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是深圳去廈門的路上照的,覺得天地廣闊,云也很美。廈門回深圳時,也看到很美的云。看的那一瞬間是感嘆大自然的美,我自己這些年一直認為走的路多了,看的風景多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心境。于是,總是在走路,在漂泊,似乎真的看多了名山大川,就能“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了,其實就我個人來講,收效甚微。短期旅游,有避世的靜心,有對新奇事物的興奮,回到工作生活中,依舊在重復曾經的模式。長期呢?在褪去最開始的新鮮感之后,還是在用曾經的模式來對待生活,盡管碰到足以成長的人和事,那個成長沒有很大吧。
前段時間很流行的一句話“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我還是很庸俗的覺得,我們所認為的詩和遠方可能也是別人眼中的茍且。如果就是厭惡眼前的茍且,那詩和遠方在長期擁有之后也會成為茍且吧。心境不變,模式不變,處境怎么會變呢?
在“初級覺察”的課上,冥想階段,看到自己的內在小孩,然后和內在小孩對話。其實,在參加課程的前一個星期,我去參加了黃庭禪的靜坐課程,在靜坐冥想時,看到內在小孩坐在昏暗的客廳的沙發上,然后眼淚就掉下來了,想走過去告訴她“你不要怕”時,這個畫面突然就斷了。我以為是我定力不夠,所以做了一個決定,這一次如果再和她相遇,一定要走過去摸摸她的頭,抱一抱她,告訴她“不要怕,我一直都在”。在老師引導冥想時,回到那個畫面,我站在門口,看著她,可我竟然走不過去,昏暗的房間,無助幽怨詭異,明明在心里喊著“救我”,卻看起來那么倔強,倔強的讓人討厭,不知道在和誰賭氣,就是要死撐。我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因為我不想過去,我可憐她卻又討厭她。期間,我試過帶光進去,試過想去開燈,都因著抗拒而失敗,只好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明明知道你要我救你,可我就是不愿意”。太辛苦了,就選擇結束了這個對話。開始想這個問題,為什么不肯給她光,不肯救她。最開始想到的是,自我懲罰,那我的愧疚是從哪里來的,這個愧疚竟大到忽視自己的求救。實在想不出來,就覺得會不會人真的有前世,我就是帶著愧疚而生的?課程結束,回了宿舍,我想說,再冥想試試看吧。帶光還是不行,一看到她就會哭著說“對不起,我討厭你”,于是我帶著哥哥來了,哥哥是可以靠近她的,哥哥摸著她的頭,抱起她來,她就柔軟下來了,我便知道答案在哪里了。哥哥對我來說,就是充當了我父親的角色,后來哥哥不愛我了,我還坐在昏暗的房間里等著他來愛我,來看我,來找我,像從前一樣救我出我所認為的黑暗人生。我還在懲罰自己弄丟了我最愛的人,還不原諒自己,還在和自己賭氣,還在乞求哥哥的愛來救贖呢。當我不再否認還愛哥哥,還沒放下哥哥,似乎悲傷來襲就顯得不再那么可怕了。
八月份的中級覺察課,我期望能自己給她帶進去光,或者去開燈,或者讓她自己起身去開燈,如果冷,就去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