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表面淡定點了點頭,但是手心里已經全部是汗,心中更是一陣刺痛,他知道,汪曼春又要對阿誠用刑了,雙手毫無知覺的拿起了耳機。
“明誠,我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想活路,就給我乖乖招供。”否則,汪曼春指了指旁邊的電椅冷笑著說道:“我想,這東西要是用在人身上,恐怕沒人會忍受的了。”
明誠看著眼前這個汪曼春,在美貌的皮囊下早已淪為了令人發指的殺人女魔頭,曾經的清純與美好,早已不復存在。明誠雙眼毫不畏懼第看著汪曼春,眼神里帶著嘲諷和不屑。
汪曼春顯然被明誠的這個眼神給激怒了對著手下的人嚴聲命令道:“把他給我綁到電椅上去。”是,汪處長。”于是兩個人架著明誠,把他綁在了電椅上,并且在手腕和腳腕處接上了電極。汪曼春手里拿著調節電阻器,居高臨下的看著明誠冷笑著開口道:“怎么,害怕了嗎?”明誠,看都不看汪曼春一眼。
汪曼春知道,明誠沒有那么容易招供。于是,便有意無意的撥動一下電流開關。
嘶……霎時間,明誠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子像被打擊了一下,全身神經都背繃緊。
汪曼春停下手里的動作,似是了然道:“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她一步一步走到明誠面前,俯下身在明誠耳邊輕輕說道:“要是,被你的先生聽到他一手帶大孩子的慘叫聲,他會做何感想?”
明誠終于有了些反應,看向汪曼春,雙眼帶著陰狠道:“汪曼春……看看你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算你每天往臉上抹再多第胭脂水粉,也掩飾不了你這張丑惡的嘴臉。”
啪!汪曼春揚手給明誠一記響亮的耳光。明誠的嘴角立刻滲出了血,頭也斜在了一邊。汪曼春狠狠拉住明誠的頭發美目怒瞪狠聲冷罵道:“明誠,你難道忘記你先生和你說的話嗎?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能把你給弄死!”
“哈哈哈……明誠仰頭長笑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汪曼春怒極反笑問道:“你說,我害怕什么?”
“你一定要怕的要死”……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陣凄慘痛呼聲。汪曼春走到電椅旁邊,打開了電阻的開關。低壓電流迅速傳遍明誠全身,強烈的灼痛感令他猝不及防的叫出了聲。很快便意識到什么,隨即立刻咬緊牙關,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汪曼春把電流越開越大,明誠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全身都冒出冷汗。連著身上傷痕累累的血跡,著實染紅了身上整件白襯衫,變成了血紅色,使人看得觸目驚心!
明誠神情痛苦,雙眉緊皺,雙手死死扣緊椅子的兩旁扶手。十指上剛結痂的傷口,再一次變得血肉模糊,血珠從受傷的指縫里慢慢滲出來,胃部上的傷口也再次被撕裂開來,鮮血順著椅子滴落到地上,變成了一灘血洼,令人看得慘不忍睹。
汪曼春又把電流調大了一些。明誠再也無法承受的呻吟出來,身體止不住全身痙攣。
簡直太痛苦了。
明誠,頓時覺得昏天黑地,頭痛欲裂,耳邊一直不停響著驚雷一般的電流聲,四肢百骸仿佛都要炸裂開來,像火一般灼傷劇痛感襲卷了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和每一寸神經。這已經不再是意志力的問題,隨著電流不斷增大,他開始不斷的掙扎喘息,止不住的慘叫出聲。
參雜著電流聲,明誠的慘叫聲越拉越長,也越來越凄厲,而后又漸漸微弱下來。像是將死之人的最后的呼喊。
這時汪曼春聽了明誠的慘叫聲,心里也開始害怕起來。她來來回回走了幾步,最后心煩意亂的停止了這次電刑。
明誠全身癱軟在電椅上,臉色一片慘白, 口鼻處緩緩流出鮮血。連接著手腕處和腳腕處都被燒焦。他雙眼緊閉,無聲無息。
汪曼春有些害怕的問了句:“他死了嗎?”手下的人上前說道:“報告汪處長,他昏過去了。”汪曼春聽了松了一口氣,命令手下叫醫生給他打一針強心針,把他鎖在鐵床上去。最后汪曼春對著手下的說了聲:別讓他死了,隨后走出了刑訊室。
監聽室內,明樓雙手顫抖的放下了耳機,整個人頭腦一片空白。他臉色鐵青,雙眼通紅都是血絲,卻流不出淚來。
明樓雙手緊緊握拳,指甲也深深的刻進自己的手心里,他的弟弟,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正在承受著慘無人道的折磨,明樓再也沒有比此刻對汪曼春的恨意更深。
或許從前,他還有感情上的愧疚。但是,從此刻開始,從她當上漢奸開始,從她殺害自己的同胞開始,從她殘忍虐待明誠開始,埋在心里的那一份愧疚也早就被她踐踏到毫無痕跡。
忠奸之判,在于天理昭章,問心無愧。
汪曼春走出刑訊室,便看到了明樓。上前說道:“師哥,我真是萬萬沒想到阿誠的骨氣會那么硬。”明樓雙眼微闔,隨后疲憊的說了聲:“汪處長,我今天有點累了,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走出了刑訊室。
明樓努力克制住情緒,汪曼春曾經美麗清秀的臉龐,如今在他眼里變得如此丑陋不堪。
明樓心里暗暗道:阿誠再堅持一會兒,大哥馬上把你救出來。
明樓回到明家的時候,臉色一臉憔悴的樣子,明臺上前問道:“大哥,怎么拉?阿誠哥怎么樣啦?”明樓沒有直接回答明臺的問題。開口問道:“大姐呢?”出去一下,馬上回來。“明樓聲音似寒冰冷冽道:我恨不得一槍打死汪曼春!”明臺一聽明樓的話語,心里便也明白,他的阿誠哥此刻的情況很不好。
“那大哥,你快想辦法救他啊!”阿誠哥的情況禁不起再拖了。”明臺聲音哽咽道。
明樓安慰明臺說道:“放心了,阿誠馬上就會被救出來,形勢馬上也要逆轉了。”
此時的汪曼春神情有些疲憊,她自己也知道審了明誠那么多天了,可是一個字都沒從明誠的嘴里吐出來。眼神陰冷晦暗,藤田方政給她下達最后的通令,無論如何都要從明誠的嘴里得出他們想要的線索。否則的話,她汪曼春這個76號的處長的位置,恐怕也會不保。汪曼春冷笑一聲決定使用她的殺手锏。她認為明誠可以熬過任何酷刑,甚至是電刑。但是她不相信他明誠可以熬過吐真劑——也就是催眠。
汪曼春再次走進那座陰冷潮濕的76號刑房里,明誠依舊被綁在那張鐵床上,整個人看上去臉色慘白的可怖,全身上下遍體鱗傷,一片血污,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只是胸口還有些輕微的起伏……
當汪曼春走近明誠的旁邊,拿出一支針劑緩緩刺入明誠的右手的動脈里。明誠雖然渾身上下疼痛無比,但他始終保留著心底最后一份清醒。他知道汪曼春想要玩什么把戲,她把吐真劑都用了起來,看來汪曼春也是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
藥效漸漸上來了。汪曼春趁此機會佯裝聲音柔和開口問道:“阿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在秘書處擔任什么位置?你是不是利劍?那份情報到底哪一份是真的?還有明樓到底什么地方的人?是重慶份子?還是延安的?明誠雙眼緊閉,一些他不愿的記起的痛苦回憶再次折射他的腦海里,像是播放老電影片段不斷的重復在自己的眼前。
小時候,桂姨拿著掃帚打他,拿著鞭子抽他,兩眼怒瞪,歇斯底里的罵道你這個騙子!騙子!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說罷,往小小的阿誠身上繼續用力揮去。明誠神情痛苦呻吟著:我不是騙子,我真的不是騙子!媽媽……媽媽……不要打我,我乖乖聽話,我會好好干活的……
汪曼春看著此時的明誠,臉頰微紅,額頭上冷汗直流,神情痛苦萬分的樣子。再次抓住機會問道:“阿誠,只要你肯說實話,就不必再受這些折磨了。”來,告訴我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樓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阿誠,是明長官的秘書長……明長官是新政府的特務委員會主任……”明誠聲音虛弱的說道。汪曼春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不滿意,準備再用第二針的時候,突然被門口的侍衛說道:汪處長,藤田長官,讓您去他那里一次。”汪曼春看了明誠一眼,對著一旁侍衛吩咐道:“把人給我看好了。“說罷,便走了出去。
聽到汪曼春走了出去,明誠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嘴角輕輕揚起,牽動了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忽然,喉嚨里一股腥甜,涌泄上來……噗的一下,一大口鮮血不露痕跡的噴射而出。明誠知道,汪曼春想要通過吐真劑獲得她想知道的資料。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程度可見不一般。但是,明誠畢竟是從福龍芝列寧格勒專業學校畢業的,其中一項熬刑訓練就是催眠。
“藤田長官,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嗎?”汪曼春恭順的開口問道,發現一旁的明樓也在。藤田芳政看了汪曼春一眼開始問道:“汪處長,審訊的怎么樣?”汪曼春開口說道:“報告,藤田長官,明誠的嘴非常強硬,剛才我都用了吐真劑他都沒有咬出一個字來。”一旁的明樓聽到吐真劑三個字時,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現在恨不得把汪曼春這個蛇蝎女人,當場給斃了……他無法想象,他的弟弟,他的阿誠受了這個女人多少殘忍的折磨與虐待。只見汪曼春開口說道:“藤田長官,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撬開明誠這張嘴的!”藤田芳政冷笑一聲說道:“汪處長,你都已經審訊看了那么多天了,連一個字都沒有得到。你憑什么向我開口保證?!”藤田長官……我……”藤田方政打斷汪曼春的話,開口說道:“汪處長,審訊明誠一事,你就不必再插手了,我把這任務交給梁處長了。”正當汪曼春欲將開口的時候,就被藤田方政一口回絕道:“事情,就這么決定了!”說完不理會,汪曼春一臉不甘的神情。
汪曼春自然是心有不甘,心存怨恨,憑什么她的功勞要拱手奉送給梁仲春。這時手下的人向她匯報說道:“汪處長,明董事長已經知道明誠被捕一事,我擔心她會來76號大鬧。”哼!”汪曼春嗤笑道:“不就是個董事長,我還怕她不成?”說道明鏡,汪曼春臉上表情更如嗜血般的恐怖,冷笑道:“看來,我得給這位明董事長準備一份大禮。”把這份東西,給送到明家府上,看她這個高人一等的明董事長會作何反應?”說著把一包東西,扔在了手下士兵面前。當那人打開一看,發出驚愕的神情說道:“汪處長,這……這……”就把這東西給她明董事長送去,聽到沒有?”是。”手下的人有些顫抖的答道。
汪曼春知道,明誠雖然在明家只是個管家而已。但不論怎么說,好歹也是姓明的,也是明家一手帶大的,只要能戳戳明鏡的銳氣,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那么她汪曼春心底就感到滿足,感到高興。
下午辦完事的明鏡回到明公館門口,便看到一個男子向她說道:“明董事長,這份東西給您。”說完,轉身就離開。明鏡拿著這份東西,有點莫名,忽然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給刺激道。明鏡打開手上的那包東西一看,那是十個鮮血淋漓的指甲片,明鏡知道這個是阿誠的……明鏡雙手顫抖著,拿著這十個血紅的指甲片,眼淚直流,嘴里不停的怒罵道:“汪曼春,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明樓呢?”他弟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身為大哥怎么可以不管不問?明鏡頗為氣憤的往家里走去。
沒有看到明樓的身影,開口問道:“明樓人呢?”阿香看到明鏡一臉幽冷的臉色,有些擔憂的說道:“大少爺在樓上書房。”明鏡聽后,即刻往樓上走去。
“明樓你給我開門!”明鏡的聲音在書房門口猛的響起。明樓打開房門問道:“大姐,有什么事嗎?”明鏡二話不說,重重地就給明樓一巴掌吼道:“你還待在這里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弟受了汪曼春這個可恨的女人多少的折磨?”說完,就把一包東西放到明樓面前,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你弟弟阿誠十個手指的指甲,今天汪曼春叫人給我送過來。你知道這個是什么意思嗎?這是她擺明了向我們示威!”
明樓看著明鏡通紅的眼眶和鮮血淋漓的指甲片,眼眶通紅的安慰說道:“大姐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阿誠給救回家的,相信我好嗎?大姐?”明鏡抬頭看著明樓,一字一句的嚴厲的說道:“明樓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你不把阿誠給我救回來的話,你就不用姓明了!”明樓深嘆一口氣說道:“明白了,大姐。”
第二天明樓來到特高課的時候,正好撞到了梁仲春。梁仲春上前說道:“明長官,我和你說啊,藤田長官正在里面大發雷霆了。”明樓知道,藤田芳政為什么大發雷霆,因為幾份戰略計劃都是假的 死間計劃就是通過家情報傳送,以此賴迷惑敵人上鉤。這也說明死間計劃成功了。
明樓意有深味的對梁仲春笑著說了句:“梁處長,76號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梁仲春有些迷茫問道:“明長官,你這話啥意思?”梁處長,別擔心,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明樓走到藤田芳政辦公室恭敬的說了聲:“藤田長官。”藤田芳政說道:“明先生,你來啦。”我們都上當了,原來都是假情報,我們死了好多日本武士。”
“藤田長官,你就一點沒有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嗎?”明樓問道。
“哦?那明先生的意思是?”藤田芳政問道。
“藤田長官,當初汪處長把我秘書阿誠抓緊了76號,一口咬定他是利劍,并且對他嚴刑拷打。也一口咬定那份情報是真的,并且送往,結果導致了大批日本武士滅亡,何等慘烈。雖然我的秘書阿誠,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也畢竟是我的私人秘書。俗話說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汪處長這樣做,以后令我很難在同僚面前抬頭啊!”明樓佯裝無奈且又憤怒的說道。
“明先生,你言重了。”我們絕對相信你對大日本忠誠。”藤田芳政說道。明樓冷冷的笑道:“這就是所謂的信任,隨便逮捕我的私人秘書,嚴刑拷打一頓!是不是下次也要把我明某人送進76號里?”明先生,你這話就說的過重了!”藤田芳政打著笑臉說道。藤田芳政借口說道:“既然,明秘書長是無辜的,自然是要放出來的。明樓心憂明誠的身體情況,不想和藤田芳政耗太多嘴上功夫,便開口說道:“多謝,藤田長官!”說著就轉身離去。
這時,有人送來一份電報給藤田芳政過目。藤田芳政一看立馬拍了桌子怒罵道:“混蛋!”
形勢逆轉轉變的結果,明誠即將被救出,而汪曼春被關押。一路上汪曼春慘叫冤枉聲不斷,也無人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