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最近很是奇怪,你在家多注意注意老人,不要讓他們上山,摔倒。”一連好幾個月了,林嚴回家,到進村的岔路時,總有鳥兒在那,燈光照在身上也不動。按理,野性的東西總是敏感的,遇見車子早飛了。可是總是遇見,開車的人對于這些小動物的預兆總會有些敏感。以前就遇過,軋過一只松鼠,當天就被撞了。
今天取蜜時,蜂窩的形狀被做成棺材,當時林嚴心中就是一驚,把蜂窩捅了。可是看老人又精神抖擻的樣子,只有囑咐小草多留心。
家里進入趕活階段了,果園果子套袋,花椒已經可以采摘了。小草把孩子喂飽了,讓老人照看,自己到果園帶著工人干活。林嚴也只要有一點點時間都往家跑,幫著干活。果子套袋完畢,又采摘花椒。
下午林嚴覺得額頭被叮咬了,晚上輕微發燒。吃了藥也沒當回事兒,想著和以前一樣,只要拖幾天就好了。一連三天都吃了藥還堅持采花椒,可是燒一點沒退,兩人去醫院,吊了兩天吊瓶。針水吊著,燒退了,針水吊完,又開始燒起來。
9點,小草遞藥給林嚴,剛喝下,轉身的功夫全吐了,口鼻里全是嘔吐物,“林嚴,林嚴,怎么了?”“沒事,突然一下就吐了。”林嚴很累的靠在墻上。
孩子背著也顧不上了,邊給家里打電話,邊給林嚴轉院。最快的速度到鄰市的醫院。醫生診斷血液感染,迅速送進重癥病房,林嚴拉著小草笑了笑,“沒事的,放心!”
病房里醫生,護士匆忙的跑進跑出。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終于綠燈亮了,小草一直站在門口。“我們盡力了,進去看看吧!現在就看他自己了。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醒來。”
小草抱著孩子輕輕地走進去,病房里只有儀器“嘟嘟”的聲音。林嚴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小草抱著孩子坐到凳子上,拉著林嚴的手。
“林嚴,林嚴,你看看我,好不好,你別嚇我。我是小草啊,你說的要陪我一輩子的,不可以說話不算數的。林嚴,林嚴,你看,你看小湯圓也在的!我們都在呢!不要睡了,好不好。”小草拉著小湯圓的手撫摸林嚴的手,可是林嚴一動也不動。
小草使勁的忍著眼淚,小草想著,林嚴沒事的,還有小湯圓和老人呢,他怎么舍得。
大姐二姐來了,“林嚴大姐,二姐都來了,你看,你看看她們啊!她們都好擔心你呢!聽說你生病就趕來了。”小草邊為林嚴擦手,邊說道。林嚴還是一動不動。
大姐二姐看著堅強的小草,強忍著積蓄的眼淚。到病房外,擦干眼淚,又進來。
“林嚴,你可不能倒下啊!你看小湯圓那么乖巧,還有小草,還有爸媽呢,你可不能丟下他們啊,你不能讓他們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別鬧了,起來,快起來啊!”
村里親戚朋友,家家戶戶都有人來看望林嚴。也是開了村里的先例了,本就沒在縣城,但是大家都來了。村里還組織大家捐了錢,村長親自送來,小草接過錢,強忍著淚說謝謝。
小草一遍遍的喊著林嚴,“林嚴,xx來看你了,你看看他們。”每來一個都喊一次,可是林嚴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醫生讓出院了,”醫生,醫生,不要出院,再讓給我們想想辦法,只要他在,哪怕成植物人我都愿意。”
“你自己也看見了,不是我們不醫啊!我們是真的沒辦法!”
老人也來了,林嚴的事情開始是瞞著的,可現在再也瞞不住了。聽見林嚴的事情,老人一夜間白了發。一向精神抖擻的老人,進來時竟顫顫巍巍的扶著。
眼淚順著老人滿臉的溝壑流淌著,幾欲昏死,林嚴卻突然幾度抽氣,醫生讓準備后事,拉過小草直接說明“瞳孔已經放大了,已經沒有生命特征。”
“可是他剛才明明動了啊!”“這你都不懂嗎,這是最后的掙扎。”小草的內心瞬間崩塌,可是還有老人啊!
進入病房,林嚴停止了掙扎,眼睛卻大大的睜著,怎么也不合眼。“你安心的走吧!老人和孩子我都會照看好的。”小草為林嚴合上眼。
小草操辦著送林嚴安葬,堂新趕了回來,行兒子之理。處理完事情又去學校了。小草整個人虛脫了,可是老人卻在小草以前倒下了,兩位老人輪番住院,甚至沒給小草喘息的機會。
孩子又生病了,村里又傳出小草“克夫”的流言,都說小草第一個男人沒了,林嚴又才結婚就走了,肯定是小草克夫。
一波又一波的打擊,小草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