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雙生
生活中有時會因為非常偶然的心里觸動,陷入思考。有一些的思考,還得不到答案。
就好比昨晚,看到簡友銥漩娜的文章,寫的內容,是她與自己的心之間一段對話。
對話并不復雜,每個文字我都懂,內容也表達得很清楚,但觸動到了我的一點卻是,這心,究竟受哪個主體的支配在與“她”對話?
也許,這可以理解為是她自己的自導自演,她一人在分飾兩角,如同金庸筆下的老頑童左右手互搏一般,身與心的交流。
但是,想了一想,這顯然不同,左右手可以停止不動,但心,一念生而萬念起,整個過程哪里是隨她想起便起、想停便停。
我們身而為人,實際上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無論是看似實體的heart 還是看似虛無的mind。
我們自稱是這個星球的統治者,最高等的生物,自以為主宰著大自然中的其他生物。實際上,卻連自己這個體中的心都無法駕馭。
古往今來,對這個心的研究,有太多太多,我其實沒怎么深入的學習過,但大概也曾有一些很淺的涉獵,在并不算系統的只言片語的理解下,我的認知:心,就是所處的這整個世界。
心可以是好可以是壞,心也可以美可以是丑,心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惡,心可以喜也可以悲,甚至心是天地萬物……
為什么會有這種認知,此刻的我也想了想,也許是被接觸了皮毛的王陽明思想所影響,應該也并不是我真正的悟到了什么。
在《傳習錄》中有個故事,是關于一友人與王陽明就山中花開的一段對話:
先生遊南鎮,一友指巖中花樹問曰:「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關?」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王陽明的意思是說,這朵花實際上很早就存在了,只是我沒有看這朵花,那它就于我而言是沉寂的,對我沒有什么影響。我看這朵花時,它的美麗明艷才真正在我心中留下印記。
所以如此說來,心就是世界,也指的是,心,在處理個體與這個客觀世界的關系。
凡是感受進入到我這個個體所能認知的,都是由心轉化而來。
不過,我這個個體,卻連心具體在哪個地方都不清楚。
而且,我們并沒有教給心何為善何為惡,相反,但在我們剛出生,心就為我們在指引著前路。
即便沒有受過禮法約束的年紀,當出現違心的事情,嘴里雖不說,但心里明白,例如對乞討者心生同情之心,遇到有需要幫助的人比如小孩掉落井底,下意識會想去幫拉一手……
可見,心也是有原則所屬的,可見,心也是有主人的。
又回到王陽明,他有個四句教,我摘錄如下:
無善無惡心之體 ? ? 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 ? ? 為善去惡是格物
雖不太明白深意,到頭一句講到的心之體,卻也回應到心的主體——無善無惡。
可以容我胡亂理解,這心的主體其實沒有善惡之分,也屬于本源天賦。直到意念動了分出善惡,才有良知來判斷。
所以,如果按道教說法就是——道,也稱之為無,那這道就是心的主體;如果按佛教的說法就是——空,那空就是心的主體??傊醋杂钪婊蛘呤澜绲谋驹础?/p>
所以,心為何物?的確,我的認為,心就是世界。
感謝簡友銥漩娜,讓我花了好幾個小時,想了如此之多。其實雖仍然不甚清晰,不知所云,但也算是又加深的梳理了一次脈絡。
真是很好的一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