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鏈一靠近李鉞,忽的從麻婆婆手中飛了起來,散發(fā)出五彩光芒,繞著李鉞打轉(zhuǎn)。仿佛找到了主人一般。
“婆婆,這是?”
麻婆婆興奮地頻頻點頭:“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這海神鏈的主人。”
“海神鏈?”李鉞說出這個名字后,那珠鏈仿佛聽得懂話一樣,緩緩降下來,落在李鉞手上。
“對,這是海神族的至寶海神鏈,而你就是海神族的王子。”
“什么?海神族的王子?”李鉞一頭霧水,他連海神族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成了王子。
麻婆婆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詳細的解釋著:“小鉞,關(guān)于你的真實身份,這海神鏈可以作證。它是海神族至寶,其神力只能用王族的血喚醒。不信你看——”麻婆婆拿出一把銀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刀。血滴在海神鏈上,泛起了青色的光澤,但很快便消失了。“我的血沒有任何效果,你來試試。”說著,麻婆婆將匕首遞給李鉞。
李鉞本來猶豫,在麻婆婆的再三催促下顫抖著手,學著她的樣子將手指割破,讓血滴在海神鏈上。只見那鏈子如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一般泛著光澤,霎時間放出五彩斑斕的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李鉞手指上的傷口馬上結(jié)了痂,周圍生出一些淡藍色的鱗片狀東西,他好奇的伸手去摸,鱗片消失,傷口也不見了。
麻婆婆大喜過望,興奮地喊道:“對!這就是海神珠原本的神力。啊!我終于找到了。小鉞,婆婆一直在找的就是你啊。”
她興奮的樣子讓李鉞一頭霧水:“婆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麻婆婆稍微平靜了一下,說:“小鉞,現(xiàn)在時間不夠,婆婆只能長話短說。你知道村東頭的海神廟吧,就是前幾天倒塌的那個,那里原來是祭祀海神的。海神族本是善良寬厚的神族,守護著海洋安寧和漁民們的生活。但十幾年前,海神族中的一些人不甘于現(xiàn)狀,希望將本族的疆域擴大到所有海域,甚至延伸到大陸。他們與海神王政見不同,發(fā)動了政變。主持這場政變的人是海神王的親弟弟儋玦。海神王XXX,也就是你的父親,是個過分仁厚的君王,即使兵臨城下依舊沒有與自己的弟弟兵戎相見。最終儋玦勢力越來越大,攻入了王宮。戰(zhàn)亂中,國王和王后不幸殞命。儋玦有王族血脈,被部下?lián)砹橥酢R蚱鋰佬讨氐洌缟形淞Γ傩瘴分杂形⒃~,私下稱他為“海妖王”。儋玦得知后并沒有惱怒,漸漸地這個名字就流傳開來,原來的海神族成為了海妖族。
我本是海神王的侍女,受王之托抱著幼小的你,帶著王族至寶海神鏈逃了出來。
但儋玦的人很快追來,我在戰(zhàn)火中與你失散,海神鏈也斷了。這么多年,我就一邊尋找你,一邊尋找修復海神鏈的方法。直到三年前,我順著海神鏈的氣息找到了這個村子。卻沒有認出你,因為你現(xiàn)在的父母將你體內(nèi)的海神之魂隱藏起來,變成一個普通的小孩。他們害怕我找到你,因為他們就是當初你的殺父仇人。”
李鉞怔住了,仿佛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涼到了腳心。他傻愣愣的看著麻婆婆,一言不發(fā)。
“你的父親不叫李昊,他本是海神族第一高手炬天,你的母親名叫絡(luò)女,也是海神族人。炬天因利欲熏心被叛軍收買,殺死了你的親生父母。我與你失散之后,他們夫婦找到了你,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子收養(yǎng)。”
“你胡說!我的父母都是善良的好人!”
“那都是裝出來的。其實,海神廟的倒塌,和村里人的死,都是他們搞的鬼,他們總是改不了嗜血的本性的。”
“我不信!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們早就殺了我了,為什么含辛茹苦把我?guī)Т螅俊?/p>
“真是傻孩子,你是尊貴的海神族王子,他們把你養(yǎng)大,是為了利用你的能力為所欲為,說不定能推翻現(xiàn)在的海妖王呢。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對他們深信不疑、言聽計從嗎?”
“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可以親眼看看。海妖腰部有兩片無法隱藏的冰藍色鱗片。你可以找機會看清楚炬天是人是妖。到時候你就用這把匕首刺進他的鱗片中,他自會現(xiàn)出真身來。”說著,她將匕首交到我手中。
“胡說,我從小在父親的陪伴下長大,從來沒有在他身上見過你說的鱗片。”
“那鱗片是他們的護身之物,平時都是與皮膚同色的,不易察覺,只有在熱水中才會顯現(xiàn)。”麻婆婆把李鉞的疑問一一化解,細細的描述著她知道的所有。
“海神珠先放到我這里保管,小鉞,你要相信婆婆說的話,除掉炬天我們才有活路,否則后患無窮,你自己定奪吧。”
回到家,母親關(guān)切地問李鉞去了哪里,李鉞扯謊說去了大水家,母親沒再追問。
自從聽了麻婆婆的話后,李鉞似乎一下子與父母疏遠了,他不愿相信麻婆婆的話,但聯(lián)想到近來發(fā)生的一連串的怪事,又不斷的懷疑。
從那天開始,李鉞留意起父親的行蹤。有幾次他想尾隨父親,看看他都去了哪里,卻總是跟丟。一眨眼的功夫父親便不見了蹤影,仿佛用了什么法術(shù)一樣,這讓他慢慢相信麻婆婆的話了。
村子里死去的人越來越多,李鉞腦中反復出現(xiàn)麻婆婆的叮囑:“小鉞,要趕快下手,不然會有更多村民死在炬天手里的。”
這日晚間,李鉞終于下定了決心。他趁父親洗澡時,拿著匕首,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推開一個小縫。在蒸騰的水汽中,他仿佛看到父親的頭發(fā)變?yōu)榧t色。終于,他看到父親站起身來,腰部閃著冰藍色的光。
那是鱗片,與那些死去的村民身上一樣的鱗片。只不過沒有長滿全身,只是在腰的兩側(cè)各有一片,與麻婆婆說的一模一樣。
難道麻婆婆說的都是真的。
李鉞感到一種被背叛的痛苦,他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推開門沖了進去,將匕首插進了父親腰部的鱗片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