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哥哥的獨白
?那天她興致勃勃地跑來給我看新畫出來的畫,我本來開心好久不拿畫筆的她終于又開始畫畫,可是當我回過頭去看那那幅畫的一瞬間卻渾身冰涼。
一幅滿篇只有黑色的風景畫。
我看著她毫無所知的臉壓下滿心怒火,裝模作樣地夸獎:“好久沒看到你畫風景了,顏色搭配得尤其漂亮。”
她說,顏色是李思浩調的。
事情過去半年,李思浩死去了半年,偏偏她卻還沉浸在她的幻想里,久久不肯出來。
于是那天我狠下心想去嘗試,壓著滿心的怒氣拉她站在他的遺像前,然后看著她驚詫憤怒甚至是,狂躁變形的臉。
她站在我面前瘋狂地哭泣尖叫。
這些所有,我都清楚。醫生交代過不能硬性地打破她的幻想,現實的注入是她有可能無法承受的刺激,可是原諒我,我真的,即使如此也不能再容忍她的記憶只存在有他的世界里,停滯不前。
在殯儀館的兩個小時里,我前所未有地麻木。
也許我本該就是這樣的人,縱使她吵鬧,不敢置信,甚至是莫名其妙對著身旁的虛空撕扯,我也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然后,無動于衷。
這是我的賭,也是我最后的堅決。
兩個小時過后。
滿面通紅的她慢慢停止啜泣,走到我跟前,依舊是低著頭,然后輕輕地對我說,“哥,我們回家吧。”
我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流海,然后像小時候一樣,拉起了她的手。
“嗯。”
我想,我可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