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與懺悔(長篇連載之二十八:喬遷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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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許斌欲收拾餐桌和廚房,王雅茹讓他先不要收拾,說她過一會還要燒個菜,高玉忙說排骨冬瓜湯還剩下不少呢,夠自己一會喝的。王雅茹笑著解釋道:“丫頭,不是燒給你吃的,是燒了明天搬家帶到新家的,也不用像有的人家搞得那么復雜,就簡單點,燒個鯽魚豆腐。”
  
許斌與高玉相視而笑,二人都是聰明人,知道魚和豆腐寓意為何,也理解王雅茹的心意,她是想討個吉利。

三人輕輕敲開對門詹先生和王局長的家門跟他們道別,二人唏噓不已,念念不舍,特別是王局長,她拉著高玉的手遲遲不松開,囑咐她?;貋砜纯蠢相従?,高玉頻頻點頭應諾,顯得親熱與不舍。不過經過王局長上一次的變故,二人的關系看似較以前融洽了許多。人啊有時就是這樣,非得經歷一些離別、磨難甚至生死,方能真正成長、成熟,變得豁達與睿智,真正理解生活的真諦和生命的意義,大徹大悟。

回到家,王雅茹繼續收拾衣物裝包,高玉在一旁打下手,許斌在書房收拾書籍,非常溫馨暖人的畫面,有一絲不舍,更多的是憧憬與期待。

正收拾時,許斌突然想,明天就搬家了自己應該主動給子靜說一聲,畢竟從明天起二人就真的做鄰居了,沒有過多猶豫,他立刻給子靜發了條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微信:“子靜,我明天搬家?!?/p>

“哇!太好了,太好了,這下可以天天見著你了,別的忙我也幫不上,明天需要停車的話就停在我的車位上,我爸媽回去了,車已經還給我姐了,一青,你終于來了,像一朵潔白的云彩飄到我身旁。”子靜的興奮溢于言表,許斌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她的狂喜。

“嗯,好的,替我謝謝你姐夫,謝謝他幫我公積金貸款這么快批下來?!痹S斌由衷地說道。

“不用謝他,你就想想怎么謝我就行,嘿嘿嘿。”子靜接著又說:“從明天開始我移駕小臥室,用我柔情似水的目光輕輕愛撫你溫文爾雅的面容?!边€附了一個開心和害羞的表情。
  
許斌見子靜言語間深情流露、愛意滿溢,一時不知如何回復,便自拍了一張正在收拾書籍的照片發了過去,匆忙中只拍了半邊臉,子靜也沒取笑他,她回復了一張穿著粉紅色睡衣倚在床頭看書的素顏自拍照,雖說是素顏照,然而氣質依舊優雅脫俗,嘴角邊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神秘的笑意。
  
一直收拾打包裝箱到十點半,三人才歇下來,歇了一會,王雅茹又去廚房忙著燒鯽魚豆腐,許斌拉著高玉一起跟到廚房,三人商量明天的分工:王雅茹留在這邊照應,許斌和陳濤負責搬運,高玉和小麗去新家負責整理。
  
夏日黎明的曙光輕輕揭開夜幕的薄紗,開出金燦燦的早霞,是那么溫暖迷人。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許斌早早起床,收起自己睡的折疊床和床褥,匆匆洗漱完畢,便下樓買了早餐,這時母女二人也起來了,洗漱完畢,三人匆匆吃早餐。

大約六點半的時候,陳濤、小麗夫婦二人準時到達,小敏竟然這么一大早也跟了過來,這是許斌萬萬沒想到的。

三人穿得都很隨意,姑嫂倆知道是來幫忙的,也沒怎么打扮,下身都穿了件直筒牛仔褲配藍白相間運動鞋,還都卷起了褲腳,這大概是標準穿法,許斌想。

小敏褲子的兩個膝蓋的上方還各有一個大洞,露出白花花的、誘人的大腿肌膚;小麗上身穿了件灰色T恤衫,小敏也是T恤,只是顏色不同,是她喜歡的紫羅蘭色。姑嫂倆這套裝束雖顯得較為隨意,卻也頗為時髦大方。
  
三人見過王雅茹,“伯母”叫得甜甜的,王雅茹急忙客氣地說“小麗,謝謝,謝謝你們一大早過來幫忙”。
  
簡單客套過后,六人便緊張忙碌開來,小敏還買了兩小掛響鞭,在舊房放了一掛,留了一掛到新家放,許斌頗為意外和感動。

其間,小敏偷偷跟許斌說:“這下你跟我老師成鄰居了,是不是蓄謀已久?可別傷害了小玉姐哦!”表情既神秘又嚴肅。

“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另外張老師現在還不是你老師,你可得加油哦!”極像小的時候冬天尿床突然被人揭開了被子,于是狡辯說是熱水袋漏水了,許斌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強裝鎮定,他迅速巧妙機智地轉換話題,將壓力轉給了小敏,并刻意對小敏做了個勒緊拳頭的動作,樣子頗有點兒滑稽。

小敏見好就收,她不傻,也討好地跟著做了一個勒拳的動作,樣子很可愛,她笑呵呵地說道:“斌哥,我會的,一定會的,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一直忙到中午十一點半左右,第五趟車裝滿,還剩下一箱書、兩床冬天墊的被子和一箱雜物,許斌實在不忍讓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陳濤一會再來運一趟,他自己也不太想,正好也到了飯點。

小王應該已經到了,肯定精心打扮得帥氣十足,這會正緊張不安又興奮繞肩,滿懷期待地候在酒店包間呢!許斌心想。

許斌于是便跟王雅茹和陳濤說剩下的物品等下次交房的時候讓買家小夏——自己的新朋友幫著運過去,聽許斌這么一說,陳濤也不過于客氣,三人憚了憚身上的灰塵然后上車駛往靜雅苑小區。
  
十二點一刻左右,六人進了酒店。不出許斌所料,小王已在包間等候,而且是經過了精心打扮,顯得陽光帥氣十足。

許斌為雙方作了簡單介紹后便安排入席,并吩咐服務員上熱菜。

桌子不大,留下一空位方便服務員上菜外,七人正好圍坐一桌,以王雅茹為界,男士一邊女士一邊,小王和小敏年齡最小,正好鄰座,看得出他還是挺緊張的。

除了高玉知道小王要來,因為自己事前跟她說過,小王的到場還是讓其他人挺意外的,許斌再次介紹了下小王,并借口說小王今天替自己加班很辛苦,小王也是聰明人,明白許斌的心意,忙說:“應該的,斌哥平時對我特別關照。”

除了小敏飯后要替陳濤開車,還有高玉有孕在身不便喝酒以茶代酒外,其他五人大杯都樽上酒,許斌作了簡短的開場白后,七人便吃開、喝開了。其間,小王利用離位敬許斌酒的機會怪罪許斌搬家不跟自己說,許斌先是為自己辯解,后讓其不要多想,鼓勵他當下一心一意好好表現贏得美人心。
  
回到座位,小王見眾人酒、水都快見底了,忙樽酒添水,然后與身邊的小敏攀談起來,熟絡了點之后,還用公筷為小敏夾菜,大獻殷勤,不過還是略顯緊張,目光有點游離閃爍。
  
許斌看在眼里,心想,像小王這樣實心忠厚的男孩遇見心儀的、貌美質佳的女孩不緊張才怪呢,自己剛開始與高玉相處的時候內心不也挺緊張的嘛!緊張得將高玉的玉手燙著了。想到這他轉過臉望了望高玉,高玉正“埋頭苦吃”呢!
  
吃飽喝足,許斌謝過小敏哥嫂三人,又謝過小王,目送他們各自回家,王雅茹與高玉回新家,許斌打車去舊房子等家政公司的保潔員。
  
大約一個小時后許斌接到小敏的電話,語氣中略帶不悅道:“斌哥,你今天不地道啊,想‘拉郎配’,我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對他真的沒興趣,下不為例噢!”
  
許斌做賊心虛,也就沒有自作聰明地替自己辯解,只是口是心非地說道:“小敏,小王人真的挺好,條件也不錯,絕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考上研究生后可以考慮考慮,哥不會把虧給你吃的。”

小敏聽許斌這么一說,感激而又無奈地說道“我知道哥是為我好,可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謝謝哥的好意,不過這事哥就別替我瞎操心了。”

許斌無語,掛了小敏電話。一會,手機鈴聲又響了,是小王打來的,語氣中滿是氣餒,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隔著電話許斌都能察覺到。

“斌哥,小敏似乎對我沒興趣??!我在她面前一點自信都沒有;……我很郁悶,不知所措??!”小王語無倫次道。

“老弟,別氣餒,‘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需從長計議,反正她考上研究生之前絕不會談戀愛,你不用害怕被別人捷足先登?!痹S斌雖然這般安慰并鼓勵小王,其實他心里還是挺得意的,因為小敏的心思還在他身上。

家政公司的保潔員做完保潔,許斌驗收合格后付款,便歸心似箭地往新家趕,走到樓下的時候收到子靜的一條微信:“你回頭向后上方望。”許斌便回頭望去,子靜正半趴在次臥的飄窗上沖著自己笑呢,笑得是那么的心滿意足,許斌對她揮揮手,笑了笑,刷卡進了單元門,心情特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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