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我,走在鷺江大學外面的石板路上,霉綠的墻板上冒出了許多流翠,結成一片又一片的苔蘚海。正好是下午的時光,陽光明媚地打落在每一個行人的路上。不遠處的火車,轟轟烈烈地駛向未來,我突然想:在這樣的午后,如果就在火車駛過后的人群里,我遇見了心上人,他會如何跟我告白呢?
我想,如果有一個傻傻的男孩子喜歡我,一定要在明亮的陽光下,湛藍的海面,純白色的云朵像無數雙好奇的眼睛見證他的告白。這個場景是不是好熟悉啊?就是小虎隊《愛》這首歌MV的背景啊!
或許,有人會笑我癡顛,有人笑我愛得太夢幻,可是你們有認真地傾聽過一個十七歲女生的心聲嗎?其實,在每一個女孩子的心里早已認定了最美的愛情告白式了。
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有個很要好的死黨說她昨晚夢到去數學老師家。那年十二歲,她的夢想是小學畢業后嫁給數學老師。而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歡或是嫁人。用媽媽的話說,我是比較木訥和蠢笨。
可就在初二年級一個傍晚,我從暮色里回家。迎接我的是帶著歡快節奏的音樂,電視機里面三個健康、帥氣和明朗的男孩子比著手勢對著天空大聲地告白。那一刻,我不理會爺爺喊吃飯的聲音,像注銅的雕像杵在電視機前,心里有小小的狂喜與羞澀。恍若一束光照進沉悶的歲月里,開啟一片晴朗的天地,莫名的悸動。在某個下著瓢潑大雨的午后,我一個人騎著藍色的自行車在茫茫的雨里時,歡快的雨點似乎在對世界大聲地宣布:我的青春大門開啟啦!
后來的我們,長大了。
小學的死黨如愿地嫁給了一位數學老師,當然不是小學的那個數學老師。我在心里艷羨過她一陣,嫁給自己想要嫁的人,完成了她的教師情結,真是幸福啊。恰好那個時候,他們住的地方的公交車站就叫“幸福路口”。只是時光往后推了四年,他們結束了婚姻,各自奔向自己的幸福路口了。
曾經在明亮的午后,或者是淡白的清晨反反復復地聽《愛》。在漫長、躁動又不安份的青春歲月里,這首歌陪伴了無數的日出和月光下的獨行。但是等我閱過周遭男男女女的分分合合,曲曲折折,抑或癡纏,抑或絕情,幸福里夾雜著苦痛,苦痛里藏著歡愉時,我想小虎隊的《愛》真的是太遙遠了。“別讓年輕越長大越孤單,把我的幸運草種在你的夢田里……”
或許是藍天不再藍,白云不再白,我遺失了我的夢田,當然也等不到我的幸福草。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年輕一場青春的悸動,心跳加速的感覺就像風一樣,飄散有飄渺的夜空,心散了。長大后的感情,分離或許如張宇在《趁早》里的“畢竟相愛一場,不要誰的心里帶著傷”才是灑脫成熟的轉身方式吧。
現在,如果有人問我最好的表白方式是什么,我不會像結婚狂說“我們結婚吧!”,也不會文藝女王張愛玲寫上“死生契闊,與子攜老”,更不會是一句精俗“我愛你。”
我想小學的死黨畢竟是幸福,在渴望愛情的時機就擁有了愛情,那么,我是否也可以任性一回。如果你的心里對我有一點點的心動,如果我的笑容留在你的腦海,我的聲音留在你的心房里,那么,請你唱首歌給我聽,好嗎?曲目是小虎隊《愛》,即使你的身材臃腫,你的舞姿笨拙,我也會死心塌心地愛上你!
因為這是我的少女愛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