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雙眼,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睡醒的睜開的眼睛被手機的亮光照的只能瞇縫著張開一條線。大概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夜里12:30。不清楚自己具體睡了多久,唯一記得的是我現在正在自己的家里。掀開被子我起身坐了起來,坐在床上手扶著額頭只感覺額頭一陣疼痛。我倒是不討厭這種感覺,因為疼痛讓我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還存在與這個世界上。在床上坐了不知道多久,五分鐘也可能十分鐘。身體才逐漸恢復一些,等到頭不再那么疼的時候我起身。將睡衣脫下,從衣柜里找出一套運動服換上。這一切仿佛都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完成的,我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將睡衣脫下,又把運動服穿上。就像是在看著別人在換衣服一樣。但我并沒有覺得很奇怪,沒有一絲違和感。
穿好衣服我走到洗手間,睡意還未完全消除。我努力的睜大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神中充滿了疲憊。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每走一步都覺得十分艱難。但這一覺卻睡得十分安心,很久沒有睡過這么安穩的覺了。我打開水龍頭蓄了一些溫水準備洗把臉。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放在洗臉臺上,看著毛巾一點點被浸濕,伸手把毛巾拿起來用力擰干。卻發現使不出平時十分之一的力氣,我用了很久才勉強把毛巾擰到可以洗臉的地步。把毛巾擰干后開始洗臉,濕漉漉的毛巾放在臉上我的困意一時間少了幾分。洗完再把毛巾放回洗臉臺再次擰干放回原位。我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發現與平日里的自己并無差別之后才正真安心下來。房間里很安靜,除了時鐘的走時滴答滴答的聲響再無其他聲音。我慢慢走向廚房,拿起熱水瓶倒了杯水,每次睡醒總是覺得很口渴。好在水的溫度不是很高。剛好是可以直接喝的溫度,卻也不會太涼。我暗自慶喜,猛地喝完了一杯水,但還是覺得十分口渴,就又倒了一杯。連喝兩杯我才感覺滿足。周圍一片漆黑,因為是在家的緣故即使不開燈我也能知道哪里是哪里。我換上運動鞋拿上鑰匙便出門了。
炎熱的夏天過去了,現在是天氣涼爽的秋天。但到了入夜不免還是有些冷。看來自己穿運動服出門的選擇沒有錯,現在我覺得正好。一出門微風就吹在我的臉上。把我的睡意全部吹走。我很喜歡秋天,如果把它比作人的話。那它一定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姑娘,不像夏天那么 暴躁不講道理,也不像冬天那么冷冰冰的。所以四季里我還是最喜歡秋天,秋天是能治愈人的季節。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出門,像是某種力量驅使我一定要走出來,要去往什么地方。我只是遵循這樣的指引,沒有反抗的意思。
出了門環顧四周一個人也沒有,雖然這我早就知道。可四下無人增添了幾分凄涼的氣息。
距離車庫差不多一百多米的距離,我拿出手機,軟件上的推送有幾十條。我輸入密碼,一一刪除。當我看到一條名為關于靈異故事的網頁推送的時候手指不由自主地點開了。推送地內容和我想的差不多是些簡短地靈異故事。我對此類故事算不上感興趣,可走到車庫還是有幾分鐘地路程。為了打發時間我還是點進去看了幾眼。故事倒也還算有趣,幾分鐘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很快我就抵達了地下車庫。本來入秋就有些冷加之又是在地下車庫,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打開車庫地門,按下解鎖地按鈕。把車門打開我快速地上了車,打開了車上的暖氣。又看了會那篇推送的靈異故事。看了十分鐘左右,車上的暖氣早已將車內變得溫暖起來,我卻沒有反應過來。“看的太入迷了,不得不說寫的還挺有趣的”我對自己說道。
我將車子發著,開出了地下車庫。心里卻還想著故事的內容,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實存在這樣的事件呢,內心暗暗的問著自己。
即使出了門也完全不知道去哪里,一點頭緒都沒有。不明不白的就出了門,我對自己的冒失感到有些頭疼。不如去爬山好了,以前就一直想去了,只是由于工作太忙的原因一直找不到時間。但這么晚了會不會有些危險呢,我看著車窗外一個人都沒有的街道。城市里況且如此,山里面更不用說了吧。想到這里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可微風吹在臉上是那樣的舒適,讓我感覺到放松。“我覺得自己的運氣一直不算差,偶爾做一次危險的事應該也沒關系吧。”我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說了這么一句。在路上我的內心進行反復的斗爭,最終沖動戰勝了理性。無論如何我還是想去。
我的家住在稍微偏離市中心地方,所以離山并不算是很遠。我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程,到了目的地。是一座叫“子山”的大山。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叫,似乎根本找不到依據。我對這座山的了解僅限于它很大,很壯觀。不過又好像所有的山都是這樣,相差無幾。我將車停在了山腳下,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拿出背包,里面有必要的水和手電筒還有一些事物。以及指南針,以前來過這里不過并沒有深入的探索過,走到最遠的地方也都是大家去過的地方,因為有人所以怎么樣都不用擔心迷路或者遭遇危險什么的。但這次我想走的更遠。想去山頂看看,運氣好的話,能趕上看日出。想到著不免有些興奮,在這樣壯麗的大山上看日出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體驗吧。
我稍做準備便動身前往了。山底下有條小溪,雖說是小溪但在我看來卻一點都不小。半夜十分安靜,相比較之下小溪就變得格外吵鬧。我走過人造的石階,順利的走過了小溪。往上就是一望無際的臺階了,似乎沿著這臺階一直走就能到達山頂一樣。我知道這并不現實,聽別人說好像以前是準備造一條直接到山頂的臺階的,只是后來因為不知道什么原因停止了。說是不知道其實是因為版本實在太多了,漸漸的真相是什么也就變得不重要了。由于剛看了靈異故事的緣故加上山里風也比城市要大的多,我感到有一絲恐懼。不過都到了這里了,似乎沒有不上去的理由了吧。
想了想我還是硬著頭皮往上走去,我打開手電筒,防止看不清楚地面而摔倒。在這里摔倒可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到直接到一摔到底直接就到山腳了,摔死了也說不定.那樣就太倒霉了。
我一直在往前走,山里的空氣十分清新,雖然我所在的城市并沒有被工業化影響太多而導致空氣變差,但城市里空氣還是和山里的有著天壤之別啊。我不禁感嘆。大山被云霧環繞我從這座上看著另一座,兩山中間幾乎全部被霧氣覆蓋,天空中有很多烏云,月亮今天差不多露出了三分之二在月光下我才有幸看到這樣的景象。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壯麗地景象,為之驚嘆。以前我的電腦桌面用過一次類似這樣景色的風景照,可相比較自己親眼來看一次。那樣的圖片缺少了太多的實感,遠沒有親眼看到來的震撼。我忍不住拿起手機記錄下了這一刻。隨著手機相機拍照的聲響想起,我的心也跟著撲通一下。
我繼續向前,山里面的溫度比外面低很多,即使我穿了運動服還是感到寒冷。不過這并不影響我繼續探索的心情。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前面一定會有更加瑰麗的景物在等著我。想剛才艱難走到這里身體已經覺得有些疲憊但,但心里這么想著又消除了一些疲憊感。只顧繼續前行。差不多又走了二十分鐘,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2:30.原來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得加快點速度才行距離山頂還有很長得一段路呢。我對自己說道。
走了很久我到了山腰的位置,在這里能看到城市的一角,已經入夜了,但是這座充滿活力的城市依舊是燈火通明,還有人在繼續工作吧。我看了一眼城市轉身向山的里面走去。
突然,我看到了一條小路,我上次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我有些驚奇,不過轉念一想這山那么大我又只是來過一次沒發現在正常不過了。剛想轉身離開,但是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應該進去。我感到有些不安,按照小說的劇情這條路一定是不那么安全的。可我很快又不這么覺得了,因為這是現實生活不那么安全,卻也同樣的不是那么危險。我為什么要這么處處小心呢。
想到這里我拋下所有的咕嚕,徑直朝里面走去。這是一條林蔭小道,地面全是泥土旁邊是草叢上面則是大樹的枝干擋在上面。像是天然形成的隧道,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比喻是否確切,至少在我眼中就是這樣的。這條"隧道"很寬。應該可以同時容納是個人并排走過去吧。但是由于是里面是泥土構成應該會留些很多腳印才對,但是上面卻一個都沒有。我走到這里往后看了一眼兩條十分顯眼的腳印延申到我的腳下就從路口那里開始。我感到很奇怪,如果是這么大的一條路應該爬山的人會看到才對,看到卻沒有進來不免有些奇怪。不過我并沒有想那么多,還是一直想前走。這條路不算很長,因為我走了七八分鐘便看到了出口有一絲光亮,若隱若現。我將自己害怕的心情努力的壓制了下去,一口氣走了出去。
走到里面我先是聽到了鋼琴的聲音,很優美柔和。我看了一眼四周中間有一個水潭,月光剛好照到水潭上。周圍都是樹木,像是圍成了一個圓形。應該說它就是圍成了一個圓形,只是不那么規整的圓形。月光只是照在水潭上周圍一片漆黑。我順著鋼琴的聲音走過去。我害怕不小心走到了水潭里面所以只順著水潭周圍周過去。我的腳步很慢不敢加快速度。心中充滿了疑惑,一般人不可能半夜在山上彈鋼琴吧。這這么也說不通,一面這么想一面又覺得那鋼琴彈奏的很動聽,忍不住想去看一樣究極是怎么回事。腦袋里有一種即使前面充滿危險也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此刻理性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腦袋里只有一種聲音,那就是過去看一眼到底是誰在彈奏鋼琴。
月光照到了我這里使我看清了眼前的路,我不明白什么時候月亮與我心意相通。
我看到了一架鋼琴,是一架百色的鋼琴。因為是晚上看不出這架鋼琴有多少年月了。只是給人很古老的樣子。鋼琴下面有一根巨大的樹干倒在那里上面長滿了青苔。樹干的高度像是一把天然的椅子一樣剛好可以坐一個人,而樹干上正好坐著一個少女,她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她的臉。我唯一能看清的是她頭戴花環有很多不一樣的花形成的花環,各式各樣的花,看起來很漂亮。她的頭發不算很長差不多到肩膀的位置,穿著一身與月亮非常合拍的白色連衣裙。我覺得周圍的一切缺少一種實感,像是在做一場夢。這場景我似乎在以往的人生中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同樣夢到過,一切那么不真實卻又很熟悉。她坐在樹干上飛舞著手指彈奏著鋼琴,手指十分靈動,沒看到這樣的場景我是不會認為人的手指可以這樣靈活。她所彈的是一首是我沒聽過的曲子。我平時只聽流行音樂很少聽鋼琴曲,但就算是不明白鋼琴的我也能聽的出她彈的非常好聽。有一種十分空靈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我在這大山之中產生了某種錯覺。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因為我還不清楚周圍的情況不敢貿然 發出聲響。另一個就是鋼琴的聲音太過柔美我不忍心打斷。我找到一塊石頭坐了下來中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聽著鋼琴曲,仔細的觀察著四周,觀察著這個奇怪的地方。黑暗中好像飄著某些發著光的顆粒,很小卻又把這塊不大的地方填滿了。像是螢火蟲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螢火蟲發出的黃色的光,而這里則是百色的。這種光也比螢火蟲的光微弱。我往后走了幾步退入黑暗之中,想要伸手觸摸。可我的手稍微一觸碰到它們它們就躲開了。我更加好奇了,快速揮手像抓住它們,還是失敗了。我試了好幾次都是失敗,最后也只能放棄了。
我看著那名少女,她只是自顧自的在彈奏。這樣并不壞,我是唯一的聽眾。而且她彈的不賴,有種包場聽音樂會的感覺,雖然我從來沒去過就是了。唯一的演奏者,唯一的聽眾。這么說好像有點凄涼的氣氛,我閉上眼不再考慮其他。聽著她彈的鋼琴好像就會把我待會某個時間段,孩童時代,初中,高中,大學,再到參加工作,再到現在。腦海中像走馬燈似的回顧自己的前半生,其中的各種快樂,遺憾,不幸,難過,后悔,愛戀,統統浮現腦海中。我的眼角濕潤了,留下了淚水。我不明白這是受了山里霧氣的影響還是,被腦海中這段回憶所感染的原因。但我并不難過,我只是感受到了一種感動,被這首鋼琴曲所溫暖,治愈而留下感動的淚水。它像是我的母親,愛人,知己。撫平這二十八年來我所有的傷痛,給我以慰籍。
鋼琴停止了演奏,我回到了現實。眼角依然濕潤。我睜開眼睛,看到這名少女正站在我的面前。我呆呆地看著她,她也不動聲色地看著我。我反應過來被嚇得往后一倒,后面沒有任何東西支撐著我,我摔倒在地。但是立馬就爬了起來。
這名少女也站直了身體,看著我。我在腦海中飛快地思索,此時我應該說什么。是應該道歉嘛,還是應該夸贊她彈的很不錯呢。亦或者是問她為什么這么晚還在這里呢。
“你知道一個傳說嘛?”當我還在糾結時,她率先發問。我這才敢抬頭看她。她的眼睛很大,臉圓圓的瞳孔的顏色是白色的。我認為這很不正常再仔細看我似乎看不到她的右眼,因為被劉海遮住了一般,鼻子不大,嘴巴很小。非常標志的五官。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回想她剛才問了我一個什么問題,好像是問我是否知道某個傳說。
“什么傳說”我說話開始有些結巴,我已經很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最大限度地努力也只能保持這樣了。
“就是當你感到不開心的時候,心中的那種難過失落。會被神明感受到,神明總是心懷憐憫的。對于這類可憐的人,不會置之不理。于是他們便會派出使者去治愈這些心靈受傷的人。”她自顧自的說著轉頭背向著我,抬頭看著月亮。用一種極其溫和的語氣向我解釋。
“額,還有這種傳說嘛。我只聽過大灰狼的傳說。”我實在不明白她說了些什么只能這么應付道
"哈哈,大灰狼是童話故事里的。不能算是傳說哦。"她笑得合不攏嘴,轉過頭笑出聲聲
但那樣子真的是美極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尤為耀眼。我呆呆地看著她,無意識的說了些我自己也記不得的話。
“你這人真有意思,為什么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深山中來?”
是啊,現在漸漸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來這里。不過看著眼前的這種令人安心的氛圍,這種小事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我也不清楚,像是有一種聲音告訴我一定要來這里。我只是照他說的做而已。”
“你不覺得這像是一種神明的指引嘛?”她有些興奮的問我
"怎么說呢,我是個無神論者。我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么所謂的神明的存在的。"
“哎,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呀。”
“嗯”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
"什么時間差不多了,你是要走了嗎?"
"哈哈,你也可以這么理解吧。"
“離別之際,我再為你演奏一首。算是禮物吧。”她只是冷冷的說道。笑容不像之前那么溫和,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這種笑容我見的太多了,在生活中工作中幾乎所有人都會對你這么笑,那是一種即禮貌又陌生的微笑。
我欣然接受“好的,那就有勞了。”
我閉上眼細細聆聽,仿佛自己身處海洋之中。自己浮在海面上周圍一望無際,海面十分平靜,天空中又幾只海鷗飛過。一頭鯨魚從海中一躍而起,濺起了一大片海浪。睜開眼睛,天空中的太陽也沒有那么刺眼,是可以直視的。天空中全是白云一望無際,它們離我很近。像是伸手觸碰就能抓下來一朵。我從記事起就從未感受過像現在一樣如此輕松的時刻,我覺得自己輕的像是一張紙,就算在這一刻死去我認為也不是一件壞事。慢慢的有了困意,眼睛一張一合。最后完全的閉上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是一個熟悉的地方,這里是家。除了昨晚那個像夢一樣的夢,還有睜開眼睛發現被淚水浸濕了的枕頭以外,一切都是日常照舊,一塵不變。
看了一眼時間,周一早上7:30.我推開被子起床準備洗漱。花了十分鐘洗漱完。準備出門上班。和以往不同的是,身體格外的輕松。
走到樓下拿出車鑰匙,心想還是算是。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就算走過去也來得及。何必那么快呢,今天就走路去上班好了。
出門看到大爺依舊是那么健朗,鄰居家的孩子也格外的可愛,用力深呼吸空氣中也有花草的香氣。世界原來也挺美好的,或許它一直都是如此,不同的是我們罷了。
我在心中默默的說了一聲“謝謝”,或許神明也是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