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郁的人心里都有一片固封的疆土,斷垣殘壁的孤獨,拼死護住他們異于常人之處。
? 晨曦的土地,散逸著幸福的香氣,傲雪盈掛在枝頭,宛若母親揉搓的誘人的面團,結滿了流散的最真實的回憶,燦黃的朝陽隨時準備竄出,甩脫地平線的桎梏,自來水管安詳的流淌著明澈的水,似乎沖刷去一夜的風塵仆仆,沉陽月全,是從未曾涉獵的范圍。
? 方今的良辰美景已然美不勝收,讓人身不由己般就會懷眷從前,生命短暫,何必太過糾纏。快樂甚為簡單,一輪假日懸空,掇一條凳,于風庭里,掌中擎著數卷書,便可潛心入精神的伊甸園,亦能夠領悟歲月安然虛偽背后的真諦,生而數十載,萬不能讓灰色的情緒占據我們有限的寶貴時光。《易經》彖曰:“東北得朋,乃以類行,西南喪朋,亦終有慶。”人生是一個橢圓,較之圓,橢圓軌跡更漫長,亦更經久。邂逅離別統統為了下一次的輪回而做足準備,失去與所得永遠平衡,因而不必嗟嘆欷歔,始終堅信下一個山麓下會有心儀的花為你而綻開。清純的瞳孔里映襯著清澈的天,從不知憂愁的心仿佛自在的云,形態萬千,坦蕩自然,無論明眸皓齒,抑或風華正茂,都是一去不復的青春,我從不奢懇歸到學徒,但求化為學生時代的一片碧藍的青空,烘映出當時的自己——仰起微微的頭顱,做著憨狀可掬且恢弘壯志的夢。
? 阿道司·赫胥黎在《美麗新世界》里說,如果你與眾不同,你就一定會孤獨。誠然,優秀的人多數是沒身于孤寂,享受孤寂帶來的幸福并能聰慧地駕馭孤寂的,他們在孤寂中思忖,沉積心靈,可謂枯坐一時間,腦內已風靡云涌。然則,而今科學技術扶搖直上的同時,鐘鳴鼎食的觥籌交錯卻造就了浩如煙海的精神空虛的人,無病呻吟,矯揉造作是最顯著的癥結,日日將寂寞銜在口邊,殊不知,丑穢的心髓早已賤賣了他們的靈魂,由此,寂寥的人卻全然不會是智慧的人的全部。
? 夜,令我孤獨,亦令我欣喜,我的眼洞里充斥著暗黑的血,卻殷紅了紙筆。友人疑問我為什么不將一些數量的文字葉落歸根,安放到牢靠的地方,我以為文字同生命一樣,是鮮活的,有生命力的,出自什么樣的作者便被付與了什么樣的性格,友人亦云,我的文字艱澀隱晦,我只是嫣然,文為心聲,不懂吾心,焉明吾文?
? 求學的日子是資本,工作的光陰是根本,惟有退休后的時間才是原本,倉皇的光影中,我變得愈來愈憂郁木訥,太多的人懷才不遇,傾吐的聲音太多,我惟愿心甘聽眾,細碎搗聽,感同身受,世界素來是不公平的,惟有極少數量的人能夠有幸展露頭角,出色,但命運并未留給他們許多選擇。《貓的私人詞典》的作者弗雷德里克·維杜說,上帝造了貓是為了給予人類撫摸老虎的樂趣,我想,天帝創造了筆墨則是佐助人們去到永不可能到達的距離。
? 一年三六十五天分了四季,五谷是花生紅棗眼淚和小米,想一想鄰居女兒聽聽收音機,看一看我的理想還埋在土里。
?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