發現。雪惠在亮司庇護下,人生一路上行。名校附屬中學、直升名校、中產地主太太、上層社會巨型企業董事長夫人,成功的企業主和股市投資者,光芒閃耀東京。我不知道雪惠說的替代太陽的東西,是亮司的愛護,還是她的越來越成功的漂白的人生以及建立在此之上的希望,以及離出身越來越遠的路程。
?他們在努力的漂白自己,為此不斷造成新孽,他們在掙扎中前進,也在掙扎中沉淪。也許冥冥中還是有天意吧,在雪惠指使亮司殺死養母,只為了不拖累自己的生意。或許是雪惠養母在天之靈的協助,警官屜垣終于追查到亮司,20年的鍥而不舍。當亮司拿起那把剪紙刀戳向自己的心口,他的眼前是父親的臉孔還是雪惠的笑容,是無悔此生還是覺得最終的解脫。我們不知道,他的眼里是不是有淚,心里是苦還是澀。
?他終于不用再做秋吉雄一,做回了自己。這雙手,曾經剪過紙,卻剪不斷一生的悲喜情仇。這把刀,曾經帶給主人無限的歡樂和靈動,也帶走了他的氣息。那一夜,應該有光,有太陽,他終于可以在太陽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