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添一抹嵐
星期天早上,心血來潮地,我突然想要做一道清炒蕉蕾,來個簡單的尋味之舉。
其實很多看似突然的做法或想法,必定是有某人或某物總不時地讓你想起某件事情,久而久這,它便仿忽成了你的未了心愿。突然一天,水到渠成地,你便行動起來,看似突兀,但卻是有跡可循的。
我的屋旁,長了一排挺拔蒼翠的芭蕉樹,一溪之隔。每天每天,或臨欄一站,或進進出出,滿眼都是一樹樹的青綠。除了青綠,還有一個個暗紅的蕉蕾,它們就拖在那一大串淺綠蕉子的身后,算得上是萬綠叢中一點紅。
每每閑來無事,我和先生,一個倚門,一個憑欄,隨意聊著。滿眼芭蕉搖弋生姿,我們的話題不驚覺間又與之扯上關系。先生說看著那拖在成串蕉子后面的蕉蕾,他總想把它割下來。說蕉蕾會攫取本屬于蕉子的養分,使得蕉子營養不良。
關于蕉蕾這個話題,我們已經討論過好幾次。這次,我依舊點頭,表示贊同。先生繼續闡述著,說不僅如此,蕉蕾其實可以作菜蔬,大概現在人們飲食上豐富得很,早已忽視了它。
說起蕉蕾作菜蔬,我還真的吃過幾次清炒蕉蕾。我奶奶,知道如何祛蕉蕾的苦澀味道,經她手炮制過的蕉蕾,吃起來一點不澀,還別有一番滋味。
割蕉蕾,得去山旮旯里。奶奶捎上斬鐮,背著竹篙,串了竹篾,領著我,一老一嫩,一前一后,往山旮旯里走。走了有些時候,終于到了一叢綠影婆娑的芭蕉樹旁。
我盯著芭蕉樹上那串飽滿的蕉子,心中思忖,估計著奶奶是來砍芭蕉樹取蕉子,暗喜又能吃上蕉子。
奶奶卻沒砍芭蕉樹,只是用竹篾把斬鐮嚴實地綁在竹篙上,找準站腳的位置,舉起竹篙,把斬鐮咬定蕉蕾,用力一拉,蕉蕾應聲而下。奶奶繞著芭蕉叢走了一圈,目光再次鎖定一個暗紅的蕉蕾,同樣的動作,又一個蕉蕾收入囊中。
奶奶喚我歸家,我正郁悶于此行只是割了兩個蕉蕾便作罷,極不情愿地在田埂上扭捏著。奶奶問我為何,我如實說。奶奶便笑著說蕉蕾比蕉子更好吃,不信,跟我回家就知道。
奶奶這話扯起我的好奇心,不就一個蕉蕾,還能成什么好吃的。我便跟在奶奶背后,往家走。
回家后和一群孩子瘋玩,倒也不記得蕉蕾這回事。三兩天后,吃飯時,桌面上擺了一碟沒見過的菜蔬。沒等我開口,奶奶便將它夾到我碗里,說讓我嘗嘗這個,定比蕉子好吃。我細細嚼了幾下,還別說,味道真不錯。
奶奶問我味道如何,我囫圇著飯菜,點點頭。奶奶夾了一把放進口中,邊嚼邊說這就是蕉蕾,做了一道菜,喜歡就多吃。我嗯了一聲,往奶奶碗里夾了些蕉蕾,自己碗里也添些。
那頓飯吃得頗為有滋有味。之后,又吃了幾次清炒蕉蕾。后來,我們跟奶奶分家了,不再一屋住,不再一灶煮,也就沒再吃過蕉蕾。
上個星期,先生休息在家,晚飯時收看平時愛看的美食節目,剛好介紹的是用蕉蕾作材料,教大家做蕉蕾粥。我們驚訝于還有人物盡其用,于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接著,也就有了我貌似心血來潮的行動,砍蕉蕾,做道菜。
我倆通力合作,在屋旁的芭蕉樹上砍來蕉蕾。我憑著模糊的記憶,去了蕉蕾暗紅的外殼,只留米黃的。蕉蕾上的花朵也留著,不過得去了那一根如火柴般的花心。
記憶中奶奶似乎是用開水將它煮熟,去澀味,再泡清水,就能煮來吃。
我便依著絲絲模糊記憶,炮制著,希望能吃上風味十足的清炒蕉蕾。
第二天,我瀝起蕉蕾,將它又洗了一遍,投入到熱油爆香的鍋中,翻炒起來。過程中,我捻起一些蕉蕾嘗了嘗,怎么還有很重的澀味。我讓先生也一嘗,他皺著眉說,還是苦澀,倒了吧,做不成了。
這次的尋味,還是以失敗告終。隨后我給母親打了電話,問她是否記得如何祛除蕉蕾的澀味。母親好奇我怎會問及這些,說她也不知詳細制作,老去的奶奶倒是知道。
無奈,我只得向標榜世上無難事的度娘發問。功夫不負有心人,也真就讓我找到了關于去除蕉蕾澀味的方法。
待哪天,我又一次心血來潮時,再割下一個蕉蕾……或許,我的尋味之舉能畫上圓滿句號。
各位好,我是添一抹嵐,一對龍鳳胎的媽,帶娃做家務之外時間略有盈余。偶遇簡書,十年前的夢想,翩躚而歸。2017,堅持350篇更新,希望各位看官關注并監督,更愿我們共同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