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記憶—高中篇(33)


大仙和李逵打賭(2)

“我出一塊錢。”

“我出兩塊。”

“我兩塊半。”

就在大家爭相解囊掏毛毛的時候,大仙擺擺手道:“你們啦!too young too simple。我大仙是什么人啊?是那種為五斗米折腰的人嗎?告訴你們昂,真正的藝術是無價的。你們這些個凡夫俗子們就知道用金錢去衡量一切,這是灰常不可取滴。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俗!”

“大仙,你算是說對了。”李逵趕緊把手里那五毛錢收了起來,“俺們都是凡夫俗子,哪兒像大仙你這樣視金錢為糞土,不愧是大仙。這么吧,你把你兜里那錢都拿出來給大家伙分分算了。反正你也看不上它們,倒不如拿出來救濟俺們這些too simple的貧苦大眾們,也算是行善積德,過兩年要是去西天見了佛祖也能勝造七級浮屠,呵呵。”

“李逵,我就知道你這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大仙不高興了。

“我嘴里是吐不出象牙,大仙,莫非你嘴里能吐出象牙來?那可到好,這會這象牙多么值錢安,你要是真能吐出象牙來咱們可真就發了大財嘍。來,別客氣,給大家伙吐兩根象牙看看來。”李逵依舊嘻皮笑臉。

大仙狠狠嘆了口氣,“李逵啊李逵,你這小子真操蛋昂。我要真是大仙我,我真一口氣把你噴到南延山上去。”

頓了頓,大仙轉臉一笑,說:“李逵,別看你平時能說會道的。你敢和我打個賭嗎?”

李逵一拍胸脯子,“大仙你這是說啥呢?我李逵還有不敢的事嗎?說吧。”

“等一下。”湊熱鬧不嫌事大的宋南極說,“打賭之前咱們先說好,誰要是輸了怎么著。”

“我要是輸了?我輸了我這兒,”李逵信心滿滿地指著自己的大胸脯子說,“裝倆饅頭上校園里逛一圈去。真你這,我還能怕了你啊,大仙你放馬過來吧。”

“李逵,這可是你說的昂,不能反悔。”大仙挑釁。

“反悔?我要是反悔我李逵仨字倒過來寫。”李逵拍拍飽滿的胸脯子說。

“我刺兒,李逵,你也不問問大仙和你打什么賭你就敢這么快答應啊?”宋南極在一邊提醒。

李逵似乎也是剛剛醒過神來,連忙說:“等等等等,大仙,對,要不是老宋這兒提醒我差點就上你小子當了。你得先說說咱們打什么賭我才能決定最后怎么弄呢,你啥也不說那不行。”

大仙笑笑,“李逵,你這膽兒這么小啊?這打個賭咱們又不是贏房子贏地呢,你怕啥啊?再說了,我這個人你還信不過嗎?我是那種偷奸耍滑的人嗎。”

李逵哼哼一聲,“大仙,不還別說,咱宿舍里我還就是信不過你。這人就是死也得當個明白鬼,打賭還弄不清賭啥呢就稀里糊涂的下注,那不是膽大,那是傻。要是你說我不敢光著屁股到校園里逛一遭,那我肯定不敢,對不對嘛?”

大仙還在笑,“李逵,像我這么忠厚老實的人你還信不過嗎?“

“你忠厚老實?扮豬吃老虎說的就是你。“宋南極笑,”李逵,你可千萬別輕易相信大仙昂。“

“我也覺著這大仙越看越陰險。“李逵瞅著大仙心里有點發顫了。

大仙依舊在笑:“李逵,你可別聽宋南極瞎說,你想想我是那種人嗎?”

“我看著你像那種人。”李逵如是說。

“唉,李逵,你要是這么說那就忒叫我失望了——”

“哎,大仙,你別啰嗦了昂,有賭快打,有屁快放。俺們還都在這等著看李逵裝上倆饅頭是啥樣呢。”王盼虎已經等不及了。

大仙喝了一口杯中茶,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小眼放光,盯著李逵狡黠地說:“說真的,這個賭是你最擅長的東西。”

“我最擅長的?是啥?”李逵問得莫名其妙。

“就你那張嘴最能呱呱。”閆陽一語道破天機。

“哎,還是旭光聰明。李逵,你嘴不是能說嗎?我說個順口溜,你跟著我說,要是能一個字不差的說下來,那算我輸,但凡中間有一個字不對,那算你輸。大家伙,你們看看,我這不算是為難李逵吧?”

“哎呀,我刺兒——“王盼虎叫嚷著,”李逵,大仙這明擺著是看不起你哎。和你比賽嘴皮子功夫,這忒欺人太甚了,簡直就是沒把你放在眼里啊。不行不行,我是看不下去了,李逵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宋,這用個成語形容咋說來著?“

宋南極坐在床上敲著二郎腿,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對,就是——”王盼虎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操,你不知道?”

王盼虎的宋南極的激將法并沒有讓李逵喪失理智,他沉思半晌,說:“大仙,這個賭我和你打定了。但是,但是昂,我有倆條件。”

“你說,什么條件?”大仙問。

“第一,你這個順口溜不能忒長,忒長了咱也記不住。”

“這個沒問題,放心,肯定不長。”

“第二,你說出來得給我三次機會,前兩回怎么著咱們也得試試,你們說呢?畢竟順口溜這東西稍微一不注意就容易出錯,還是得先練習練習。人家高考之前還有三回模擬考試呢,你這不說三回吧,給兩回實驗的機會。大仙,怎么樣?”

大仙不傻,他搖搖頭說:“三回忒多,最多給你兩次機會。李逵,就憑你這嘴皮子,還怕我坑了你嗎?”

“就是,上,李逵,俺們都支持你。”

“對,輸了我去給你買饅頭。”宋南極嚷嚷。

李逵經不起大家攛掇,抹抹袖子蹬蹬鞋,脫口唾沫拍拍手,高聲說:“真你這,誰怕誰啊?大仙,你放馬過來吧。”

“好,李逵,你聽好了昂。”大仙收斂笑容,咕咚咽下一口茶葉水之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開口了,“牛郎戀劉娘,劉娘念牛郎,牛郎牛年戀劉娘,劉娘年年念牛郎,郎戀娘來娘念郎,念娘戀娘念郎戀郎,念戀娘郎。”

大仙這段順口溜念下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原地呆了三秒鐘,不,確切的說是五秒。

大仙,這個其貌不揚,其衫不尚,其嘴有時連說話都忍不住要磕巴兩下的舍友,在那一瞬間仿佛華少附體,又似包龍星轉世,不但珠圓玉潤,字字清晰,而且語速是平常的八倍。

沒錯,他們在電視上的確看見過大力水手吃過菠菜之后肱二頭肌瞬間鼓起,看見過圣斗士穿上圣衣立即戰力爆棚,還見過悟空變成大猴子之后毀滅月球,可現實生活中一個人的瞬間變身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見,活生生的例子啊!

“好,NB!”王盼虎帶頭鼓掌。

“大仙,不愧是大仙。”李陽由衷地說。

“大仙這水平不去參加順口溜世界大獎賽真是可惜了。”宋南極感慨。

李逵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對大仙說:“云,云峰,你再說一遍,這個順口溜可是有點長昂,你說一邊那誰能記住啊。”

大仙面露微笑,說:“行,那我就再說一遍,最后一遍昂。”

“球帶麻袋——”李逵突然喊。

“啥玩意兒?”宿舍里一眾人齊聲盯著李逵問。

“李逵,球帶麻袋是怎么個意思啊?”閆陽滿頭大汗放下啞鈴問。

“球,帶嘛呢帶?”宋南極翻譯說,“大概意思應該就是:球,帶嘛呢帶?該傳趕緊傳。李逵,我翻譯的對不對吧你說?”

“唉,宋南極,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哈哈。”大仙得意地說,“人家李逵說的那是日本話:球帶麻袋,意思是:哎,你等一下。”

“哎,你等一下?日本話?”眾人不解。

“這日本子說話也真是費事,等下就等下唄,還球帶麻袋,球媽帶球也不行。”宋南極鄙夷地說,“李逵,你小子什么時候也學說起日本話來了?這可不行昂,咱們宿舍里可不能出漢奸,誰要是當漢奸小心半夜睡覺里時候俺們把他小JJ給割下來,用日本話說這就叫:牙割JJ。”

被大仙剛剛的表現鎮住了的李逵此刻也樂得趕緊岔開話題,趕忙接口說:“我這也是上回看那個打仗里電視劇里頭學了就那么一句,別里日本話咱可真不會。不過聽大仙剛才說里他可是真會點日本話昂。哎,這可不占昂。老話怎么說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中華民族豈能亂說鬼話。大仙,不是我說你,你這種行為實在是非常叫人看不起,非常叫人痛心疾首,非常叫人,非常叫人——”

“停停停,李逵,你別岔開話題昂。“閆陽顯然很快就識破了李逵的小伎倆,立馬打斷了他,”咱們言歸正傳,你和大仙可是正打著賭呢!俺們還想看看你裝著倆大饅頭上校園里逛一圈是啥樣兒呢。大仙,你再給李逵說一遍那個順口溜,他要是說不上來咱們就趕緊下去給他買饅頭,要不等下下邊食堂該關門了。“

被識破的李逵訕笑著狡辯說:“閆陽,你,你,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我什么岔開話題了?我也就是就著人家老宋往下說呢。我——“

如夢初醒的大仙急忙叫道:“我啥啊我?李逵,你別說了。你聽,我可是就再說最后一遍了。我說完了就該你了,你要是說不上來,嘿嘿……“

李逵嚴肅地說:“大仙,你這個順口溜有點長,這誰一下子能記住啊?這么著,再說了,順口溜這東西,你光用嘴說大部分人他根本就聽不懂是什么意思,因為這個諧音字忒多。這么著,大仙,你把你剛才說的順口溜寫下來,我先背下來,然后咱們再開始說。這么著才公平,你說呢?“

“不行不行。你先背下來?那這還叫什么打賭呢?你都背下來了那還打什么賭呢?你真當人家大仙是傻子啊!“大仙還沒說話,閆陽早就站出來路見不平一聲吼了。

“不是不是,我說錯了。我那意思是大仙,你先寫下來,我照著念,念錯一個字就算我輸。這回總行了吧?“李逵退了一步說。

閆陽顯然不答應,“照著念?李逵,你當俺們都是傻子嗎?當人家大仙是吃干飯呢嗎?照著念那誰念不下來啊?算了,大仙,你別和李逵打賭了,你看他這樣兒就是他早就認慫了。你也就別難為人家了,你看人家這可憐巴巴的樣兒,就發發慈悲饒了他吧昂。“

“我呸——“李逵聽了閆陽的話瞬間大為光火,”膀胱,你別JB說話了,行嗎?我和人家大仙打賭你和有雞毛關系啊?再說了,大仙剛才說的順口溜你也聽見了,你有本事你給我再照著說一遍,你要是能一字不落說出來別說倆饅頭,我塞四個饅頭上校園里逛一圈我。“

“俺不說,俺又沒和人家大仙打賭。“閆陽一句話就把李逵打發了。

大仙這個時候卻笑嘻嘻的出來做和事佬了,“你們倆別說啦。李逵,這么著。我給你寫下來,你照著我給你寫的念,咱們一遍過,但是李逵,你念的時候不能念慢了,大家伙作證,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快。念慢了,念錯了,都算是你輸,這回怎么樣?“

大仙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一向好面子的李逵如何在能退縮。

“沒問題,大仙,來吧,今兒個咱們就一決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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