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 ? 葉珥收拾行李的時候再次看到了舅舅留下的箱子，蘇潔說的對，有些傷口就是應該曬曬陽光才會消毒。

? ? ?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展開那些皺皺巴巴的糖紙。

? ? ? 蘇潔在電話那頭問：“葉珥，你在哭嗎？”

? ? 葉珥條件反射回答：“沒有啊，我沒哭啊。”

? ? ? 然后她摸了摸臉驚愕地看著自己手心的一片潮濕。

? ? ? ? 葉珥覺得，她進步了，那些如同電影情節般的過往，切實的離她遠去了。就像一個巨大的傷疤，她看著那個疤再怎么潸然，那種錐心的痛也如同一朵轉瞬而逝的煙火，荒蕪滿園，只剩下殘存的灰塵。

? ? ? ? 蘇潔掛斷電話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徐沒發了條微信，相愛著的人總是被那些事故表面給蒙蔽，一步步把彼此逼到死胡同。

? ? ? 開門的徐沒和拖著行李箱關門的葉珥就那么尷尬的對望著，徐沒問：“去哪里？”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 ? ? “旅行。”旅行大概是葉珥最鐘愛的一件事，每次旅行回來很多東西就自然而然看透了，她喜歡那種把自己置身在陌生的環境里放空、重塑的感覺，恍若重生。

? ? ? 此刻顯然不是該生氣的情形，但是徐沒就是突然覺得氣惱：“不辭而別？”

? ? ? “我會很快回來的。”

? ? ? 徐沒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不然他怎么會對著電梯門口的葉珥說：“葉珥，你踏進這個電梯我們就分手。”

? ? ? 背對他的葉珥心猛地一顫，眼淚隨之落下，然后跨進電梯，關門。

? ? ? ? 樓層與樓層之間的距離突然變得很長，長到足夠葉珥從蹲下痛哭到擦干眼淚坦然微笑。

? ? ? ? 徐沒怔怔地站在原地，差一點，如果葉珥稍微慢一點，他就能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哈哈一笑說：“葉珥，你當真了吧，哈哈，我就嚇嚇你而已的，不算數的啊。”

? ? ? 徐沒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按下另一部電梯，或者走樓梯，他有很多時間和方式阻止葉珥的離去，但他統統沒有。

? ? ? ? 原因？鬼知道。

? ? ? ? 在葉珥所有的旅途中，這次是最不順利的，一個周里她一個字都沒有寫出來，一件心事都沒放下，所有的事情就如晨起和上班一樣輪番添堵，唯一順暢的便是錢花得行云流水。

? ? ? 最后她干脆哪兒也不去，在酒店睡覺，仇富的蘇潔隔著電話線唾沫星子都快把葉珥淹死，“葉珥，你來住我家好嗎？我求你了，收你一半的房錢還包吃怎么樣，反正你錢多的沒處花還不如來做做公益。”

? ? ? 葉珥笑得亂顫，蘇潔的無厘頭依舊是超乎常人啊！蘇潔看她心情好了許多，小聲地說：“葉珥，我懷孕了。”

? ? ? 葉珥故意逗蘇潔，裝作冷淡：“噢。”

? ? ? ? 蘇潔不依不饒，“噢？就沒了？好啊，葉珥，白看你了，這么不關心你姐我終生幸福啊？”

? ? ? 葉珥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受不了你啊，少在那邊給我演戲。”

? ? ? 想到徐沒，心里有些亂，聲音也低落不少：“蘇姐...徐沒...他怎么樣？”

? ? ? 不提徐沒還好，一提蘇潔真是一肚子氣，“你是不知道你家那位的酒品有多差啊！我的天，我去接陸離的時候簡直是嘆為觀止啊，見男人就親的，嘴對嘴的那種，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你刺激得現在喜歡男人了。”想起徐沒跟陸離兩個人親嘴的畫面，蘇潔就想把他倆活埋，惡心得她每次看到陸離的嘴就出戲。

? ? ? ? 葉珥這次是真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是不知道啊，徐沒唯一一次在她面前喝醉也是忙著吵架，哪有心思看他耍寶。

? ? ? 徐沒醒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莫名有些好笑，想起葉珥總是愛說她找不著自己的家，他看著房間里熟悉的一切，柜子上的照片里葉珥笑得陽光明媚，像一朵盛開的花。他起身在冰箱里拿了罐可樂又覺得現在他們之間的身份有些尷尬放了回去。

? ? ? ? 喝醉酒跑到剛分手的女友家里睡覺，聽起來實在有些變態，還好葉珥不在，不然該怎么收場。

? ? ? 小西打來電話：“你又去喝酒了？大老板，小珥才走幾天你就整天尋花問柳不務正業的，小心我到時候告狀啊。”

? ? ? 徐沒頭痛得快要炸裂了，沒有想跟小西閑扯的興趣，“說吧，有啥事？”

? ? ? 經紀人接過電話：“徐沒，你別跟我說你把今天的采訪都給忘記了。”

? ? ? ? 他一提醒，徐沒才想起是有場采訪，他最近越發覺得自己有點記憶衰退了，當天的行程向小西明明確認了好多遍，過一會就又忘記了，難道自己老了？

? ? ? 想到老徐沒不免有些唏噓，誰說只有女生怕老，男生也怕啊。更何況他的目標還沒完全實現他哪能老。

? ? ? ? 就在關門的一霎那徐沒看到了茶幾上的留言條：“徐沒，我想了想，不是我們的問題，是我們愛情觀不同，這不是誰的錯，我出去走走，等我回來。”

? ? ? 徐沒看著末尾的一行字，心里像打翻了一瓶調味劑，復雜的無法表達。

? ? ? 黑色簽字筆小小的寫著：“我愛你。”

? ? 不得不慚愧，葉珥比他要成熟得多。

? ? ? ? 葉珥到家時已經天黑，蘇潔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絲毫沒有打算去接她的想法，“哎呀，多大的人了，接什么接啊，讓徐沒去接你，他忙得話你就打出租，反正你多的是錢。”

? ? ? ? 葉珥恨不得沖到蘇潔面前告訴她，我跟你口中的那位我家徐沒已經分手了好嗎？！當發現自己在心里自然而然的承認這個事實的時候，葉珥還是不免泛起幾分惆悵。

? ? ? ? 冰箱里快要腐爛的蔬菜記錄了這個屋子的冷清，葉珥看了看仍然在桌面上的紙條，人們常說的錯過就是這個樣子吧。

? ? ? ? 打開電視把聲音調到最大，沒有去聽電視發出的聲響，她只是想借此掩飾由然而生的落寞，然后徐沒的采訪就在廣告過后重播，手下的水果刀一滑在手上切掉一塊皮，葉珥把它撕下嘲笑的搖搖頭，這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 ? ? 徐沒看起來瘦了一些，五官卻更加立體了，也變得更加英俊了，離開葉珥他好像變得更好了。

? ? ? “徐沒先生，你身邊的好友都結婚了，你會羨慕嗎？”

? ? “以前沒有羨慕過，而現在倒是真的有點羨慕了，其實我是一個屢屢做錯事并且還常常后知后覺的倒霉蛋。”

? ? ? 后面的話葉珥還沒來得及聽，小西就打來電話：“怎么回事啊？小珥，你們吵架了？”

? ? ? “分手了。”葉珥短短的回答。

? ? ? 小西很識相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算是明白前幾天徐沒為什么要整天銷聲匿跡要死要活的了。

? ? ? 結束采訪的徐沒看著小西同情的表情：“你現在是在可憐我嗎？”

? ? ? 小西撇撇嘴不敢說話，她哪敢同情他啊？她那微薄的薪水還握在他手里呢。她不由得期待葉珥快點跟徐沒和好。

? ? ? 結束采訪，徐沒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餐廳，安葉父親看到他進來，兩眼有短暫的詫異隨后逐漸暗淡。

? ? ? 徐沒遞給他一張卡，“你別誤會，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雖然你會覺得我說這話很沒有資格，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安葉懷孕真的跟我沒有關系，我跟她已經分開很多年了，并且分開之后我一直遵守著基本禮儀從來不越界。我知道，因為我給安葉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叔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 ? ? 安葉父親自始至終不說話，看似也見好就收了。

? ? ? ? 徐沒腦海里不知怎地就想起在葉珥的書上看過的一句話，沒有任何心事是不存在解藥的，只是人們通常找不到心藥。

43

? ? ? ? 蘇潔在衛生間站了許久，盯著手里的試紙遲遲沒有動靜，兩條紅色，一時間欣喜和無奈在這張臉上平分秋色，她跟陸離都已經許久不曾見面了，但是這種情況下自己卻懷孕了，不知該喜該悲。

? ? ? ? 最近通訊翻了好幾頁才找到陸離的電話，電話接通的很迅速。

? ? ? “想我啦？親愛的。”

? ? “想你個大頭鬼，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有事跟你說。”

? ? ? 陸離一驚一乍的，“沒空沒空，什么時候都沒空，雖然我們這段時間是出了點問題，但是我告訴你蘇潔，你不能這樣就跟我分手啊，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我拒絕。”

? ? ? 蘇潔忍不住噗嗤一聲，“好啦，你閉嘴吧你，那你明天晚上來我家啊，我保證是喜事兒。”說完忽然覺得有些心虛，對陸離而言會是一件喜事嗎？

? ? ? ? 就在徐沒見完安葉父親回來不久，工作室所有的人員都忙得不可開交，挽留贊助商，賠償廣告損失，媒體澄清，在世界巡回演唱會前爆出這樣的丑聞勢必打算把徐沒毀于一旦。

? ? ? ? 徐沒躺在沙發上，音響聲音開得很大，大到聽不清外面的一切聲音，內心反而變得平靜了許多。

? ? ?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一個都已經快忘記她存在過的人怎么就突然跳出來向所有人宣告自己是受害者，向若有人誣陷他是一個多不折不扣的無情無義的混蛋，在這場糾纏里面，安葉是女人，是弱勢群體，所以不管真相如何，不管證據如何，最后被大眾憎恨的只會是徐沒，他什么都沒做，但他現在就成了一個有了錢拋棄女友，用錢去彌補女友流產的渣男，可是自己錯在了哪里呢？徐沒很頭疼，自己到底是錯在了哪里？愛過一個人，錯了嗎？

? ? ? 他白天給安葉爸爸送卡也被錄了像，在各大平臺傳播，徐沒開始覺得疲乏，難以言喻的疲憊不堪，就算長有一千張嘴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也無從辯解。

? ? ? 徐沒躺在黑夜里，一頭獅子張著血盆大口妄圖一口吞掉他，最讓人恐懼的是徐沒毫無還手之力，甚至說放棄了還擊。

? ? ? 此刻的葉珥跟徐沒一樣，躺在沙發上，臉上的面膜已經風干了也沒想起扔掉，手機的頁面還在亮著，微博熱搜一個接著一個，徐沒安葉，安葉懷孕，徐沒葉珥，標題不停的變著花樣，不變的卻是熱度一直在不停上漲，葉珥點進去瀏覽了個大概，心里頓時五味雜全，也就是說在她從Z城回來的那段時間里，安葉剛打了一個徐沒的孩子嗎？

? ? ? 她覺得現在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但此刻她最擔心的是徐沒，現在鬧得這么沸沸揚揚，他剛確立的世巡行程是否會受到影響，他的音樂剛剛有了成績會不會萬劫不復。

? ? ? ? 蘇潔的電話如約而至，葉珥開口就想說自己沒事，但蘇潔的聲音顯然比她更加低落，她聽起來異常的無力和痛苦，就像在遭受著某種非人的疼痛，葉珥顧不得聽她說了什么，抓起手機就往外沖。

? ? ? 即使是這樣，徐沒的最新回應還是跳入了葉珥眼簾。

? ? “愛過，不撕。”

? ? ? 就像是四根針，一根一根的依次刺入身體，無色無味，疼痛無比。

? ? ? 徐沒剛到家就看到一臉慘白急匆匆出門的葉珥，他心一抽，伸手攔住了她。

? ? ? “葉珥，我有話跟你說。”

? ? “以后再說。”

? ? ? 看著她顫抖的肩膀，徐沒意識到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他雙手捧住葉珥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葉珥，看著我，你別急，告訴我出了什么事。”

? ? 葉珥有些吞吞吐吐，但明顯鎮靜了點：“蘇潔，我覺得蘇潔出了什么事。”

? ? ? ? 葉珥說完就開始往電梯沖，徐沒隨著跟了進去，他想去拉葉珥給她一些力氣，葉珥像反應過來一樣猛地推了他一把，眼里滿是憤懣。

? ? ? 徐沒不敢再靠近，柔聲說：“好，我站遠一點，但是你別太著急，深呼吸冷靜一點，我開車送你去。”

? ? ? 葉珥從門前的花盆里拿了備用鑰匙，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她和徐沒都呆住了，房間里亂作一團，蘇潔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蜷縮在地上，葉珥抱起她的時候絲毫感覺不到有一絲生氣，嚇得全身都開始哆嗦。

? ? ? 蘇潔聲音無力而滄桑，低低叫了葉珥的名字，表示自己還活著。

? ? ? ? 一抹尖銳的紅色刺入葉珥的眼睛，接著是一片紅色，蘇潔的裙擺已經被鮮血染紅，葉珥的聲音就像卡帶的機器，尖銳而詭異，“蘇潔，你吃了藥？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個瘋子。”

? ? ? 徐沒終于從驚嚇中回過神，撥通了救護專線。

? ? ? 徐沒看著靠在墻壁上緊盯著急診室的葉珥，猶猶豫豫地說：“我給陸離打個電話。”

? ? “不，別打給他，蘇姐現在肯定不想見到他。”

? ? “葉珥，你不要沖動，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陸離有權利做決定。”

? ? ? 葉珥冷笑了一聲，說，“也是，這種事情你不是很有經驗嗎？”

? ? ? 這句話刺痛了徐沒，他努力的壓下心里的酸楚，解釋道：“葉珥，安葉沒有懷孕，我跟她什么都沒有，以后，以后我都會解釋給你聽，但是現在你答應我，不能只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而給我先判處了死刑。”

? ? ? 葉珥怔怔的看了看徐沒，蹲下身子，微微點了點頭。

? ? ? 陸離看著熟睡的蘇潔，眼里彌漫著悲傷，他什么時候有了個孩子，又什么時候失去了孩子？

? ? ? ? 蘇潔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陸離側身蹲在角落，手不停的在地面劃著什么，額前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神情，蘇潔只是覺得一種陌生感在整個房間里蔓延開來。

? ? ? ? 身體逐漸傳來的疼痛使得蘇潔被迫從胡思亂想中抽離，很快地又被另一種更沉重的痛所替代，她剛失去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自己曾經是那么一個妄想過平凡的生活的平凡女人，怪就怪骨子里那一份本不該存在的桀驁不馴，使得自己和陸離牽扯在一起，使得自己走上這樣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

? ? ? 不知道過去多久，只是覺得天色暗了一些，陸離站起來開燈，跟蘇潔正好四目相對，一時間都忘了言語。

? ? ? 陸離雙手交叉搓了搓，遞給蘇潔一杯熱水，問：“好一點嗎？”

? ? ? 蘇潔沒有接水，也沒說話，仿佛就像生活在與此不同的另外一個世界。

? ? ? ? 陸離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問：“什么時候的事？”

? ? ? 見蘇潔還是不為所動，陸離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為什么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 ?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蘇潔緩緩地說：“你不配擁有他，我也不配。”

? ? ? “蘇潔，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們是戀人，你不該這樣私自做決定，你應該跟我商量，我們本來可以結婚，一家三口組建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

? ? ? 蘇潔冷笑了一聲，像是自嘲，像是責問：“你也知道我們是戀人嗎？你也知道我們本來可以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嗎？那我打電話叫你來我家你為什么沒來？”

? ? ? “我……”

? ? ? 蘇潔抬頭定定的看著陸離：“我等你到很晚，然后我去了你家，我看見了你床上那個年輕性感的女生，她穿著我上次剛給自己買的新睡裙。我想跟你分享我的喜悅的時候，你正在跟別人享受你的歡愉。”

? ? ? “我說了，陸離，你不配擁有這個孩子。”

? ? ? 陸離痛苦地揉著額頭，張嘴想解釋自己喝醉，但葉珥跟徐沒恰好推門走了進來，葉珥看起來情緒比蘇潔好不了多少。

? ? ? “陸離哥，蘇姐說的是真的嗎？”

? ? “不是，小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 ? 蘇潔搶先開口道：“好，你解釋，你說沒有我們就相信你。”

? ? ? 陸離突然沉默了，不管成因如何，但結果確實如此，他怎么還能為自己辯解呢？

? ? ? 陸離的沉默徹底激怒了葉珥，她把他往外重重推了一把，冷漠地說：“你走吧。”

? ? ? 徐沒拉了拉葉珥：“小珥，蘇潔現在很虛弱需要人照顧，你讓陸離留下來也可以幫幫忙。”

? ? ? 葉珥轉身看了一眼徐沒。

? ? “滾。你也滾。”

? ? ? ? 病房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窗外夕陽的余暉忽然透了一些進來，照在蘇潔的臉上，葉珥忍不住說：“蘇姐，你真漂亮。”

? ? ? 蘇潔笑了笑：“你也是。”

? ? ? 兩人互相看著，慢慢都笑了起來，慢慢的也都開始哭了起來。?

? ? ? ? 微笑像是在鋪陳著某種遺憾，心里某個地方隱隱作痛，葉珥很喜歡徐沒以前說過的一段話：“其實我們不需要做太多事情，只要做對這一件事就好，就是做一件事像一件事，就是盡力給別人看到我們的努力。”

? ? ? ? 但在愛情里，好像無論付出多少，結局總會差強人意，并且，無從反駁，無法反抗，只得被迫接受一切。接受到來，接受離去。接受快樂，接受傷害。

作者微博：葉莫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