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特別迷戀安德魯?懷斯。
翻一翻懷斯的《海上來風》,有一種強烈的迷幻感:
好像是午覺睡過了頭,
睜開眼,到處都是昏黃色,
窗上的紗簾擺動幾下,
一點聲音也沒有,
地平線延伸到遠處,
世界離你挺遙遠的。
發(fā)現(xiàn)安德魯?懷斯也挺偶然的。
在一堆抽象派,超現(xiàn)實主義,波普主義中,翻到一個寫實主義的作品,就好像在逛一個青瓷窯,大家都在比誰更通透時,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燒的黑乎乎的粗陶。
是不是驚喜,誰也說不準。
看《克里斯蒂娜》的時候,心里會咯噔一下,場景太熟悉了。
有一段時間凌晨四五點才能睡著,正午慢吞吞的醒過來,靠著陽臺畫會畫,搬個小圓凳曬會太陽,發(fā)發(fā)呆。
陽臺就這么小,看到的天也就那么大。
整個四周都太安靜了,風的聲音蓋過了一切。
隔著這扇門,好像可以看到很多人相同的狀態(tài)。
這幅畫有很多的姐妹篇,最出名的是《克里斯蒂娜的世界》。
克里斯蒂娜是懷斯的鄰居,因為患有小兒麻痹癥,所以并不招人待見。有一天懷斯趴在窗邊,看到克里斯蒂娜拖著疲憊的身體穿過田野爬向山坡上的家。
大概是內心有所震撼,便有了這幅畫。
畫面涂抹了異常渾厚的暖色調:
陽光,田野,玉米田延伸到遠處的地平線。
使得克里斯蒂娜與整個畫面有一個很強烈的沖突感。
而恰恰是這種沖突感才讓絕望的人物有了活過來的沖動。
這本畫冊被放置在一堆當代藝術畫冊中,就好像懷斯一樣,和他所處的藝術圈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20世紀初期,藝術中心從法國開始往美國轉移,大批的藝術家從歐洲踏足到美國。各種流派,超現(xiàn)實主義,激進的藝術形式成為當時的主流,活躍其間的不乏杜尚,羅斯科,安迪?沃霍爾這種開創(chuàng)流派的大師們。
懷斯一直是徘徊在交際圈外的人,一生安于鄉(xiāng)土,畫了一輩子身邊的鄰居,克里斯蒂娜更是作為專屬模特畫了十幾年,直到1969年離世。
單從這一點看,懷斯更像是一個獨善其身的隱士。他習慣了在故土里去創(chuàng)作身邊的一切,沒有特別濃烈的生命氣息,所畫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帶著些淡淡的疏離感。
像一個旁觀者,獨立踐行著自己的繪畫理念。
關于懷斯還有一個有意思的故事:
克里斯蒂娜死后,懷斯遇到一個更加合拍的模特——Helgatestorf(黑爾嘉),和蒂娜一樣,她也是懷斯的鄰居。
1986年,懷斯公開了247幅關于黑爾嘉的畫作,其中大部分是裸體肖像,這批畫被隱藏在閣樓中長達十四年。
懷斯隱瞞了所有人,偷偷的畫了黑爾嘉十四年之久。
我總覺得這批畫情欲味太濃了,以至于其中的大部分羞于展示出來。
所有人都在猜測,懷斯除卻畫了黑爾嘉十四年之久,有沒有發(fā)生點其他的故事。
如果有機會看到那247幅《黑爾嘉》系類,我猜你也會有這種好奇。
后來記者請懷斯的老婆貝蒂談談懷斯創(chuàng)作黑爾嘉的態(tài)度時,這位杰出的藝術品經(jīng)理人停頓了幾秒。
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應該是愛吧。”
不知道貝蒂以妻子的口吻來回答時,下了多大的決心與失落。
整個黑爾嘉系列,最喜歡的還是這幅《辮子》。
我怎么來形容這種眼神:
就好像很小的時候,你埋著頭跑著,突然撞到一個阿嬤,驚慌失措的抬起頭,迎面而來的是一種陌生不刻意的內斂,稍帶一點點疑惑,嘴角和眼底都是淺淺的微笑。
這幅畫真的是太美了。
后來,黑爾嘉系列被賣給了一個藝術機構,懷斯留下來其中的三幅,并把其中最喜歡的《愛人》送給了自己的妻子。
《愛人》畫的是黑爾嘉,送給了愛人貝蒂。
一個是創(chuàng)作生涯中的靈魂伴侶,
一個則是陪伴一生的知己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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