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故人夜飲
十五月圓,皓月當空,清輝從天頂上鋪灑下來,月光下的趙園有種朦朧之美,空氣中飄蕩著玉桂清香,也飄蕩著陣陣酒香。
“來來來,張賢弟,大哥敬你一杯,”一個棗衣錦紋的中年男人捧酒起立,向對坐的黑衣壯漢朗然敬酒,壯漢也抓起酒杯站了起來,中年男人接著到:“兩年前賢弟仗義相救,趙某夫婦感激不盡,否則,我們恐怕早就命歸黃泉了,這杯,趙某先干為敬!”
壯漢哈哈一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人之常情,那事是趙大哥與嫂子的福報,不過是老天爺借我的手保你們平安而已,不足為謝!”說罷也仰頭將酒飲盡。
一旁忽又站起一個俊朗之人,將腰間佩刀往旁一撥,也舉杯向壯漢,豪情萬丈道:“好!張大俠不愧英雄俠氣,天下不平事,天下人來管,李某敬你!”說罷也是一仰頭,再將杯口亮給壯漢,滴酒不剩。
壯漢一笑,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也朗言道:“黎捕頭過獎了,我張大橋就是個粗人,不會舞文弄墨,也不會說話,就會打打殺殺,但我有個原則,不惹是非、不殺無辜,但若遇到看不順眼的事,那也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是是,”緊挨著中年男人的年輕女子站了起來,拿過壯漢手中的酒壺,一邊給各人滿上,一邊道,“若不是張賢弟這等為人,又怎會在兩年前于盜匪刀下解救我與文哲,今日也不會在錦華大街幫著捉拿偷盜之人了,文哲,黎捕頭,”她說著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又看向佩刀人道,“咱們應該一起敬他三杯吧?”
黎捕頭大贊“趙夫人說的是!”趙文哲止了夫人的手,溫柔道:“你有了身孕,就不要飲酒了,為我們斟酒便罷。”
“哦,嫂子有喜了,恭喜恭喜,那便不要陪飲了,兄弟心領便是。”張大橋說完,三杯酒已然下肚。
幾人又是一番交談往來,飲酒賞月。黎捕頭顯然酒量不佳,頗有些尷尬地詢問茅廁所在,趙夫人輕輕一笑,道:“我指與你吧,順便再拿一壺酒來。”趙文哲含笑點頭。
二人離去,趙文哲與張大橋繼續暢談,張文哲問:“賢弟四處游俠,今日到洞庭郡準備呆幾日啊?”
張大橋灌下一口酒道:“我是個閑散之人,原本隨性而為,沒有想過呆幾日,想走了便走。”
趙文哲道:“即是如此,那便在我府上小住幾日,洞庭郡有幾處名勝,大哥作導,帶你游上一游,可好?”
張大橋心中大喜,道:“好啊,大哥美意,小弟卻之不恭,那就叨擾幾日了!”
趙文哲本是好客之人,何況對待恩人,遂搖搖手道:“不叨擾不叨擾,為兄好交天下朋友,你我本是舊識,此番相會,是你我緣分,大哥求之不得,何來叨擾之說!”
張大橋正要回話,已聽得趙夫人笑問:“你二人說什么呢,這般熱鬧?”
張大橋也笑著回道:“趙大哥留我小住,說帶我游玩游玩這里的名勝古跡!”
“好啊,那我先去布置客房,”說著將酒壺放下,回頭柔聲對趙文哲道:“夜也深了,你們也不要聊得太晚!”
趙文哲也有了酒意,一邊揮手一邊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你去!”
趙夫人也不惱,只朝趙文哲輕斥一聲,轉身離去,恰巧遇到回來的黎捕頭,黎捕頭朝她揚了揚眉毛,又擠了擠眼,趙夫人臉不由得一紅,也向他輕斥了一聲,快步向前走去,黎捕頭向著趙張二人哈哈大笑而去,三人直飲至三更時分方才散去。
2.久別新歡
燭光閃動,燭光下的趙夫人服侍著丈夫喝了一大碗醒酒湯,再將他放平,用濕臉巾悉心擦拭著他額頭和面頰,趙文哲已大醉,嘴里還在嘰哩哇啦說著感激的話。
趙夫人含笑看著他,慢慢將他安撫入睡,方才擦干了手放下臉巾,走至梳妝臺前拿起一個上鎖的烏金雕花錦盒,又回頭看一眼床上的人,薄唇輕抿,袖了錦盒出去。
她徑直走到一間客房門口,輕輕一推,房門咿呀一聲便推開了,屋內與無燈,只有當空月色的清輝斜灑進來。
趙夫人一邊心中暗罵:“死鬼!人家來了也不點燈!”一邊跨進屋子,突然被人從背后一把抱住,門也砰地關上。
“啊!”她驚得尖聲大叫,卻已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嘴,耳邊傳來粗重戲噓的聲音道:“嫂嫂當真有孕在身?”一股酒氣直臉上。
“唉呀,你嚇死我了!”她將他的大手推下,嬌嗔道,“有孕個屁啊,只不過說來讓他歡喜歡喜,他就是個不能生養的主!”
那人嘿嘿傻笑,上前一步又將她攔腰抱起,兩步便跨到床前,急不可耐地去解她衣裙,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又嗔道:“你猴急什么!先點燈,與你看樣東西。”
那人道:“不急看,嫂嫂,我,我不行了,這兩年可把我憋壞了。”說著已撲在她身上扭動起來,趙夫人還待掙扎,卻早已不能動彈,只任由那粗壯之人折騰,起時無意,但那人畢竟年輕力壯,竟也撩撥得她不能自持,熱情起來,正如兩年前在盜匪營中的幾個夜晚。
激情過去,二人正自愜意,她趴在那人胸膛上畫著圈問道:“誒,不是說好我們回到家后不久你便來找我嗎,怎么過了兩年才來,還以為你早就忘了人家了!”說著使勁一戳。
那人故意哎呦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一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在她胸上猛親一口,解釋道:“雪妹這樣的美人我張大橋怎么能忘?不過回了山寨又做了兩個大單,中間出了點事,老二也死了,這才耽誤了時間。”
趙夫人問:“老二?就是當初打劫我們,抓我們上山哪個?”
張大橋道:“就是他。”
趙夫人又問:“怎么死的?”
張大橋頓了頓,似在回憶,道:“打劫時遇到了硬家伙,被人一劍刺穿了心。唉,想我能這么光明正大走進趙府,還是因為當初讓他假扮黑丫寨頭頭,我假裝被迷昏的好漢,跟你們關在臨近,這才有了解救你們之事,起初只為趙家赫赫錢財,卻不想他的夫人如此年輕貌美,體態誘人,”他說著將手滑下去,在她大腿內側捏了一把,淫笑著接著道:“這樣的美人跟了他,真是可惜!”
趙夫人嗯了一聲,柔聲道:“所以你這大色鬼就決定不但要他的家財,還要他的女人?”
張大橋看著她,賞玩般摩挲著她的酮體,道:“那是!趙家是洞庭郡有名的富貴人家,打他家主意的人多了去,他自己也知道,否則他府中也不會養這么多打手家丁,還有你,你自己說,那趙老頭能像我這樣喚起你的熱情?”
趙夫人哼了一聲,道:“他哪能跟你比!這兩年來我日夜都想著的都是你,想著……”她話沒說完,羞澀地咬著嘴唇用手在他心口又戳一下,隨即轉了話題問:“對了,那你這次是有備而來嗎?會不會帶我一起走?我可說啊,要是沒有遇見你,我這一生也就算了,但都遇見你了,我可不想再跟著他過無趣的生活了!”
張大橋道:“那是,誒,這趙文哲至今無后,現在你說你有了身孕,那他死了,這趙家的家產就是你的了吧?”
“那當然,趙家秘密庫房的鑰匙都在我這了,我保管!”她說著起身去自己衣服里找,拿出那個上鎖的烏金雕花錦盒。
張大橋接過錦盒翻爬起來,拿著仔細看了看,問道:“鑰匙?都在里面?”
“嗯,不過錦盒是我保管,但來開盒子的鑰匙卻在他身上。”
“這老滑頭,明顯還是抓在自己手里!我這要是明天把他推進了湖里,還得再把他打探出來不可?”
趙夫人一驚,道:“你想明天游湖就動手?”
張大橋道:“原本這樣打算的,”說著他又扯著那金剛小鎖試了試,問:“這就只能靠他身上的鑰匙才能打開?”
趙夫人道:“嗯,這是他專門找人打造的金剛鎖,我有一次偷偷拿出去找鎖匠看過,也打不開。”
張大橋道:“那就先想辦法拿到鑰匙!”
趙夫人拿過錦盒,道:“放心,只要你明晚還能把他灌醉,我就能拿下來。”
張大橋一下急了,一把緊抓她的手將她從被子里提了出來,道:“嘿,既然這么容易,你剛才為什么不一起拿來?”
趙夫人被抓的呲牙咧嘴,一邊掙著手一邊道:“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他說你要住幾日,我哪知道你這么急著殺他!”
張大橋放了手,嘿嘿道:“也是,明日再殺也一樣,反正他姓趙的財產和女人都是我的!”說完奪了她手中錦盒塞入枕下,又朝她嬌軀撲了上去。
3.捉奸遭殺
正在二人嬉笑甚歡之時,房門被砰地一聲大力推開,床上二人一驚,立時分開,只見一個黑影滾將進來,哎呦一聲后罵罵咧咧爬起來:“你,你們,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虧我把你當作英雄,當作兄弟,你這個賤人,虧得我待你不薄,你們,你們竟背著我做出這種齷蹉事來!你們簡直喪盡天良!”
原來趙文哲入睡后中途口渴醒來,卻無人遞水,便自己爬起來喝水,此時他酒意雖在,但因那醒酒湯之功效,還是醒了大半。
他喝夠水后仰躺回床,卻想這大半夜的不見妻子在旁,去了哪里?起始以為是恰好去了茅廁,但等了半時也不見回來,心中甚覺奇怪。自己并不經常醉酒,但往時若是這樣,妻子是一定守候在旁,悉心照顧的。
正在百思不得解,一翻身卻見梳妝臺上似乎少了樣東西,他扶著劇痛的腦袋走到梳妝臺前打量回憶,才想到不見的正是他昔日交給妻子保管的密庫鑰匙錦盒!當下心中一驚,酒更醒了幾分,只是頭仍是痛如欲裂。
他心中起疑,但仍是不敢相信,便先到偏房查看,希望妻子是睡在那里,卻見無人,才走到張大橋房外探聽情況,誰知剛到門外就聽到屋內傳出男女調笑淫蕩之聲,他惱羞成怒,也未料到他二人行此齷蹉之事竟未閂門,是以全身推門,得了個狗吃屎的下場。
床上二人見是趙文哲,又是一驚,不知他并未聽見二人的對話,只道事情已全然敗露,張大橋瞬時目露兇光,心想鑰匙既在他身上,此時殺了便可取下,更不用等到明日的麻煩。
但見趙文哲雖是大罵,但并未沖過來與己拼命,甚至始終側著臉不愿見他二人赤身裸體的模樣。一旁的雪妹只是連連哭泣求饒,他卻已暗地里摸到了自己的腰帶,心想要一躍而起勒住他的脖頸,并且不能弄出響動,驚醒府中他人。
說時遲那時快,念頭一過他已扯了腰帶跳出,一下勒住趙文哲脖頸便拖至床上,須臾便已將他勒死。
一旁的雪妹被嚇得目瞪口呆,全身如篩糠一般簌簌發抖,張大橋卻顧不得她,伸手在趙文哲身上到處找尋錦盒的鑰匙,有些不耐煩地問:“他鑰匙在哪?喂!他把鑰匙藏哪了?”
趙夫人這才醒悟過來,緩緩指向趙文哲脖頸處,“脖,脖子上!”
張大橋扯下鑰匙立馬試了一下,金剛小鎖立時打開,他大喜,又將錦盒鎖上,連忙穿了衣服,將鑰匙和錦盒一起揣入懷中,安慰道:“別怕,我們現在先將他的尸體送回房去,明日你先跟人說他生病了,如有人來探望一律不見,再過幾日再說他病故,就行了!我,我到時候再去悄悄弄些冰塊來,免得他腐爛得快。”
他說著將尸體背著出了門,臨走又道:“別愣著,趕緊把衣服穿上!”
4.突生變故
趙夫人被張大橋一提醒,才慌忙穿了衣衫,又戰戰兢兢將床鋪整理干凈,隨后出來,雖然這一切本是計劃之中,但當真親眼看見丈夫死在眼前,她還是感到恐懼,特別是趙文哲臨死前拼命掙扎,一雙眼睛翻白看向自己的時候,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好像他做鬼都不會放過自己。
她一邊惶惶地走在回廊,一邊想著之前與黎捕頭的臨時計劃,此前假意為他指引茅廁,實是二人有所商議。
她心下著急,按說這會應該有動靜了,怎會如此安靜?
正想著,突聽前方傳來呵斥聲,正是黎捕頭的聲音!
她加緊了腳步趕過去,卻見二人已打斗起來,又趕緊奔向另一條走廊,下人們很快就會聽到打斗呼喝之聲,她要在他們出來之前先回到自己應該在的地方,不能讓人看出她是從張大橋的客房里出來的。
趙府的打手家丁果然很快都出來了,有人已點了火把,有人還在打著哈欠,有人還在忙著系腰帶,但當他們都看到躺在地上滿臉烏青的趙文哲時,都激靈一下全醒了,卻不知道這發抖的二人誰是兇手。
突然又聽一人大叫“救命”,竟是趙夫人的聲音,眾人一驚,已奔出兩個男丁跑向主人臥房。張大橋也一驚,不知又發生何事,也奇怪雪妹的聲音為何從趙文哲臥房傳來。
就一愣神間,黎捕頭已一刀向他劈來,他緊急側身,大刀還是在他右邊肩頭連皮帶肉削下大片,鮮血瞬時染紅了整只右臂和胸膛。
黎捕頭并不停歇,回刀后又欺身而上,幾招便將張大橋逼住,但還怕他會反擊逃跑,反手一掌在他脖頸斜下方一砍,人立即軟了下去。
“找根繩子來先綁了!”
便有人不知何處扯了根粗繩,涌上來將地上的張大橋結結實實綁了起來,又鬧鬧哄哄地送了官府。
5.官府對質
此時天已微明,洞庭郡李老爺一邊整理衣冠一邊疾步上堂,他其實并不是個負責任的好官,初時聽到鬧嚷甚不樂意,天未大亮就擾人清夢,實在可惡,但聽說是趙文哲被殺,這可是洞庭郡的財神爺啊!他立馬加快了洗漱速度,趕上堂來。
放眼一看,只見大堂之下黎捕頭佩刀而立,地上跪著的趙夫人啼哭不止,另一旁還躺著個呻吟昏迷的人。
“這,這是怎么回事?”
“稟大人,”黎捕頭躬身抱拳道,“此人姓張,叫張大橋,本是趙先生的恩人。昨日午時小人巡街,偶遇一位俠士在街上捉拿盜賊,正是此人。因他稱是趙先生朋友,但趙先生又不是普通人家,小人不敢直接引領,只好找了個酒樓請他喝酒,又派了個兄弟到趙府請趙先生。
先生前來,相見之下小人才知,原來趙先生兩年前陪同妻子回川蜀探親,歸來途中遭遇盜匪,得此人相救。
趙先生原是廣交善友之人,對待昔日恩人更是熱情好客,當下要晚間設宴款待,又是中秋之夜,更要一同飲酒賞月,邀我晚間共飲,小人也喜交俠義之士,便未推卻。
當晚在趙府園中,我們相談到恨晚方才散去,小人也已有些微醺,回到家解衣準備就寢,卻發現隨身的官牌不見了,本想天亮再尋,但翻來覆去睡不著,因想到大人近來要求嚴格,要求出入府衙必須攜帶官牌,小人便起了身原路返回尋找,可路上一無所獲,小人便想可能是在趙府上茅廁時解衣丟的,又想他府上上下人等已經睡了,不便打擾,便躍墻而入,想悄悄找到便罷,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正待離開之時,突然聽到有砰咚之聲,但很快又沒有了,小人以為是酒混幻聽,便又打算離開。
就在小人從飲酒的庭院往院門口走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一個黑影鬼鬼祟祟急行,心下起疑,便跟了過去細看,這一看就嚇了一跳,竟是一個人背著一個軟塌塌的人,不知是死是活。小人當即喝住,那人卻跑得更快,小人只好提刀來阻,這才發現原來背人的正是趙先生恩人,而趙先生卻似已死亡。
小人當即將他拿下,與趙府管家下人一同送至官府。”
“嗯。”官老爺聽完點了點頭,又向地上趙夫人道:“趙夫人,那你與趙先生同屋而眠,定知道誰是兇手吧?”
趙夫人哭得更甚,哽咽著指著呻吟的未醒張大橋說:“是他!就是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牲!”
“哦,那你將經過說來聽聽。”
趙夫人道:“飲酒賞月之事與黎捕頭所說無異,只是我丈夫生性好客,本說要留恩公住上幾日,要給他做向導,帶他在附近的名勝古跡游玩一番,我便叫了下人去收拾客房。他們飲酒到很晚方歇,我丈夫又不勝酒力,醉得一塌糊涂,我服侍他好后方才敢休息。
但還沒睡著多會,房門就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地上這個畜牲!他說對我愛慕已久,還說了許多輕薄的話,還,還要……嗚嗚嗚嗚”
官老爺皺了皺眉,敲了敲桌子,道:“好了好了,那他到底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趙夫人止了哭聲繼續哽咽道:“沒有!他本想來強的,但驚醒了我丈夫,我丈夫愛我甚厚,當下看到有人想要強暴于我,掙命起來拉扯他,卻不料被他拿了腰帶勒死,我當時完全被嚇傻了,也不能哭也不能叫,昏了過去,等到醒來,發現屋中混亂,丈夫和那人也都不見了,我想起之前的事,才大呼救命,然后,然后就跟著來了這了。”
她說完往地上一撲又痛哭起來:“大人哪,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一定要殺了這個兇手,為我丈夫申冤啊!”
官老爺聽完氣得跳將起來,驚堂木一拍,大聲道:“來人了,將疑犯押入大牢,這等貪色殺人之徒,定要嚴懲!。黎捕頭,你今日也先不用巡街了,先在衙內休息,你的官牌我命他人替你去找,巨賈被殺,還企圖奸污人妻,這可是本郡大案,你雖丟官牌,但捉拿兇手有功,就,就功過相抵了!趙氏,先生已經亡故,你節哀順變,本官一定嚴懲兇手,你先行回府,時刻等候傳訊。退堂!”
6.財色雙收
又是一個夜晚,卻不是八月,也沒有明月,有的是撲簌大雪,但另一所寬大的庭院前卻坐著兩人,二人皆是裘衣華服,相互依偎,男人英俊不凡,女子貌美嫵媚,正是黎捕頭與趙夫人!
男人仰頭飲了一杯滿酒,伸手握住女子的手,柔聲道:“雪妹,張大橋昨日已被斬殺,咱們這下可放心了。這半年來辛苦你了,日夜受擾,李裕才那個狗官,還讓你花費了不少銀子!”
女子在他肩上搖了搖頭,竟流下淚來,應聲道:“我不苦,趙家的財產現在已是我們的了,我們也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這就夠了。”
男人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你我青梅竹馬,卻都家境貧苦,不能從始相守。為了要這趙家家產,還讓你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男人,又在黑丫寨遭那姓張的侮辱!黎光對不起你……”
女子伸手掩住了他的嘴,道:“黎光,不要說了,只要你不嫌棄我,只要是為了咱們以后好,我怎么都可以。說來若不是黑丫寨一事,若不是張大橋也貪圖趙家家產,若不是趙文哲還等著我給他繼香火,咱們也不能這么快就讓張大橋做了替死鬼,拿到趙家家產,還能這樣光明正大買了新庭院安家。現下張大橋已死,趙府老宅我們也不用回去,咱們以后就在這新家扎根,衣食無憂,這便夠了。”
男人伸出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正想說點什么,卻忽然聽得風雪中傳來索命惡罵之聲,聲聲竟似張大橋與趙文哲,二人嚇得僵住,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