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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滿天空的
光明,螞蟻在蜈蚣的肚子里
尋找星星。只有手中
燭火溫暖大片大片草叢,而
冰冷的小徑純粹得
干凈。風固定了
大樹的陰影,小野花
流浪去到別人家的客廳。
沒有月亮當然一片光明,
沒有手電筒世界照樣
安靜。埋葬在土中的
感情,生出了透明的翅膀。露珠
懸在空中,時光悠悠
卻無鳥來鳴。幾行腳印
烙在水泥墻上,脫卸的鞋子
熱火了生銹的鋼筋。從地上撿起
蒲公英,原來那是昨夜
月色留下的風景。天上飄忽下來
一道影,原來是四小時后
將到的黎明。因為
荒蕪得太過安靜,所以
石板發出琴聲。因為平靜得
太過真誠,所以泥漿燃燒了激情。還好,
喇叭聲讓天空不再有
背影,還好,流的云
讓樓群想大聲歌唱。
來來去去的樹林,固定在
不透風的城,穿透著
情侶的月光,沉淀著老年人的
滄桑。只是所有窗戶
面向東方,只是
所有夢境指向西方。而我的心
在干燥的南方,收集
冰冷的風,而我的身體在北方,
感受潤潤的大雨有多狂。每到一個角落
我就換一副行囊,到現在
我都有不變的背影。只是
前方黑得不清,只是后退必然
回憶,而回憶是個惡棍或者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