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黃昏時分,坐在辦公室忙完手邊的事后突然看到窗外的昏昏沉沉,暗黑的帷幕早早地拉開秋雨的珠簾,來一陣涼一陣,冷的感覺立刻會神經質地帶來胃部緊縮,仔細回想中午飯吃的什么,居然腦缺氧般地短路,不能集中心思,看來是低血糖。
愣愣地有好幾分鐘才從暈沉中找出一絲線索,中午打傘去食堂吃飯 ,一路的水濺在褲腿上,冰涼涼。沒有執著地固守面條,改為吃米飯配大菜,端了干癟癟的魷魚須、醬油泛紅的肉片炒花菜,一碗米飯、一碗湯,好像還有一個菜卻怎么想都模糊一片。記得魷魚須,是因為很硬,嚼在嘴里費很大勁才咽得下去;記得花菜,是因為很爛,幾片肥肉油汪汪隱藏在癱軟的花菜中。另一個菜估計是沒有什么特色,就自然地淹沒在無意識中,尋不得蹤跡。
現在這樣的午飯搭配好像撐不到下班的時間點,咕咕叫的肚皮欺騙不了翻滾攪動的胃,抽水機般地吸來吸去。解乏、防燥、貼秋膘,秋季可能真會毫不費事地堆積脂肪,感覺到冷就想要更多的熱量來補充,吃成了最好的途徑,加之長年辦公室癡坐,更容易積蓄脂油。
近段時間半夜驚醒后就很難再入睡,淺淺浮浮中焦慮越來越沉重,著急上火依然沒有效果,醫院體檢后突然知道即使仗著尚還算可以正常運轉的機器,依然要精心養護,小零件上上油。出醫院的途中,一位佝僂的老太斜挎著小黑包在與一位差不多歲數的大爺說著什么,老太問:老徐呢,最近怎么沒看到他。大爺說:老徐,前幾個月就死了。老太木然。一個人死去了像是去遠游般自然,尤其是到了一定歲數的人恐怕最忌諱聽到這樣的消息,雖然老太也低低地哦了一聲,表面平淡如水,但站在她身后的我,卻深深地感覺到一股落寞與惆悵的味道慢慢散發。
低沉也許是暫時的,猛然想起年初制訂的2016年是自我超越年,當時卻也沒有料到所謂的超越會有這般滋味,焦慮中夾雜迷茫,去哪并不是關鍵,在哪也不是重要,真正能一轉乾坤的是心境。超越里預計就是這般擴容后的不適,很想退回到不求進取的安穩窩里什么都不想,多么舒適多么愜意,順手拈來。
或許必須有些心路經歷才可能搗鼓出點東西來,不從內心深處深切體驗過一些情緒的起伏波動,如何能字字句句剖析出更深的情感,如何能嵌入字里行間打動自我。
連自我都不能打動,那又能打動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