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暮。

圖片發自簡書App

今天是爺爺的忌日

時間滴滴點點在窗前哭過

不知不覺,已過十年



我本以為今早,奶奶會挺著兩個大紅眼眶子,靜靜坐在茶幾前,思念著遠方的愛人,很反常,她并沒有。已是杖朝之年的老人,上前抓住我的手,一個步子一個步子,踏的那叫一個結實。



奶奶走在前面領路,平常什么都會忘記的她,帶領著我們穿過路子窄小的草坪,她很急忙。也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不滿與抱怨會消失在母親口中,墓地是神圣的,無時無刻都是。




奶奶離爺爺的墓碑只有三步遠的距離,看上去已經跨過了山南水北、人來人往,僅剩隔離二人的一片稀土,那上面曾經覆滿了白菊,和未曾表露過的愛意。




奶奶就說了一句說:“十年了,你有沒有為家庭做一些貢獻啊?!蹦棠趟龥]有哭,我們都沒有,母親的手肘碰了碰父親,示意他向前說上幾句,可他卻把我往前推了推,我一時刻有些懵,實在說不出口,朝著爺爺的墓碑敬了三禮,有些話還是心里說,就像過生日許愿,說出來就不靈了。




“走了,爸”父親對爺爺的墓碑鞠了一躬,變跟上了母親向前走的步伐,我扶著奶奶,一步一步緩慢的下著樓梯。




那里陽關當頭,綠樹成蔭,似是失去了墓園本應有的模樣。


奶奶緊緊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在顫抖,原來剛剛的強勁有力,都是無力的偽裝,我問:“奶奶,你跟爺爺這輩子,幸福嗎?”奶奶沒有說話,現在的她得反應好一會兒才能接收到信息,“很幸福?!彼f,我看了看奶奶:“你跟爺爺吵過架嗎?我的意思你會不會跟爺爺有意見不合的時候?!?/p>



她牽著我的手,晃晃,說:“不,那會有,你爺爺親我還親不夠?!甭牭匠龊跻饬系拇鸢?,我不禁笑了笑,“不管時光再怎么殘忍,奶奶的性格如舊,這簡直不能再好了。



走過石橋,父母早就在車前等候,

因為種種原因,奶奶決定在墓地再等等姑姑的到來,她選擇坐在陰涼地的石凳上,

跟我們揮揮手說:“你們走吧!”



在車上,我要回到畫室,而他們要回到公司,我們各自都有各自要去的地方。母親這個時候說:“真沒想到,老太太會得這種病。”



我在車上聽著大人之間的交談,我奶奶,以前是六隊的財務處處長,想來也是精明了一世,卻沒想,落得的是這種下場,不禁讓人憾嘆,




歲月無情,歲月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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