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杏花樹下酒
? ? ? ? ? ? ? ? ? ? ? ? 文/阿雪
水檻說:“真不想走出這杏花林,自由自在,多快樂,走出去了,又要面對現(xiàn)實。”
現(xiàn)實的瑣碎,煩悶,以及那些只因為沒錢,被拍入塵埃的夢想。隨風抖落的杏花像極了命運,飄落時美,須臾以后就落入了塵土之中。
雨歌的課上,我與水檻在談論一件事,她說:“有時候總是走了就不敢回頭了,我特別害怕以后的自己丟失了現(xiàn)在的這份熱情,我想自己去努力爭取一把,實在是缺錢我也就甘心了。我總有一種感覺,就是我這一生不會很長。”
她說這話的前一秒,我罵她固執(zhí),甚至告訴她在某些時候,我恨她的這種固執(zhí),把她比喻成一個劊子手。
可終究,我還是理解她的倔強吧,畢竟那深夜里的失眠,是夢破碎的碎片凌遲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卻依舊不能放棄,要強繃著繼續(xù)生活。
我們時常談笑,把二十九歲卒掛在嘴邊。死又何懼,只是那些留下的生者,余生都在痛苦里煎熬。這就是我們的不自由,這些不自由,是生命里的溫暖,生命里的愛,我們去享受它,就要心甘情愿的被規(guī)訓。
至今,我從未見過一個自由的人,過度的自由,是一種沒有價值的虛妄。
所以我生活著,體味著生活里的苦,甜。在這里面浮沉。
這片林子,像是一道屏障,隔絕了與世俗有關的一切,桃花酒,壽司,人兒的笑臉,構建了一個暫時逃避苦難生活的桃園。我們在這里飲酒,說笑,大談人生。
水檻說:“我和他不是一類人,他喜歡觥籌交錯,快節(jié)奏,而我向往緩慢,自由自在,流浪。”
“不過這一切呢,得建立在一定的經(jīng)濟基礎上,才能確保我們可以如此。”
阿布:“我和你差不多,我學不會去阿諛奉承別人,所以那樣的生活我過不來,阿易,你呢?”
“我要沖出地球,沖出宇宙!”阿易大喊道。
阿雪呢?阿雪的人生目標就是當小學,或者大學老師,賺錢,就去一處開個小店,賣花,賣書,閑時去旅行,走好多好多地方,然后讀好多好多書……
微甜的酒喝下去喉嚨熱熱的,杏花樹成了滿腔理想熱情的見證者。十年以后,今天在樹下喝酒的四個人,能否如此刻愿。
現(xiàn)實總是艱難的,要不然,走出杏花林后,為什么有人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那天飲酒結束,水檻背著書包走出林子,我們三人坐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阿布說:“這姑娘的背影好酷”。是呀,走得特別瀟灑,沒有回頭,徑直的走向了她煩惱,痛苦的生活里。
今天四人的飲酒談話,做壽司的笨拙,相視時眼里的溫柔,還有一首一首流淌過的民謠,是甜。這點甜,又足夠支撐我們走許久了,在這個殘酷,冰冷的現(xiàn)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