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知道她們之間的距離,誰都無能為力了。
剛入學時,她和她成了同桌,兩年的時間她們成為人盡皆知的閨蜜。她為了和她拉近距離甚至還說她的生日和她的生日正巧相差一個月(那個相差一個月的日期,其實是她的幸運數字),她本是個不善言辭的女生,和她在一起卻總有說不完的話。
畢業了,各奔東西。她們還是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她被邀約去她家做客。晚上,兩人同床共枕,她們話說到深夜才睡去。每一次女孩子之間的話語,她會做她最忠實的聽眾,聽她講戀愛故事,講創業歷程,講悲歡離合,末尾,或許會給她一些建議。
另一個同學說她是個神秘的人,從不曾講自己,只窺探別人。她不在意別人怎么說,也不解釋,她明白,她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愿意做她的聽眾,聽她訴說,畫面很和諧,很溫暖。她們都深信她們是最好的朋友。
時間最無情。在各自成家后,她們失去了原有的密切交集,想見個面,不容易,有機會見面時,畫面也不再生動,蒼白的像一杯無味的白開水。她內心里很想很想和她還和過去一樣,但知道回不去了;有時她會很想她,相約一起聚聚,多少次又躊躇了,即使,電話打過去,也是尷尬了,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原來,友情并不是只交心,它根本就經不起時間和金錢的考驗。
即使曾是最好的朋友,也只能相伴一程?
小米認識他的時候,她已嫁,他已娶。
兩個人還是相愛了。發生這樣的故事,小米知道很無恥,知道太任性,知道不理智,可就認為自己遇到了真愛,哪怕不能在陽光下牽手,就是愛。看似柔弱的女子,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甚至有了他的孩子,她要把孩子生下來,不管不顧。不到黃河不死心,真相很丑陋,曾經海誓山盟的那個人,哭著求她放過他,隨便她提條件。
小米想起了一本書上的一段話:在情場上,兩造都真,便刻骨銘心愛一場。兩造都假,也無妨逢場作戲玩一場。最要命的是一個真,一個假,就會種下怨恨甚至災禍了。主動的假,玩弄感情,自當惡有惡報。被動的假,虛與委蛇,也決非明智之舉。對于真情,是開不得玩笑,也敷衍不得的。“你若肯時肯不肯時罷手,休把人空拖逗。”(呂止庵《醉扶歸》)——這是一句忠告。
芬姐歡天喜地的去兒子家照顧兒媳婦坐月子,兒媳婦乖巧伶俐,“媽、媽”的叫著,做什么吃什么,不挑食,無論做什么飯菜都會吃的碗朝天,還不停的夸贊好吃好吃,還讓婆婆多休息不要累著了。出了月子,又一起搬去兒子家帶孫子,兒媳婦總是對婆婆笑臉相迎,總夸婆婆好,她認為家有二老就是擁有二寶。
芬姐也是逢人便夸自己的好福氣,總說兒媳婦比閨女還親,老兩口很樂意自己省吃儉用,辛苦攢點錢就給了這個兒子家,老兩口欣慰啊,他們打心眼里覺得有個真心真意孝順的好兒媳婦比有個好兒子強多了;兒媳婦認為相比于公婆的付出,自己并沒有做什么,就是比對自己的爸媽更尊敬一些,更用心一些,這么簡單就換來老人家濃濃的愛,她是個明事理的女子,也懂得越孝順越有福氣。
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芬姐的大姐和老伴晚年卻雙雙去了養老院,因為兒子一家包括孫子對他們不親,與他們鮮有來往。
大姐也曾去伺候兒媳婦月子,自己小心翼翼,也換不來兒媳婦一個笑臉,兒媳婦的態度讓芬姐的大姐很受傷害,伺候了一個月子差點被憋壞了,有時做完給端到床前,等到過來收拾碗筷,卻看到飯菜一動沒動。兒媳婦基本不搭理婆婆,雙方都覺得對方讓自己不舒服,她們沒有心貼心。大姐最傷心的莫過于兒媳婦無來由的發脾氣,說狠話,曾經早對她說過:我自己的小家庭都照顧不過來,還照顧你們!
這樣的兒媳婦不會想到自己尚有老去的一天,自己的所作所為兒女都看在眼里,會不會模仿父母?誰又知道呢?
月虧了能再盈,花謝了能再開。可是,人別了,能否再見卻屬未知。這是一;開謝盈虧,花月依舊,幾度離合,人卻老了,這是二;人生之所以“最苦別離”,就因為離別最使人感受到人生無常。
飯涼了可以再熱,心涼了,真不好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