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龍舟是端午節的特色，中國人好這個，樂清人更好這個。每逢端午節日，樂清的河道因劃龍舟而熱鬧，岸上或街上也因人多被圍得水泄不通。

記得第一次看龍舟，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十八九歲。我從雁湖的農莊，先后轉輾三輛車，坐了二個小時路程，來到市區看龍舟，得益于有住在城里的熱心姨媽。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印象中的看龍舟是一次次通過人群里擠。為了過癮，我還在岸上跟著河里的龍舟追著看。龍舟跑得快，我就追得快。龍舟跑得慢，我也放慢腳步。我為了看龍舟而來，而看。為此，我這個矮個子的農村人，遭到不少白眼，其令人討厭程度可想而知。我心里不怎么這樣想，我也管不了這么多，我只覺得自己大老遠來看龍舟，就要看得痛快，探個明白。這原因，也許是與我這種天生喜歡湊熱鬧的性格有關。

后來，我帶過學生看，約上朋友看，獨自來看，次數不少于二十次。看龍舟，我可以說百看不厭，越看越要看。每次看龍舟，別說天時、地理、人和的因素，就說看它們樣子的新變化和劃的姿態不一，我總想找出一些不同的感覺和味道。這感覺，無疑是尋找刺激和樂趣，這味道，無疑是像吃西瓜，越吃越甜。

上個周日，我近水樓臺先得月，借用居住在東浦小區的便捷，帶著女兒再看了一次龍舟。這次，因孩小原因，我沒有東跑西跑，老老實實在東浦亭里找了個坐椅，老老實實地陪伴孩子看了一回老舟。這，也令我有了一次零距離看龍舟表演。

由于貼身看龍舟，龍舟讓我看得細致。粗看龍舟，舟上可坐四十號人。舟頭有指揮者，舟中有敲鑼者，舟尾有助威者。舟中擺有幾箱礦泉水和楊梅等水果。劃龍舟的人，個個人高馬大，勻稱得體，唯有不同的是，有的人身上有紋身，有的發型搞些特別，而已。其他統一的，他們身上都是一色的衣服。其不同的是，每條龍舟的顏色各不相同，有紅色的，有黃色的，還有白色的……

細看龍舟，一束龍頭，木制，艷紅，似張牙舞爪。龍頭插于舟頭，螺絲一擰，即栩栩栩如生。舟身雕有龍像，五色繪圖，鮮明亮麗，格外醒目。舟手劃起槳葉，舟兒蕩在水中，波浪滾滾，鑼鼓喧天。女兒看得歡笑，并不時用童聲追喊“加油”“加油”！

眼前的河道寬敞，集多處河岔為一面。因而時有龍舟前后劃去劃來，時而岔道迎面而來，消聲而去。在此面寬的河面上，若遇到友好隊或兄弟隊，不免突發一次次競技賽的精彩場面一一賽龍舟。賽龍舟，哪怕是二三百米的距離，也是考嚴各舟的實力和水平。這其中包括隊友的配合，張力的絕技。這場面，令人心動，迫想下舟過把癮！龍舟賽的出現，是人們看龍舟最興奮之處。攝影達人們架著大炮，目視前方，守候幾小時，無非是為拍出幾張精彩刺激的場景。

看劃龍舟，可以看出青年人的血性和剛強，也可以看到龍舟人身上具備的團結和拼博。說句心里話，咱們樂清人之因創業成功，也許就缺不了賽龍舟的精神。

龍舟賽過后，洶涌澎湃的浪花會慢慢地變輕，變弱，直致恢復到河道平靜。龍舟賽過后，耳邊輕靜時，突然有個我招喚一一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原來，橫掛在河面上的幾根電線上的鳥兒在叫喚呢？是鳥兒看得沒過癮？還是熱鬧沒湊夠？

鳥和人看龍舟，都是在看。只不過，鳥是用聲音看龍舟，人是用眼睛看龍舟。這兩者，看似不同，我卻找不出不同的地方。（2022.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