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鐵小姐:
嘿,好久不見你開心地笑,是時光匆匆你忘記了快樂嗎?
你最近老是問我:“我過得太累了,怎樣才能活得簡單?為什么總能將自己繞進復雜里?”很多次我都沒法回答你,此刻,同樣我也無法組織出合適的言語讓你知曉或許并不需要懷疑這一切。但我還是要試一試,因為我以為世間所有不能付諸力量的語言都是遺憾。
你過去是那么容易開懷,別人都視你為開心果,你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因為你能給別人帶去快樂。而現在你時不時沉郁,悲傷,甚至于身邊人都想遠離你。前段時間你告訴我,你的爸爸有一次和你談心,有一句話他反復說了好幾遍,他嚴肅地問你:“是爸爸媽媽對你不好嗎,你為什么總是陰沉著臉?你不夠幸福嗎?”你說那時的父親就像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努力想探出原因卻不得其解。你那時是心痛的,竟然讓一度對自己的教育方式深度自信的父親懷疑起了自己。然后你也開始懷疑自身。
你說你這段時間很忙,忙來忙去你確實收獲了很多,但是你還是不愿快樂。有時晨起與室友一同去上早自習你悶著頭不說話,你不愿開口,不愿犧牲一點點的開始可能會面臨的溝通的不順暢,所以你就選擇沉悶到底,有時候氣氛凝結的聲音都足夠讓玉蘭花與樟樹的清香顯得突兀多余。你和我說,其實你也做過很多的努力。你會思考為什么室友有事時打電話首先找的人不是你,她快樂時首先愿意分享的對象不是你?我知道,你渴望被需要。你對我說你努力去改變過,有時候你可能說話太直,總是發出不悅耳之聲。所以你努力去改變自己的溝通方式,但是你總是堅持不了,事情來臨你還是逞一時嘴快,事后才覺得或許會有更好的表達方式。但是你看,盡管壓抑不快,她們還是在你需要的時候不離不棄,你要相信,我們是同類,我們都是善良的人,因為善良,所以寬容。
你寫了一封信寄給了在遠方的筆友,你怕不聯系就是意味著失去。你還是這樣,你一直戰戰兢兢地做著某些努力,生怕自己的無所為換來分離。但又怕自己的作為唐突了老友,讓他們覺得突兀或是產生無用論。嗯,不可否認,我們都是矛盾的混合體。你在信中寫到自己的近況,思戀的言論更是必不可少。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現代社會還會有筆友?現代電子科技這么發達,隨便一個電話,一條短信或者視頻聊天都可以,為什么還要寫信?為什么還要花費那么長的郵寄時間來等待一封隨時都可以表達情感的信?問了身邊一些人,他們的答案也無非是:喜歡這種等待帶來的喜悅、只是想堅持寫點什么東西……然而不可質疑,我現在就在寫信,只不過我不用寄出去,而我也是想堅持寫點什么。你和她傾訴,你說你正在一份感情里煎熬。你沒有明說,轉了好多個彎才表達出你的意思。有時候的委婉真是既繁瑣又無趣,遠沒有直爽來的痛快。你說她在回信里三言兩語,直截了當,給出了合理的建議,理性冷靜的可怕,和她以前的曲徑通幽大相徑庭。你瞬時就覺得慚愧得很,寫封信,表達確實不至于如此繁冗。你說她變得果敢了,活成了以前的你,而你卻活成了過去瞻前顧后的她。你總是習慣否定自己。
你最近很容易被人牽動悲喜,不要太在乎,人嘛,確實該灑脫些。2017年后,你習慣把好強掛在嘴邊,因此我經常仔細揣摩這個詞的意思。在我看來,這真不是一個好詞。我知道你上進,喜歡挑戰,不甘平庸,但這一切并不等同于好強,我個人認為這個詞容易產生自我的邊緣化,這是我不想看到的。你最近心情容易莫名起伏,在看了別人的心情后,領略了別人的成敗后,你總愛和自己過不去,這不像你。我最近腦子里總是浮出兩個字:善妒。我正在思考導致善妒的原因,就連此刻打字的同時我都在思考,現在得出了以下結論:因為過分的關注。如果不那么在乎一些事,是不是就會覺得無所謂,甚至都不會有什么比較之差別。你啊,我知道你一向大度,但在一些事上容易軸。所以,我只希望你專心做自己就好了,不要老聽別人自認為的建議,不要強加什么在自己身上。比如繼續看你自己喜歡看的書,因為自我的喜悅是別人建議不了的。管他們的審美做什么,他們現在不能發現的,未必以后會發現亦或是不能發現。總之,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就很快樂。
因為,一切,只是為了喜歡,就很美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