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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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此情可待成追憶》

下雨了,柿子熟了,外公我想您了!

風吹過來,遠處的花香,淡黃色的桂花鋪滿了一地。栗子包裹著刺身,從樹上滾落下來。高大的柿子樹上掛起了火紅的小燈籠。

時間總是過得太快,一不留神便從指縫中溜走,也帶走了那些舊時光。一轉(zhuǎn)眼,外公離開我們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里,外公留下的一點點變少,一點一點退化,直至消失。唯有門前的桂花樹和屋后的柿子樹還屹立在老屋的身旁。

高大的柿子樹是外公還健在的時候種下的,具體的時間已經(jīng)沒人記得清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它比我大許多。我總覺得比我大許多的柿子樹就是外公的化身,一直默默地守在我們身旁。

春天,他抽出嫩綠的枝葉,裝點陳舊的老屋;夏天,它盡力伸展出枝葉,替我們遮擋太陽,好讓我們倚靠在它身上乘涼;秋天,它結(jié)出又大又紅的柿子,讓我們這群饞嘴的孩子一飽口福;冬天,它則像個老者,默默的看著我們這群愛玩的孩子在一旁打雪仗、堆雪人。

每年結(jié)柿子的時候,爸爸、舅舅和哥哥們便會抽空回老家,從三樓的天橋上用網(wǎng)兜兜下一籃又一籃的柿子。那個時候最愛的便是外公家的柿子,真的是又大又甜,凡是吃過外公家柿子的人都對它稱贊不已,說它特別的好吃。

記得在一個初秋的午后,窗外下著蒙蒙細雨。天上突然飄起的雨,打亂了哥哥們摘柿子的計劃。但那天哥哥們興起,說一定要摘柿子,所以全副武裝,穿好了雨衣,就立刻上樓了。為了安全起見,哥哥們讓我呆在房間里,不讓我走到天橋上去。

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閑極無聊,便走到了雜貨間。這原本是外公和哥哥們的書房,外公走后,便成了雜貨間。望著桌上落滿灰塵的書和上面掛著的千紙鶴與風鈴,回想著外公陪哥哥們一起學習的快樂場景。就在這時鋆哥拿著一個紅透了的柿子走了過來,伸手遞給我,微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喏,唯一成熟的一個,我先走了!”輕輕咬了一口下去,清甜的汁液流入舌尖,望著窗外的雨,不禁想起了在天堂的外公。下雨了,柿子熟了,外公我想您了!

第二年的秋天,很快就又到了。聞著遠處飄來的桂花香,我興沖沖地跑去問哥哥們何時回老家摘柿子。哥哥們一臉驚訝地望著我:“啊,你還不知道啊?柿子樹沒了!屋后的太公他家的小兒子和老婆不是發(fā)瘋了嗎,請來道士說是外公家的小竹林影響了風水。他是鄰居,又是同族長輩,舅舅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就......”

聽完,我瞬間蒙了!回過神來之后,真是覺得既可笑又可悲。沒想到那個下雨天竟是我最后一次吃到外公家的柿子。我跑進房間,站在窗邊,任憑窗外的雨點拍打在手上,一直不停地流著淚,早已分不清手上的水珠是淚水還是雨水。遠處飄來一陣桂花香,下雨了,柿子熟了,外公我想您了!

如今,柿子樹離開我們也快七年了,這七年的時間里,我嘗過其他的柿子多次,但再也沒嘗到過那個熟悉的味道。曾經(jīng)那么愛柿子的我,也漸漸的不再吃柿子了。

現(xiàn)在,又到了豐收的秋季,金黃的板栗又從樹上滾落了下來,遠處又飄來了陣陣桂花香,往前走了幾步,地上早已鋪好了淡黃色的地毯,柿子也熟了,窗外又飄起了和那天一樣的細雨。

下雨了,柿子熟了,外公我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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