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某一日睡醒,覺得,我該記錄一些什么了。
日復一日的重復生活,我感覺到我的主觀生命在縮短,在陀螺式的舒適區里麻木下去。
寫字,讓我保持清醒。
住在同個小區的Virginia遇到我,跟我說,她要出書了。一本小小的兒童繪本,講一顆星星逃出動物園的故事,亞馬遜上會有售。
看我錯愕得一塌糊涂的臉,她笑著說,I want to leave something behind.
我知道她有一雙可愛兒女,一位孝順的老公,大大的頂樓復式房子,還有左腳面上有一只綠色蜥蜴的紋身。她會告訴我見面禮要左右親兩次,可我卻怎么也沒想到,她會去寫字。
創作,也許就是本著leave something behind的動機去進行的吧。客觀存在的物質,之于人的生命,有時更有滴水穿石的延續性。相比脆弱而短暫地活在世間,標本式的客觀存在物,以一種更穩定的方式留駐著。
一些虛幻的意象,在文字之間生存下來。記憶的細節,也可以如電影的鏡頭一樣,一幕幕地演繹著。文字是一種美好的工具。
但是本能地對目的,結果之類的詞語排斥著。只是因為愛,所以愛。喜歡碼字,就去寫作,喜歡美食,就去烹飪,喜歡賺錢,就去做生意。“怕黑就開燈,想念就聯系”。一切都是這么簡單直接,無需掩蓋。飄蕩至今,我還是希望活得本真。
他總是說我瘋,說我拖磨命。我明白自己的極限。在我的極限里,照顧和愛護對我來說重要的人,專注承擔應盡的責任,如果還剩余有時間精力,就讓我清醒地為所欲為一把吧。
只愿,淬煉出充分的純度,與吾愛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