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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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總是對很久遠的事情記憶如昨,而對昨天或者一小時之前的事情瞬間失憶,導致我常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提前進入了初老的世界。

你在街上看到很多年輕漂亮的人,她們面容姣好,姿態好看,衣著光鮮,但其實她們并不一定是真的年輕,曾聽過一句話,就目前的生存環境來說,所有的人心理都會比外表成熟好幾倍。

以前很火的一篇文章,叫做我今年二十七八歲就殺死了自己。

現在想來,依然覺得有同感。現在的自己何嘗不是也站在青春的尾巴上,馬上要被初秋的寒風給推進泥濘的漩渦里,從此不得翻身。

說起來,目前為止,我其實還是有很大的期待的,關于愛情,關于夢想。哪怕是過著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活,我總是覺得還有什么東西是等著我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也許是久違的陽光,也許是發霉的面包,也許是清晨的露水,也許只是一片枯黃的落葉。

哪怕我在人群里普普通通,我有很多別扭的小情緒,會說違心的話,會瞇著眼睛在冷風里流淚,但其實我也有過那么一刻,希望你走過擁擠的人群,能握我的手,親口肯定我的特別之處。

如果非要說我在期待什么,那我一定是在期待一個有趣的靈魂,我們可以穿過無盡的沙漠,再去感受喀納斯的夜空。

如果非要說我在期待什么,那我一定是在期待一次咸魚翻身的機會,就像水產市場里一次次奮力跳起的魚,也像砧板上不甘心被宰割的命運。

也許我并不是非要等來什么,我只是給自己一個信念。

走過泥濘,趟過渾水,越過四季,翻過高山。

回首望去,原來我已經咬緊牙關支撐了這么久。

但是,哪怕我再努力一點呢,我的未來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很多抉擇我們當下并不能看出對錯,時間會幫我們篩選,分揀。

就像很多人說的,我們現在太年輕,一點點付出都覺得自己像拼了老命。

到底需要多久,需要多深厚的閱歷,我們才可以把自己的人生壯闊成一條河,能渡過一切。包括貧窮,傷害,人禍。

河流的水不斷更替,就像我們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從一次次的或主動或被動告別里,我學會了從容,被逼著的那種從容。

還能怎么樣呢?

余下的日子屈指可數。

每天穿衣,坐車。

工作,感嘆,疲倦。

有時候拿垃圾食品充饑。

很久沒有好好對待過自己。

忘了自己為什么走到今天這一步。

即使都說著不忘初心。

說這話的人你都記不清了。

一周一次的電影時間被你減去。

睡覺可以在公交車上進行。

錢包每月上演著鼓了又癟的戲碼。

盡管如此,還是活著吧。

你說。我也說。

說著說著好像活著就變成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

盡管如此。

我希望,自己走過的彎路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折返。

我希望,干癟的一生還有許多有趣的靈魂來填充。

我希望,我想守護的人和事,都還可以在我的庇護下安然周全。

我希望,當我成為那條壯闊的河,再也沒有什么東西需要去救贖。

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期待什么,就像我亦不知道我還能承載些什么。

因為我也不確定,我是否能如期而至,去到你們的未來。

因為我也不確定,種下的種子會不會熬過烈日開出花來。

因為我也不確定,經歷種種,你是不是還愿意在這人間與我并肩站成一排。

還會不會興致勃勃的向我吐露,向我形容,驅使我行至對面,認真虔誠的看一看。

如果我再也沒什么好期待的了,那就再也沒有什么希望好落空的了。

當我的人生已經足夠厚重,我的筆再也寫不出好聽的話來。

我想,我亦不悔。

哪怕此刻我依然在這里獨自飄零。

哪怕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我也只會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在沒有拼盡全力之前。

我不會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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