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我,對不起你。”
“不,不是這樣的。都是我不好,我沒能阻止賈老師的沖動行為,才把事情弄得不好收拾。是我的錯,老公,你不怪我,我就很欣慰了。”
“如斯,我想,我想和你談談,你坐下來好不好?”鄭毅輕輕地推開了懷里的嚴如斯。
“嗯,你說吧!”
嚴如斯乖巧的坐在了鄭毅的對面,神情地看著鄭毅。
鄭毅避開了嚴如斯灼灼的目光,深深地嘆了口氣。
沉默,兩個人都不在說話。鄭毅在組織說服嚴如斯放棄自己的詞匯,而嚴如斯則心里七上八下,從鄭毅的神態感覺到要談的內容兇多吉少。他要和我談什么?以后少見面,還是讓自己離開這里暫避風頭?
鄭毅掏出了一顆煙,顫抖地點燃,猛地吸了一口,半截香煙燃盡。嚴如斯被鄭毅吐出的二手煙嗆得咳嗽起來,鄭毅才意識到怎么在室內抽煙呢,急忙把香煙掐滅,又給嚴如斯倒水,喝了兩口水,嚴如斯才不再咳嗽。
“鄭毅,你說吧,我闖了禍,你罵我打我,我都認。只是,只是,別離開我好嗎?”
嚴如斯許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憐兮兮地看著鄭毅。
“如斯,我對不起你。忘了我吧!”
“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嚴如斯蹭地站了起來,頭嗡地一下,身子晃了幾晃,急忙扶住了沙發的靠背,才沒有跌倒。
鄭毅本能地伸出手去扶嚴如斯,可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尷尬的站在那。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鄭毅一臉愧疚,低著頭。嚴如斯愣愣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這個認識時間很長,而愛了雖然還不到一年,但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的這個男人。
“為什么?”
嚴如斯使勁地控制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你也看到了,賈老師已經知道了。她反應太激烈了,我,我怕她做出更出格的事。那時,那時,對你,對我,對她,都不好。”
“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理由?鄭毅,你愛過我嗎?”
“愛,一直都愛,這輩子都會愛。可,可我不配,不配擁有你的愛。”
“你不配,現在你說你不配。早,早干嘛了?你知道不配,為什么還要和我這樣?”嚴如斯再也控制不住了,哇一聲哭了起來。
“我,我,對不起你。”
“如斯,忘了我吧。你還年輕,找個對你好的,有資格愛你的人結婚吧!好好過你的生活,你的路還很長。好嗎?”
“找個人結婚,你看看,鄭毅你看看,我都這樣了,我找誰結婚?誰肯和我結婚?”
“你是個好姑娘,誰和你能成為夫妻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是無福之人,沒有這個德行和你在一起。”
“你說的話真的高大上啊!鄭毅,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曾經和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為什么,不能和我白頭到老,為什么要招惹我啊?為什么啊?”
嚴如斯越說越激動,淚如雨下,指著鄭毅的臉質問他。
鄭毅無言以對。
“老公,你是不是和我開玩笑的?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
嚴如斯走向前,抱住鄭毅。
“不,我是認真的。”鄭毅推開了抱著他不放手的嚴如斯。
“你真的決定了?”
“是的。對不起!”
嚴如斯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不再哭泣亦不再說話。
鄭毅慚愧地坐在嚴如斯的對面,低著頭,也不再說話。
室內死一樣的寂靜,可兩個人的內心波濤洶涌,猶如千軍萬馬狂奔。
“如斯,這個房子你不能在住下去了。我怕,怕賈老師……你,你明白嗎?我會在別的小區給你買一套房子。還有,你那個工作,那個工作最好別干了,你先出去旅游幾天散散心。等回來,我幫你想辦法。雖然我們不能保持現在的關系,但你永遠,永遠是我的最親的妹妹。我不會不管你的,有事,只要你言語一聲,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你的話,哪句是真?”
“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錢財和房子嗎?”
“不是,咱倆在一起是感情,是因為愛。”鄭毅篤定的說。
“我想問你,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分手。”
“是的。對不起!”
“你,一定要和我分開嗎?”
“你真的舍得?”
“別無選擇!鄭毅很想回答嚴如斯“不舍”,可他不敢,怕嚴如斯再追問下去,更怕自己動搖和她分手的決心。
“真的決定了?”
“是的。”
“好吧,你走吧!”
“最后聽我一次,做好搬家的準備。這段時間不要在這住了,我會盡快買好房子通知你。還有……”
“夠了,你快走吧,免得我一會后悔!”
嚴如斯打斷了鄭毅的叮囑,站起來,把門打開,請鄭毅出門。
就這么結束了!沒有預想的又哭又鬧,鄭毅很是失落。腳步似千斤重,一步一挪的下了樓。他沒有離開,就站在樓下呆呆地望著這個曾經充滿了無限甜蜜與愛的家。北陽臺那個自己親手掛上的風鈴還在叮咚唱響,你知道嗎?從今以后,只有你來代替我守候女主人了。欲哭無淚,鄭毅的心在滴血。雖然是他提出的分手,可他所承受的痛苦一點都不比嚴如斯少一分一毫。
鄭毅走了,也帶走了嚴如斯所有的幸福歡樂與愛。留給她的只是無限的痛苦追憶和肚子里這個隨時可能被扼殺的孩子。
就這么結束了?就這么結束了?是不是在做夢?張杰,你為什么不求他不要離開自己?為什么不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為什么不勇敢的爭取自己的幸福和愛情?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不能,該死的尊嚴讓嚴如斯放棄了鄭毅,也放棄了自己。
不用鄭毅說也得搬走,現在已經和鄭毅結束了,還有什么理由住在這?去哪呢?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什么時候去做手術?誰陪自己去做手術?
一想到要親手扼殺自己的骨肉,嚴如斯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