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末母親做了薺菜饃,味道如十多年前一樣香,這些野薺菜是農村的表姐給送來的。聽她說,她家田地里長滿了類似于這樣的野菜,知道母親愛吃就摘了大半天,傍晚騎著電三輪給送過來。
晚上,母親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開始了清理工作,一大包綠油油的薺菜被齊刷刷的倒在地上。“把菜頭給掐了,明天給你倆做薺菜饃。”這畫面與十多年前一樣溫暖,再次看到這些薺菜我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愛帶著我和弟弟去摘薺菜,每次的成績都是滿滿一大包。薺菜大多生長于田野,不僅營養價值很高,而且食用方法很多,光我食用過的薺菜種類就達四、五種,但最讓我嘴饞思念的是母親獨家的薺菜饃。
約莫十多年沒有吃上野薺菜饃了,野薺菜對于我來說是童年記憶中的好伙伴,記得我第一次作文比賽的獲獎作品就是與摘野薺菜有關。細數時光,我的年少過得是另外一種滋味,因為窮所以日子過得拮據,母親愛我們怕我和弟弟受委屈,就想盡一切辦法改善我們的伙食,從有記憶的那天起我吃的都是母親蒸的饅頭,搟的面條。但成長的年歲里我卻對肉情有獨鐘,母親手巧總能把一些素菜做出肉的味道。她會把茄子腌好紅燒,出鍋時撒點薺菜末那味道比紅燒魚還要惹人饞。想吃火腿雞蛋饃,母親就把薺菜切成末,配個雞蛋攤在一起,熟透黃橙的雞蛋薺菜餅比那火腿雞蛋饃還要鮮美。
困難的生活都是會遠去,我和弟弟各自工作后,這些只屬于我們家的菜譜從飯桌上漸漸消失了,我吃上了大魚大肉,也同別人一般,每天早上一個火腿雞蛋饃、一杯牛奶,久而久之我吃夠了這些。開始懷念當初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去地里摘野菜的情景,懷念母親搟好菜饃吆喝我和弟弟快來吃的情景,懷念我和一群孩子端個一個盤子吃著菜饃看著小人書樂呵呵沒有煩惱的模樣。這些記憶是溫暖可貴的。在過去的歲月里,因為母親的用心讓我的人生多了很多獨家故事,因為母親的愛護我吃上了別的孩子永遠也品不到的美味。
野薺菜對于我來說是提醒我不要忘記年少時快樂生活,是在過十年后亦或者二十年后我依然懷念的一種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