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和明誠這次回上海,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車子正在行使的途中,明誠突然問起:“要去哪嗎?”明樓沉思了一下,便回答道:“去見一個人。”誰?”汪曼春。汪曼春是明樓的師妹,從小就傾心于明樓。但是,他的叔父汪芙渠是殺害明樓父母之人,那個時候明鏡便反對明樓與汪曼春在一起,這也便葬送了一段年輕的愛情。
位于,上海靜安區(qū)極司菲爾路76號,明誠知道,這里是一座人間煉獄,里面殘酷的殺害著無數(shù)無辜的自己的同胞,明誠此時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內(nèi)心一陣蒼涼。
明樓的思緒也正在思考著,過了些許的時間,迎面本來一個女子,帶著燦爛的笑容便撲進(jìn)明樓的懷抱。這女人正是汪曼春,此時她正是76號的汪處長,有著女魔頭之稱。但是,面對著自己愛慕多年的師哥明樓,此刻的她像個小女生一般奔向明樓的身邊,快樂,撒嬌。明樓心理也一陣感慨,如果沒有那件事,或許……但是……如果……沒有如果。明樓伸手溫柔的幫她拍了拍身上的零散雪花,邊說道:長高了。開什么玩笑,我都多大了?他們一言一語的聊著天,卻不見當(dāng)年般的自然,明樓知道,逢場作戲也要把戲給唱完整。當(dāng)從汪曼春的口里,隨意輕松的說出“殺人”兩字時,明樓心理便徹底明白,眼前的女子,已然不再是當(dāng)年天真浪漫,活潑可愛。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變得冷酷無情 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明樓心中有著遺憾,有著痛心,畢竟從小跟著自己長大的師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汪曼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明樓眼神里的異樣,她正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中。向前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車上旁邊站立著一位男子。風(fēng)度翩翩,長身如玉。于是開口笑道:好久不見了,阿誠。汪小姐好。阿誠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汪曼春半開玩笑的說到:如果我想知道師哥,這幾年的事情,你可不許瞞我啊。”阿誠心中了解,汪曼春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汪曼春。她的問話,有著她更深的意思。阿誠于是便笑笑說:汪小姐想知道的事情,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吃里扒外。”明樓虛點了點明誠。
三人便上了車,明樓向汪曼春提出要拜會自己的老師——汪芙渠,也是自己無法忘記的殺父仇人。
汪曼春的臉上還依然著幸福喜悅的笑容。但是明樓心中明白那份曾經(jīng)的感情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來。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撇開家恨不說,國仇更是他們無法跨越一道的鴻溝。明誠正在開車途中,他也替兩人感到遺憾。
? 到了汪公館門口后,明誠率先下車,隨即走到后車座打開車門恭敬的說道:“先生,汪小姐到了。”
? 汪曼春挽著明樓的胳膊往里走去臉上帶著嬌羞的笑容,明誠則跟著他們身后。
? 走進(jìn)里面,看見汪夫渠正坐在沙發(fā)上閱讀報紙。
? “老師,好久不見。”明樓微笑著說道
? “哎吆,明樓來啦,真是好多年沒有見面啦?”汪夫渠放下手中的報紙說道。
? “汪先生好。”明誠微微俯身說道。
? “這位在是……?”定眼看了看,恍然大悟的說道:“你是阿誠吧?”
? “是,汪先生,我是阿誠。”
? 汪夫渠一臉感慨的說道:“明家的風(fēng)水真是好啊!竟然能把一位管家都養(yǎng)的那么好!真是俊逸瀟灑,芝蘭玉樹。”
? 明誠怎么會聽不懂這個老狐貍話里有話,但依然謙遜的說道:“多謝,汪先生夸獎!阿誠不敢當(dāng)!”
? 汪夫渠微笑著看著明誠沒有說話。畢竟是年近半百之人,吃的鹽恐怕要比一些人吃的飯還要多。他有一種直覺,明樓身邊的這個管家絲毫不簡單!
? “老師,這個給您,請您笑納!”明樓說道。汪夫渠接過明樓手上的精致禮盒,眼睛瞇著一條線笑著說道:“還是你這個學(xué)生懂我,知道我喜歡喝茶,哪像我家侄女曼春,天天要我操心的不得了!”說完后,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 “叔叔,你是在我?guī)煾缑媲霸V苦啊?”汪曼春佯裝不滿撒嬌道。
? 汪夫渠和明樓倆人相視一眼,笑而不語。
? “怎么今天想到來看我啦?”汪夫渠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開口問道。
? “是這樣的,我這次回上海也是受您之邀在新政府任職,不管怎么說,我也前來感謝老師您的器重栽培之恩!”明樓滴水不漏的說道。
? “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在我眾多學(xué)生之中,我最滿意的就是你!”汪夫渠開口說道。
? “多謝老師!”
? “你這次回國,你大姐知道嗎?”汪夫渠挑眉問道。
? “還暫時不知道。”明樓當(dāng)然清楚汪夫渠問話的更深的含義。
? 他很想親手殺了坐在他面前的男子,他的老師,更是他的仇人。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此時他只能笑臉相迎,獲得他們的全然信任,最后再致命一擊。
? 明樓在心底暗暗發(fā)誓,父母的血海深仇,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
? “哎……”汪夫渠微嘆一口氣說道:“你大姐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啊!現(xiàn)在上海灘說起明董事長的名字真是無人不曉啊!只是這脾氣有點太硬了!”
? 說道明鏡的名字,汪夫渠和他的侄女汪曼春,心理都止不住的憤恨。
? 對于汪夫渠而言,他幾次三番想吞奪明家的產(chǎn)業(yè),暗殺手段也下了不少,不過后面都沒有得逞。
? 對于汪曼春而言,對于明鏡更是恨之入骨!她明白當(dāng)初就是這個女人,拆散她和她的師哥。他美眉微蹙,散發(fā)出憤恨的神情一閃而過,只不過這神情都沒有逃脫明樓和明誠的雙眼。
? “對了,以后曼春以后就是你的下屬了,你可要多多擔(dān)待了!”汪夫渠拍了拍明樓的肩膀說道。
? “放心老師,我一定會關(guān)照好曼春的。”明樓開口說道。
? “老師,不打擾你了,我還要去拜訪一下南田課長。”
? “那好,本來還想留吃晚飯的,既然你有事,那就下次吧!”
明樓和明誠倆人起身告辭。
? 到了下榻賓館后,明樓叫了兩份外賣,倒了兩杯紅酒,站在窗臺前兩眼深邃的望著外面的景色。
? “這次,看到她變成這樣,我也徹底的放下了!”明樓聲音深沉的說道。
? “他們不是在念舊,而是在試探!”明誠開口說道。
? “不錯,我們今后的道路,將會越來越艱險!要隨時做好犧牲的準(zhǔn)備!”
? “是,大哥。”明誠堅定的說道。
? 明樓把一杯紅酒遞給了明誠,輕聲碰杯說道:“為了取得一切勝利!”
? “只要能夠打敗敵人!”明誠同樣開口說道。
? 黑暗中,兄弟倆人相視而笑 了,彼此宣照不宣,他們將會并肩戰(zhàn)斗下去,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 明誠看著大哥有些疲倦的面容,心理有些心疼。他知道有些事情,即使表面裝的再好,也騙不過自己的心,只不過,一些事情必須要做的決絕!
? 有些人必須要放下,有些情必須要舍棄。
? 物是人非,時過境遷,人已變,情已逝,徒留一段遺憾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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