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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想過趕不上飛機這件事會發生在我的人生里,而第二天它就真的切切實實地發生了。曼谷到甲米,我們一路飛奔到機場的時候值機帥哥露出兩排白牙齒,“對不起,5分鐘前已經關閉閘門了。”
于是,我們就比原定時間晚了7個小時到了甲米。去蘭塔的公共交通早沒了,包車是唯一的辦法。為了趕上最后一班輪渡,司機把車開得飛快,道路盤旋,車子左轉右轉,我只好開始嘗試分散注意力,來緩解暈車的感覺。我在心里默默相加比機票本身還貴的差價,和這貴的離譜但是不得不接受的包車費用,我一邊算一邊懊惱,要不是他磨磨蹭蹭,趕不上飛機這種事,怎么可能發生在我身上,而我又怎么可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深夜里,被一個瘋狂的司機弄得感覺前一天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
終于趕上了。車子開上船,他讓我下車透氣。我正生氣不想理他,他說,你快來,給你看樣東西,你馬上就開心了。果然,我馬上就開心了。
我站其實并不是一艘輪渡的“甲板”上,周圍停滿摩托車和汽車,晚歸的人們有些已經看起來很疲憊,我和他們一起漂在安達曼海上,而我們的頭頂,是浩瀚的星空。
我看著那些大大小小閃閃爍爍密密麻麻的星星,突然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幾乎要熱淚盈眶。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眼睛是可以看到那么多星星的,我也從來沒意識到,在我每每抬頭卻只看到一片黑暗的時候,其實它們一直都在。
脖子都已經開始發酸我仍然舍不得把頭低下來,我覺得少看一秒都是浪費,我除了“真美啊,真美啊”,再也說不出別的話。可是周圍的人確實司空見慣,他們可能只想趕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