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當(dāng)年轟動武林的五大高手之中,西毒歐陽鋒與北丐洪七公,于第三次華山論劍中,耗盡內(nèi)力而亡。南帝一燈大師,百年之后亦在大理圓寂。中神通周伯通一生瘋瘋癲癲,至今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迄至如今,只有東邪黃藥師仍在江湖行走,卻亦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黃藥師雖然號稱東邪,但行事做派亦非全邪。只因此人一向我行我素,眼高于頂,武林中人才將其冠以東邪之名。
黃藥師離群寡居,行蹤飄忽,而他卻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朋友,他就是以一把無憂銀刀縱橫天下的無塵居士唐昊天。
(01)空山來異客
碧翠樓。聽風(fēng)閣。無塵居。
室內(nèi),銀光籠罩。光芒,來自一把刀。
刀在桌上,人在刀旁。桌上的刀是無憂銀刀,刀旁的人是無塵居士唐昊天。
唐昊天看著這把已跟隨自己半生的無憂銀刀,臉上寫滿了笑意。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詞語能夠清晰地表達(dá)他對這把刀的感情,因為這把刀已是他的生命。
碧翠樓外一聲清嘯傳來,嘯聲少歇,聽得一人朗聲說道:“故友來訪,唐兄可在?”
唐昊天左手食中二指桌上輕叩,那把刀彈將起來,右手側(cè)擊刀柄,銀刀帶著一道光芒向懸于木壁的刀鞘飛去。
銀刀飛起的同時,唐昊天低身掠了出去,瞬間已到了聽風(fēng)閣。待刀芒隱于刀鞘之時,他的身形出現(xiàn)在碧翠樓外。
(02)老友相見歡
一輛豪華的寶馬停在碧翠樓外,一背負(fù)長劍之人端立車旁,此人相貌清矍,頜下長須飄揚,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之態(tài)。
唐昊天舉目望去,卻不是黃老邪是誰?
唐昊天喜道:“原是藥兄光臨,經(jīng)年不見,快快請入!”疾步前迎,二人相擁哈哈大笑。
無塵居,奉茶落座。
唐昊天:“藥兄遠(yuǎn)道而來,所為何事?”
黃藥師:“唐兄,說來慚愧,想老夫縱橫武林?jǐn)?shù)十載,行事三分正七分邪,可謂天不怕地不怕,然家中那個古怪精靈的鬼丫頭,卻讓老夫頭痛不已。”
呷了一口茶后,繼續(xù)說道:“這丫頭天天纏著老夫胡鬧,耳根一時不得清凈。自從去年結(jié)識了一個姐姐,名喚柳清煙的,她二人整日里提著相機在我那桃花島喧嘩不休,這拍那拍,折落桃枝無數(shù)。”
說話間,黃藥師腰中手機聲響,掏出一看,不禁苦笑道:“這蓉兒,一天未見老夫就追查不停。唐兄,老夫有個不情之請,可否答應(yīng)?”
“藥兄但說無妨”
“老夫想在你這無塵居小住幾日,清靜清靜。”
“哈哈,能得藥兄居此陋室,何幸如之,但住無妨!”
黃藥師一笑過后,神色轉(zhuǎn)為凝重:“近來江湖傳聞,唐兄知否?”
“有何傳聞,說來聽聽。”
“無憂銀刀,傾情打造,一旦擁有,樂比天高,這把刀里藏著的秘密,不知讓多少江湖人物眼紅覬覦。就連那個柳清煙也天天攛掇蓉丫頭去偷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胡鬧之極。唐兄可否走出這碧翠樓,想法阻止她們一下?老夫怕她們年輕識淺被人利用,做了黃雀前之螳螂。”
“藥兄,你我雖屬至交,但你那寶貝女兒卻是從未得見,你當(dāng)真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瞞唐兄,自打拙荊馮蘅因難產(chǎn)去世之后,老夫便將全部的愛傾注在這丫頭身上,對她嬌生慣養(yǎng)百依百順,這丫頭恃寵而驕,打不得,罵不得,勸她又不得。任性之至、任性之至啊!”
“哈哈,明白!愚兄正想前往大連金州小黑山一走,順便去一趟你的桃花島也只是舉步之勞而已,我倒要看看藥兄的寶貝丫頭跟那個柳清煙是何等的調(diào)皮刁鉆,想法斷了她們偷刀念頭,也算不枉老友相交一場。”
“多謝相助!只是唐兄遁世多年,如今重提金州小黑山,難道唐兄仍未忘情?”
“藥兄休要取笑!兄弟此去小黑山,只為完成一件未了心愿。”
“哈哈,何日動身?”
“就在今夜!只是兄弟清貧,交通工具僅雙足而已,此次路途遙遠(yuǎn),時間緊迫,請借坐騎一用。”
黃藥師丟出一把鑰匙:“車子就在碧翠樓外,唐兄小心駕駛!”
“曉得!”
(03)漫漫江湖路
唐昊天駕駛著寶馬一路風(fēng)馳電掣。
坐在車?yán)铮唤袊@先進交通工具的快捷舒適:這鐵家伙可比騎馬走路舒服多了,你還別說,黃老邪這家伙還真會享福啊。
肚子餓了要吃飯,要吃飯進客棧。
剛落座,就聽廊上有人低聲說道:“快去稟報幫主,就說無塵居士到了,無憂銀刀有著落了。”
唐昊天正自納悶兒:唐某剛出山就有人知曉行蹤,何人消息這般靈通?
沉思間,聽得有人高聲說道:“敢問座上是否碧翠樓聽風(fēng)閣的無塵居士?”
唐昊天抬頭望去,見一濃眉虎目的年輕人抱拳站在廊下:“晚輩金屬幫五金堂堂主鐵虎,此番前來,恭請居士移足金屬幫,幫主正在靜候大駕。”
“你家?guī)椭餍丈趺l?”
“幫主姓金,名號上足下赤,江湖人稱十足真金”
唐昊天聽到金足赤三字,心中一片茫然:這十足真金什么來頭?武林之中幾時出現(xiàn)此等人物?待唐某試試他屬下身手如何?
當(dāng)下故作不耐狀:“唐某要事在身,不宜久留,煩請轉(zhuǎn)告你家?guī)椭鳎萑蘸蟀菰L。”言罷起身欲行。
卻見鐵虎微步輕移,滑前五尺,已至桌邊,手扶座椅沉聲說道:“幫主交代過,務(wù)請居士前去一聚!屬下不敢有辱使命,還望居士成全。”
唐昊天微微一笑:“鐵虎是要硬請了?”
“不敢。”
“還不讓開?”
“居士既然執(zhí)意不肯,鐵虎只好無禮了。”
“唐某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留得住我?”
“居士得罪了”
說話間,唐昊天但覺一股內(nèi)力自椅背傳來,知是鐵虎已然發(fā)動,當(dāng)下不動聲色,一股無形之氣迎將上去。
鐵虎倒退一丈開外,手臂下垂,雙腿打顫,行動已力不從心。他臉露詫異之色,心中驚詫不已:這是何等武功,憑得厲害?
眼見唐昊天踏步走將出去,卻是動彈不得,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客棧外,數(shù)十輛摩托車一字排開,當(dāng)先一人見唐昊天出得店來,迎前一步抱拳一揖:“無塵居士有禮了,金屬幫副幫主銅獅恭迎大駕。”
唐昊天道:“又待怎的?”
“幫主請居士做客金屬幫,請勿推辭!”
唐昊天心道:“見這副幫主眼神,想必武功不錯。”當(dāng)下打個哈哈,袍袖輕甩。卻見銅獅身軀一震,衣衫已裂將開來,仍然聲若洪鐘地說道:“請居士成全!”
唐昊天不禁暗暗點頭:不錯!金屬幫有如此好手,想來幫主定是非同一般!待心愿了解之后一定走趟金屬幫,領(lǐng)略一下金足赤的風(fēng)采。
思念至此,抬頭對銅獅道:“回稟你家?guī)椭鳎驼f唐某要事在身,此刻不便前往,日后定當(dāng)造訪。”
“居士,幫主說過,若是請不到您老,便需以幫規(guī)論處,屆時銅獅這顆項上人頭保不保得住還是未知,居士怎忍心?”
話未說完,就聽一個聲音說道:“人家不愿去,銅獅又何必強求?”
另一個聲音接道:“就是,這哪里還是待客之道?”
眾人舉目望去,卻見著裝一紅一綠的兩個絕色女人,正一左一右倚在唐昊天開來的那輛寶馬車旁。
(04)施計秋霜閣
銅獅沉聲問道:“敢問姑娘哪派門下?想與本幫做對嗎?”
綠衣少女嘴唇輕哂:“連本姑娘都不認(rèn)識,銅獅幾十年江湖白混了!”
紅衣少女銀鈴般一笑:“可不?黃老邪的女兒,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銅獅枉為武林中人!”
此言一出,不但銅獅倒吸一口冷氣,就連唐昊天也是大吃一驚:“這綠衣少女既是黃蓉,那紅衣少女必是柳清煙了。此二人何以出了桃花島?竟一路追蹤至此?”
當(dāng)下哈哈一笑:“原來是黃老邪的女兒,休怪銅獅不識,唐某何嘗不是眼拙?你等二人不在桃花島呆著,怎到了此地?”
黃蓉美目流轉(zhuǎn):“居士,我爹的車為何在你手里?他老人家現(xiàn)在何處?”
柳清煙接話道:“蓉兒,這里哪是說話之地?還請居士上車,我們找一處說話之地如何?”
唐昊天心道:“看來黃老邪拜托的事情,不需到得桃花島就可解決,這倒省卻許多路程。”
銅獅等人卻待阻止,只聽唐昊天說道:“銅獅,今日之事,當(dāng)適可而止!你家?guī)椭饕颇城叭ヒ痪郏瑹o非是為了那把無憂銀刀,請回稟金幫主,唐某事情完畢,一定前去金屬幫造訪,你這就去吧。”
“這……居士既然如此交代,那就一定不會讓本幫主失望!武林中人誰個不知無塵居士一言九鼎,說到做到?在下這就回去稟告幫主,隨時恭候居士大駕。”
唐昊天知他拿話擠兌,卻也不與之計較,上得車來,與二女絕塵而去。
當(dāng)唐昊天一行三人到達(dá)秋霜閣的時候,已是日暮時分。
九月的傍晚,夕陽如血。
如血夕陽下,秋霜閣顯得更為神秘壯觀。
酒,是桃花酒。茶,是酥仙茶。黃蓉要沈秋霜準(zhǔn)備的一切,沈秋霜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沈秋霜是個玲瓏剔透的女人,她知道黃蓉跟柳清煙有事要做,安排好一切之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一碗桃花酒擺在唐昊天面前,酒的香氣立刻彌漫在空氣中。
柳清煙手持酒壺笑道:“居士請!”
唐昊天雙目微垂:“唐某已經(jīng)多年酒不沾唇,請二位見諒。”
柳清煙:“據(jù)說居士二十年前,曾與中州不死刀客龍云飛拼酒三缸而不醉,堪稱酒中神仙。”
唐昊天:“而龍云飛卻因那次拼酒而大醉,被仇家乘機刺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自此便與酒絕緣。”
黃蓉:“居士既不飲酒,品一杯茶如何?”
唐昊天:“茶是好茶!且飲無妨。”
端起茶杯送入嘴邊,忽神色大變,茶杯跌落于地,人也如山般轟然倒下。
黃蓉拍拍手笑道:“煙姐,計劃成功!”
(05)遇險云霧山
翻遍所有行囊,未見無憂銀刀蹤影,黃柳二人不禁狐疑:這唐昊天究竟將銀刀藏在何處?
迷茫間,只聽一個聲音說道:“計劃成功是否很得意?未見銀刀是否很失望?”
二人大驚之下,卻見唐昊天已是拍拍手站了起來。
黃蓉驚道:“居士,你……”
唐昊天道:“你等二人在車內(nèi)用腹語交談,我已有所懷疑,及至見到桃花酒、酥仙茶時,便已了然于胸。秋霜閣不可能有桃花島的酒茶,唯一的原因就是黃蓉早已到過這里。秋霜姑娘配合你二人演出了這場戲,我也將計就計陪你們胡鬧了一把。”
柳清煙問道:“酒與茶就算蓉兒備下,居士又是如何知曉我們要用藥攻?”
唐昊天淡淡說道:“酒茶本無毒,毒在香氣里。桃花酒與酥仙茶的香氣混合在一起,便可生成一種讓人迷神的藥性,聞?wù)唔暱瘫氐埂L煜履軗碛羞@兩種東西的,唯桃花島而已,而桃花島主黃藥師,又恰好是我的至交。”
黃蓉頓足:“爹地壞我大事。”
唐昊天:“我知你二人并無惡意,只是對無憂銀刀充滿好奇。實話說與你二人知曉,銀刀并不在我身上,如果定要見識,待我心愿了解,自會讓你二人滿意。過了此山,你們就先回桃花島吧,江湖險惡,還請姑娘趨避。”
二女眼神碰撞,心照不宣:想讓我們就此罷手,那也休想!
唐昊天知她二人心意,卻也不加理會,自去側(cè)房休息。
天將拂曉。
唐昊天走出秋霜閣,見黃柳二人靠在車上打盹兒,知是怕自己半夜獨自走掉,竟是一夜未眠!唐昊天心中暗笑,也不說破,上車便行。
云霧山,云霧飄渺。
山勢險峻,路彎坡陡!
唐昊天正自駕車小心行進間,忽聽異樣聲響,猛見山峰之上,磨盤般大石遮天蔽日滾滾而下。
唐昊天暗叫一聲:“不妙!”。回頭見黃柳二女已是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眼見大石即將跌落之際,唐昊天一手抓起黃蓉,一手抓起柳清煙,在刻不容緩之際棄車而出!漫天石雨中,幾個盤旋已到了山頂。
山頂之上,一身穿藍(lán)衣、頭戴斗笠之人,以刀拄地目視唐昊天等人。
(06)感化秋雨刀
藍(lán)衣人以刀拄地迎風(fēng)站立,身后一襲披風(fēng),隨風(fēng)獵獵作響。
唐昊天見得此人妝扮,不覺一愣。平日與黃老邪縱論天下英雄之時,得知武林之中最近幾年出現(xiàn)了幾位后起之秀,武功修為非同一般,這藍(lán)衣人莫非正是其中之一?
當(dāng)下雙目電射,沉聲問道:“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瀟瀟雨,閣下葉秋雨?”
那人掀開斗笠,慢慢抬起頭來,牙縫之中迸出兩個字:“正是。”
唐昊天:“為何下此毒手?”
葉秋雨:“無憂銀刀!”
“唐某久居碧翠樓,已很少生嗔,但此刻已動殺機!”
“居士能夠沖破石雨,確屬不世高手!然而葉某卻也不懼,留下銀刀,讓居士歸去!”
“怎知銀刀必在唐某身上?萬一唐某葬身石雨之下,你卻得不到銀刀,豈非線索全斷?”
“葉某做事,不計后果,一分希望也要爭取。居士既已僥幸沖破石雨,還請再過葉某此關(guān)!”
刀光四起,秋風(fēng)蕭索。唐昊天忽地合身沖進刀光之內(nèi)。
只見刀光,不見人影。直將黃柳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黃蓉心內(nèi)不禁贊嘆:秋雨刀法比起桃花島的玉簫劍法竟是毫不遜色!
刀光忽斂,葉秋雨彈丸一般幾個起落已是向遠(yuǎn)方敗逸而去。
唐昊天凝立于地,額頭已見汗水。
黃柳二人正待向前,卻見葉秋雨如遇鬼魅般倒退回來,一條人影步步緊迫。葉秋雨竟是被此人迫退而歸!
“秋霜!”黃柳二人大叫一聲,聲音里充滿了驚喜!迫退葉秋雨的正是秋霜閣主人沈秋霜!
葉秋雨眼見黃柳二人與沈秋霜已成合圍之勢,硬生生將身形頓住,目光緊盯唐昊天冷冷說道:“居士真是好威風(fēng)!如日中天的武林聲望竟是靠以多欺少換來的!”
唐昊天知他語帶諷刺,僅微微一笑,代以回復(fù)。
卻聽柳清煙嬌叱一聲:“住口!你布下石雨陣想置我們于死地,難道秋雨刀是靠陰謀詭計博來的光環(huán)?”
葉秋雨目光忽由凌厲轉(zhuǎn)為黯淡:“既落爾等之手,夫復(fù)何言?”擲刀于地,閉目不語。
唐昊天忽如春風(fēng)般笑了:“似此等年紀(jì)能有如此修為,可謂天縱奇才,如能造福武林實屬幸事,你去吧!”
葉秋雨猛然抬頭,目光中竟是充滿了感激。
轉(zhuǎn)身舉足,臨行前說了一句話:“小心九陰白骨爪!”
九陰白骨爪是九陰真經(jīng)里的武功,難道梅超風(fēng)又現(xiàn)江湖?
當(dāng)年梅超風(fēng)與陳玄風(fēng)同門相愛,激怒黃藥師,一氣之下將二人致殘,逐出桃花島。但梅超風(fēng)卻始終對師門念念不忘,總幻想著有一天能夠重歸師門,侍奉恩師。
然而,梅的唯一傳人褚飛虹卻為恩師憤憤不平,一股怨氣始終藏在心底。梅超風(fēng)逝去之后,褚飛虹決定要替恩師討回公道。單槍匹馬闖去桃花島,卻不知黃老邪已經(jīng)做客無塵居,黃蓉也已出島追尋銀刀未歸。
撲空之后,折返回頭,卻意外得知黃蓉跟銀刀主人唐昊天走在一路,不覺心中大喜。得到銀刀還在其次,她知黃蓉是黃藥師的掌上明珠,拿下黃蓉就不怕黃老邪不現(xiàn)身!于是一路追蹤下來。
然而,葉秋雨又怎會知道?
“她當(dāng)然知道!因為她們交過手!三天之前二人云水鎮(zhèn)大戰(zhàn)兩個時辰,彼此惺惺相惜,定下君子約定,葉秋雨志在銀刀,褚飛虹要的卻是黃蓉。”沈秋霜說道。
柳清煙卻是不解:“秋霜卻又如何知道這些?”
沈秋霜笑了:“要知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不是玄機堂而是秋霜閣!”
秋霜閣,本就是個神秘的地方!
(07)駭浪迫驚濤
葉秋雨臨走前說的那句小心九陰白骨爪,加之梅超風(fēng)的弟子褚飛虹已現(xiàn)蹤跡的消息被天下消息最靈通的沈秋霜證實之后,唐昊天不禁頗為擔(dān)心。
他抬眼向黃蓉看去,卻見黃蓉眼中含淚,當(dāng)下大是詫異,心道:“黃老邪的女兒天不怕、地不怕,難道竟會害怕梅若華的弟子?九陰白骨爪雖屬九陰真經(jīng)里陰毒的武功之一,但桃花島的落英神劍掌、旋風(fēng)掃葉腿、玉簫劍法、彈指神通任何一種也是天下無雙的絕技。況梅若華也曾是黃蓉的師姐,本門武功應(yīng)可對付,這丫頭在擔(dān)心什么?”
尋思間,黃蓉開口了:“為得無憂銀刀,我姐妹二人多次冒犯,然居士不計前嫌,反助我二人脫困石雨之中,蓉兒甚覺赧然,還望居士海涵。”
唐昊天笑道:“丫頭,我與黃老邪多年故交,怎會將些許小事記掛心頭?且莫多心。”
黃蓉道:“只是梅師姐的弟子褚飛虹此次現(xiàn)身,志在報復(fù)桃花島,蓉兒已成最大目標(biāo)。為免牽連居士,蓉兒決定返回桃花島。”
柳清煙聽得此言,大是著急,忙用眼神制止,用腹語之術(shù)對黃蓉說了四句話:“無憂銀刀,傾情打造!一旦擁有,樂比天高!”
黃蓉眼神一亮,忽轉(zhuǎn)暗淡:“煙姐,我們初衷確為銀刀,你我二人數(shù)度設(shè)計陷害居士,最后你我性命卻被居士所救。如今,褚飛虹找上蓉兒,蓉兒若再隨居士一道,恐對其有所牽累。”
柳清煙:“蓉兒,無憂銀刀覬覦者無數(shù),我們跟隨居士既可目睹銀刀風(fēng)采,也可請居士幫我們對付褚飛虹,如此一舉兩得之事,何樂不為?”
唐昊天何等樣人?黃柳二人腹語之術(shù)早聽得分明,卻也不加說破。
卻聽沈秋霜說道:“居士,秋霜隨你前往大連!一路上可以為你隨時提供消息,況秋霜除霜雪劍法之外,還有其他一些本領(lǐng),應(yīng)對居士有所幫助。”
柳清煙聽得沈秋霜要隨之前往,眼睛亮了:“江湖中想得無憂銀刀之人多不勝數(shù),以居士武功智謀自是不懼,若我們這些后輩能追隨居士走一遭武林,定會成為心中永遠(yuǎn)的驕傲!還望成全。”
黃蓉展顏笑道:“不錯!蓉兒又燒得一手好菜,有蓉兒在,居士的口福絕對有保障。”
唐昊天道:“我此番出山,步步兇險,你等莫受牽累才好。”
怎奈三人執(zhí)意要去,唐昊天也不再堅持。況且,這些丫頭也的確招人喜歡。
眾人俯瞰山谷之下,黃老邪的寶馬早成一堆廢鐵。
黃蓉不禁嘆息:“可惜了我爹的坐騎……”
柳清煙:“我們到公路上攔一輛出租,打的前往海邊,坐船走水路,褚飛虹怎會料到我們棄車乘船?”
沈秋霜掏出手機,撥了一通號碼對眾人說道:“何須打的?秋霜自有分曉!居士且稍等半個時辰,坐騎自會到來。”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一輛嶄新的車子停在了唐昊天等人面前。
駕車的是一個曼妙女子,容顏清麗脫俗,舉止端莊秀雅。連黃蓉柳清煙這等美貌之人亦不禁心中贊嘆不已。
沈秋霜笑了:“這是我妹妹傲雪,不懂武功,但記憶力特強,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堪稱天下一流,而且駕駛技術(shù)相當(dāng)了得,秋霜自作主張讓她前來,居士莫怪。”
沈傲雪朝眾人笑了笑,那一笑如雪中臘梅綻放,那一笑真好!
三天之后,眾人抵達(dá)黃海之濱,因開船時間未到,唐昊天盤膝坐在海邊,眼看眾女在淺淺的海水中嬉戲打鬧,自己年輕時的一些往事浮現(xiàn)腦海,心中一陣苦澀……
汽笛聲響,輪船靠港。
沈傲雪將車子開進船艙后不久,客船離開海岸,向大海深處駛?cè)ァ1娕M皆累了,自去房間休息。
唐昊天繞船一周,心中頗為不解,偌大的一艘客滾船,車艙中只有幾輛半新不舊的空車,客艙之中除自己一行五人外,竟沒有其他客人。
定有古怪!
唐昊天用傳音入密之術(shù)讓眾女小心在意之后,獨坐甲板之上,看星斗滿天,聽海濤陣陣,心中一陣蕩漾:十五年之約已至,海的那邊,她可安好?
正自遐想之際,天氣突變。星月隱退,烏云漫天,狂風(fēng)吹過,大雨毫無預(yù)感地從天而降。
浪高數(shù)丈!
客船搖擺起伏,前進頗為艱難。眾女出了船艙,驚恐地向海面望去,黑暗之中除白茫茫的驚濤駭浪之外,再也看不到別的。
船只忽然打橫不前,機艙主機的轟鳴聲也戛然而止。
唐昊天大呼一聲:“清煙去駕駛室,蓉兒去機艙,快!”
二人頃刻即回:船長與輪機長等工作人員忽然集體失蹤了!
眾女滿面驚慌,臉色大變。
驀然間,一陣引擎聲傳來,唐昊天大喝一聲:“去船尾!”尾字剛落,人已從船尾躍入大海,待眾人趕到船尾之時,唐昊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波濤之中。
(08)九陰白骨爪
當(dāng)唐昊天趕到船尾之際,一艘快艇早已沖破巨浪駛出數(shù)百米,黑暗之中,唐昊天看得分明,快艇之上正是客滾船工作人員。當(dāng)下毫不猶豫飛身縱出,腳踏波浪向快艇追去。
眾人趕到船尾看時,唐昊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萬丈波濤之中。
黃蓉在桃花島坐慣了海船,倒還不覺得什么,沈秋霜沈傲雪柳清煙她們卻是臉色蒼白,緊緊趴在船尾,顫抖的身軀任憑駭浪沖擊,散架般地再也無力站起。
就在眾人感到絕望之際,一條人影忽地破浪而出,釘子般地站在船頭!
黃蓉歡呼一聲:“居士回來啦!”
卻見唐昊天臉色凝重,好一會兒才緩緩對眾人說道:“此事看來早有預(yù)謀,我方行蹤已盡被敵方掌握,此次船上工作人員悉數(shù)棄船而去,分明知曉我等毫無駕駛經(jīng)驗,逃脫不得,看來幕后策劃之人即將出現(xiàn)。此番躍入大海追將出去,只盼捉得一個懂得航海之人,怎奈輕功再好,亦不能與現(xiàn)代化快艇相比。追出數(shù)百米后,感到真氣不繼,只能無功而返。難道老天要將我等悉數(shù)葬身于這萬丈波濤之中?”
眾人聽罷,盡皆慘然,沈傲雪已是哭出聲響……
風(fēng)雨中,驀地一陣刺耳怪笑夾雜在風(fēng)浪聲中滾滾傳來:“無塵老匹夫,放下銀刀,跳海去吧!”
一艘小艇漸行漸近,一條人影矗立船頭之上,任風(fēng)浪搖擺,兀自站立如山。
小艇距客滾船尚有數(shù)丈之遙,此人團身躍起向唐昊天撲來。
唐昊天退后一步,沉腰坐馬,雙掌迎將上去。乍一接招,即覺一股陰寒之氣來自對方雙掌,當(dāng)下氣行周天,一股陽氣迎將出去。陰陽相撞,二人各自倒退數(shù)步。
“九陰白骨爪?閣下褚飛虹?”
“哈哈,老匹夫倒也識貨!”
“閣下意欲何為?”
“放下銀刀,留下黃蓉,余者跳下海去,免得褚某動手!”
唐昊天仰天打一哈哈:“閣下口氣未免托大了一些,我倒想試試九陰白骨爪威力如何?”
黃蓉挺身向前:“梅師姐當(dāng)年雖曾走上邪路,亦不似此等狂妄,卻不知師姐如何調(diào)教出如此惡劣之徒,憑的這般不知天高?”
褚飛虹臉色陰沉,大喝一聲:“住口!若不是你那殘忍爹地黃老兒,師父亦不會走上邪路,更不會那般一生悲苦。恩師念及師徒之情,不忍對你們下手,然褚某非替恩師出這口惡氣不可!”
轉(zhuǎn)頭對唐昊天等人言道:“留下黃蓉丫頭,褚某不與你等為難。至于無憂銀刀,褚某不要也罷,你等可以去了。”
唐昊天淡淡笑了:“唐某平生知交甚少,恰巧黃老邪正是這少之又少的知交之一,而黃蓉,卻是黃老邪之女。”
言下之意,褚飛虹當(dāng)然明白,當(dāng)下沉聲問道:“居士非趟這渾水不可?”
“唐某念你年輕識淺,況一身武功來之不易,盼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成佛?褚某遇魔殺魔,遇佛弒佛!休得啰嗦!”
黃蓉閃身向前,自腰間抽出玉簫:“居士,褚飛虹要的是蓉兒,就讓蓉兒掂掂她的斤兩。堂堂桃花島難道懼怕一個小小的妖女?”
褚飛虹仰天一陣刺耳怪笑:“臭丫頭,倒有幾分骨氣!束手就擒吧!”雙爪舞動,貼近身來。
玉簫劍法的確不同凡響!九陰白骨爪也絕非浪得虛名!
二人翻翻滾滾,船頭至船尾、船尾至船頭,數(shù)十番往來僅在頃刻間。
漫天簫光掌影中,黃蓉似乎占盡上風(fēng)。秋霜傲雪姐妹以及柳清煙眉梢有笑容飛舞。唯唐昊天眉頭緊鎖、面色凝重,他看出黃蓉的步法在驚濤駭浪中有些散亂,如褚飛虹稍加借用海浪之力,黃蓉險矣。
大浪襲來,黃蓉在船舷之上稍一踉蹌,褚飛虹乘勢一掌拍去,黃蓉側(cè)身避過,卻不料褚飛虹袖口之中忽飛出一箭,在黃蓉?fù)]簫擊箭的一剎那,九陰白骨爪已印上黃蓉胸口。
唐昊天待要相救,已是不及,黃蓉已跌落怒潮之中。
柳清煙與沈秋霜嬌叱一聲,雙劍搶將上去,登時將褚飛虹迫于船舷之外。
褚飛虹空中一個盤旋,待要落回船上,此時一個巨浪覆過,竟將褚飛虹卷入大海。
柳清煙等人趴在船舷之上,大聲疾呼:“蓉兒……蓉兒……”唯見波濤洶涌,卻哪里還有黃蓉蹤跡?就連褚飛虹亦是身影全無。
(09)重逢秋雨刀
海上的風(fēng)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朝霞映紅天際之時,已是雨霽云開,風(fēng)停浪止,一輪紅日自東方緩緩升起。
眾人無心欣賞日出美景,盡皆跌坐船頭,黯然無語。
氣氛沉寂。
死一樣沉寂!
唐昊天忽覺陽光有些異樣,定睛看時,卻見龐大的朝陽中央一個黑點逐漸向客輪移來。
只聽得遠(yuǎn)方有人高呼:“無塵居士可在船上?”
眾人聽得有人呼叫,興奮莫名,盡皆站起身來,向太陽升起之處望去,那人面孔愈來愈是清晰。
竟是葉秋雨到了!
離客輪約有三丈距離,葉秋雨拋來纜繩,唐昊天接住拴好之后,見那葉秋雨自船艙中抱起一人,飛身躍上客輪,將那人輕輕放下。眾人看時,那昏睡之人竟是褚飛虹!
唐昊天與葉秋雨船頭席地坐了,問道:“秋雨刀何以到了此地?這妖女如何落入你手?”
葉秋雨嘆道:“居士,自云霧山離別之后,葉某回到居住之所斷腸崖……”
唐昊天聽得“斷腸崖”三字,一驚之下,長身而起:“斷腸崖?你住在斷腸崖?請問令師?”
“不瞞居士,恩師實乃前輩高人,葉某正是瑛姑門下唯一弟子。”
“瑛姑,瑛姑……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小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眾人見唐昊天如此神情,自是大奇。只聽葉秋雨問道:“居士與家?guī)熆稍嘧R?”
唐昊天搖首曰:“非也,非也。”顧左右而言他說道:“到得斷腸崖又如何?”
葉秋雨嘆道:“葉某本想斷腸崖前面壁思過,忽想起虹妹要對居士不利,此去大連一干人必走海路,思之居士等人不懂航海之術(shù),虹妹若在大海之中出手,居士必有麻煩,愈想愈是擔(dān)憂,不禁折返回頭,暗中追隨居士,居士出海不久,就見虹妹獨自駕船尾隨而去,葉某情知不妙,亦租船出海,不料海上忽起驚濤,船行緩慢,焦急之下,亦是無可奈何。行船途中,忽見駭浪之中,一人亦浮亦沉,發(fā)出微弱呼救之聲,便盡全力靠近救起,不料卻是虹妹。葉某救起時,她已經(jīng)力竭虛脫。”
葉秋雨的目光望向褚飛虹時,眼中竟是充滿了萬般柔情,千般憐惜。
眾人看在心里,盡皆恍然。心道:“這褚飛虹有秋雨刀柔情呵護,想必能化解諸多戾氣。”皆為他二人感到歡喜。
只聽葉秋雨聲音由沉重轉(zhuǎn)為開朗:“前些時候,葉某以石雨陣冒犯各位,幸得居士以德報怨,葉某銘記五內(nèi)!今居士等遇難海上,葉某相救來遲,還請恕罪則個。”
傲雪眼中放光:“葉兄會否駕船?”
葉秋雨仰天笑道:“小弟雖武功不才,這航海技術(shù)倒甚是精通!”
眾人大喜過望,一齊謝過。
大連港,一派繁忙景象。
沈傲雪將車子駛出客輪之后,唐昊天建議去客棧用餐。眾人經(jīng)過一夜顛簸驚嚇,早已饑腸轆轆,自是贊成。
舉步欲行間,忽一西裝革履之人現(xiàn)身眾人面前,朝唐昊天施了一禮:“敢問可是碧翠樓聽風(fēng)閣的無塵居士?”
唐昊天愕然:“閣下是?”
那人笑道:“在下見到無塵居士,甚感欣慰,總算不辱使命。還請居士及諸位移步,隨在下去見我家公子一面,定有歡喜。”
唐昊天沉思:“卻又是何人?”出聲問道:“你家公子姓甚名誰?為何要見我等?”
那人說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別的不敢多說,居士見過我家公子便知。”
柳清煙等人卻是在想:“定有歡喜,定有歡喜,難道蓉兒有下落了?”
皆注目唐昊天,唐昊天自知眾人心意。想想去也無妨,便朗聲笑道:“閣下請。”
那人歡喜無限,駕車引眾人向市內(nèi)駛?cè)ァ?/p>
(10)群英落虎穴
車子在一幢豪華的客棧前停了下來。
那西裝革履之人將唐昊天等人請下車后,就聽得大堂內(nèi)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一文弱書生打扮之人迎將出來:“今番得見無塵居士,得償多年夙愿,關(guān)山實是歡喜無限,居士里面請。”
關(guān)山?關(guān)山是誰?
“居士可曾記得二十年前,江南云水煙的那一對兄妹?”
“云水煙,云水煙……難道閣下是百里兄妹?”
“不錯,正是晚輩兄妹。當(dāng)年西毒歐陽鋒捉得我兄妹二人,定要帶回西域白駝山做弟子,幸得居士出手重挫西毒。我兄妹二人大江南北苦尋居士二十年,以求報答當(dāng)年之恩,如今總算天償吾愿!店家,上菜!”
飯菜,豐盛而可口。
眾人早已餓得緊了,見這百里關(guān)山磊落大方,提防之心盡去,除葉秋雨在客房照顧褚飛虹之外,余人盡皆舉著就食。
酒過三巡,后堂走出一白衣女子,沖百里關(guān)山一笑:“大哥,搞定!”
百里關(guān)山得意長笑一聲:“明月,快來見過無塵居士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聽到這句話時,柳清煙、沈秋霜、沈傲雪已經(jīng)倒了下去。
唐昊天想要站起身時,發(fā)覺已是力氣全無,心內(nèi)想到:“是何毒藥如此厲害?竟然……”思念至此,神智已然迷糊,慢慢萎頓在地。
百里關(guān)山拍拍手站了起來。
百里明月說道:“大哥,葉秋雨亦被制服!計策成功!”
百里關(guān)山嘴角浮起一絲獰笑:“老賊,當(dāng)年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云水煙早已是義父歐陽鋒的產(chǎn)業(yè)了,何至于我兄妹二人流落江湖無家可歸?真是報應(yīng)!明月,快快動手,找到無憂銀刀咱們即刻撤離。”
當(dāng)然沒有銀刀!
“這老賊,把銀刀藏哪兒了?”
百里明月說道:“大哥,既然不見銀刀蹤影,索性剁了他!”
百里關(guān)山點點頭,揚起手中刀……
就在這時,門板突然飛裂,一人破門而入,褚飛虹一陣風(fēng)似地沖了進來,九陰白骨爪直向百里關(guān)山抓去。怎奈褚飛虹剛剛蘇醒,身體虛弱之極,被百里兄妹合力一擊,頓時向大門破裂處飛了出去。
褚飛虹身子即將落地之際,卻被一人順勢抄了起來。
關(guān)山明月兄妹注目看時,卻見門外緩緩走進兩人,先前之人一襲紫衣,背插長劍,顯得英姿颯爽,后面那人一身鵝黃緞裝,顯得清新爾雅。
褚飛虹被紫衣人接住之后交給身后那人,一步步向百里關(guān)山逼來。
百里關(guān)山見那紫衣人眼神之中充滿煞氣,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被她輕輕踩過之后,留下深深的足印,情知此人腿上功夫了得,心道:先下手廢了她雙腿再說!
刀光如虹,貼地滾將上去,紫衣人不退反進,掀起漫天腳影直向刀光踢去。
(11)江湖風(fēng)波險
百里關(guān)山刀光如虹,貼地向紫衣人下盤砍去,紫衣人不退反進,掀起漫天腳影踢向刀光。
刀光與腳影突然間消失不見,刀卻成了兩截。
沒有人能形容那一腳的快速與準(zhǔn)確,也沒有人能形容那一腳的燦爛與輝煌。那已經(jīng)不是一只腳,而是雷霆的震怒,閃電的怒吼!
這種腳法的變幻實是奇詭無比,一經(jīng)踢出,就如水銀瀉地?zé)o孔不入。這動作雖然簡單,卻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而來。
“無敵香香腳?”百里關(guān)山神情肅然問道。
“腳雖然是腳,但卻不香。”紫衣人回答。
金屬幫的九公主花正香為何到了此地?
這個問題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百里明月忽然間出了手!
百里明月忽然揚起了手,至少十三種暗器飛來。但這暗器不是打向花正香的,而是飛向了懷抱褚飛虹的黃衣女。
她早看出黃衣女沒有絲毫武功,對她下手是攻敵之所必救,明月相信金屬幫的九公主一定會為黃衣人解圍,這樣他們兄妹就有時間與機會從窗口逃走。
思路完全正確,可惜她沒有想到的是,窗口早已被兩個彪形大漢用身體封死。
電光石火一念間,關(guān)山明月兄妹相視一眼,心意即明。兩人同時向花正香沖去,只不過關(guān)山為實,明月為虛,當(dāng)關(guān)山吸引了九公主接招的一剎那,黃衣女與褚飛虹已落入明月手中。
“煩請九公主讓路”。百里關(guān)山收招退后一步,得意地笑了。
只是那笑容由得意逐漸變?yōu)榻┯病?/p>
因為他看到妹妹明月的脖子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把短刀,而這把短刀卻握在黃衣女的手中。
百里關(guān)山瞳孔收縮,嘴里有些發(fā)苦。
那黃衣女淡淡地笑了,而且笑得很甜:“誰要是認(rèn)為我不會武功,那就錯了,而且是致命的錯誤。因為我是莊柔,讓人不可輕視的莊柔!”
百里關(guān)山已無話可說,換做是誰遇到東三省武林世家中的第一高手也會無話可說。
“解藥拿來!”莊柔懾人的眼神迫向百里關(guān)山。
“我也想用解藥換得妹妹性命,可惜這種毒無藥可解……”百里關(guān)山的話有些無奈與憂傷。
難道真的無藥可解?
“那也未必!”
百里兄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仿佛如遇鬼魅,因為他們看到唐昊天等人已慢慢坐了起來。
“絕無可能!這種毒是采用二十三種天下最毒的藥物提煉而來,一經(jīng)服入,神仙難救。”百里關(guān)山的聲音有著太多的訝異與不信。
“一經(jīng)服入,神仙難救!這話絕對正確!只是無塵居士他們能夠生還,因為有我!而我,卻不是神仙。”
眾人向門外看去,見一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這位不是神仙的神仙究竟是誰?
注:本節(jié)是模仿古龍風(fēng)格的一種嘗試。
(12)用計需連環(huán)
門外走進來的那人,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秋意,而這秋意卻是暖暖的。
“我就是秋葉,一片秋天的葉子!”秋葉眼中的秋意越來越濃。
沈秋霜神情是歡愉的:“秋葉是我秋霜閣東三省的情報總長,也是我的姐妹。”
沈秋霜眼線遍布天下,很少有人知道。知道她是個易容高手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而這易容之術(shù)卻是秋葉教的。
盡管很少有人知道,但唐昊天知道。
“闖蕩江湖需要時刻小心,步步為營,我在來這的路上即已安排好了一切。”唐昊天笑得有些狡猾。
“而秋葉正是我短信通知她先行到達(dá)的。”沈秋霜笑得有些得意。
秋葉目視面如死灰的百里兄妹,壞壞地笑了:“我進來的時候,就將你的廚師換成了我。被明月出其不意暗害了的葉秋雨卻是你的廚師。我本就是個易容高手。”
百里關(guān)山還是不明白:“既然你們沒有中毒,卻為何全都倒下?”
唐昊天笑得更狡猾了:“全都倒下是為了配合你們兄妹演好這出戲,我們更想看看你們請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幸好我們配合的天衣無縫!”
百里明月卻在問秋葉:“既然我暗害的那個葉秋雨是假的,那么真的葉秋雨又在哪里?”
卻聽柳清煙的聲音由嬌婉的女聲忽然變?yōu)榇肢E的男音:“我就是葉秋雨。”
柳清煙居然是葉秋雨!
柳清煙呢?
柳清煙又去了哪里?
柳清煙正在去楓林山莊的路上。
她的心是焦急的,也是興奮的。
秋霜閣布在東三省的情報組織已經(jīng)得到消息,黃蓉出現(xiàn)在楓林山莊!他們及時地通知了沈秋霜。
柳清煙利用護送葉秋雨、褚飛虹二人到客房安歇的機會,由秋葉施妙手把葉秋雨變成了柳清煙,而真正的柳清煙卻從后門走了出去。
百里關(guān)山已經(jīng)無話可說。
然而百里明月依然問道:“那么金屬幫的九公主又是怎么來的?難道她也是你們的人?”
花正香忽然笑了,那笑如春花般的燦爛:“窗外的那兩位,一位是本幫副幫主銅獅,另一位是五金堂堂主鉄虎,我是本幫九位公主中最小的一個,我們?nèi)齻€都是金足赤幫主的屬下。而這位莊柔妹妹,卻是我在途中結(jié)拜的。”
“我們與金屬幫井水不犯河水,金屬幫卻又為何與我兄妹作對?”百里明月有著太多的不解。
花正香漸漸收起笑容:“金屬幫本來就與你們毫無冤仇,只是你們不該設(shè)計陷害無塵居士。我家?guī)椭髋c居士有約在先,誰也不能在他們見面之前傷害與他。”
百里明月也已無語。
唐昊天忽然說道:“雖然你兄妹二人犯下如此大錯,但我依然放了你們!你們走吧。”
莊柔收起短刀,放開明月。
“為何放我兄妹?”百里關(guān)山眼中一絲感激一閃而過。
“因為我是銀刀主人!”唐昊天鄭重地說道。
因為我是銀刀主人!這句話已經(jīng)足夠!
紅紅的楓葉落滿山間曲徑,走在上面有著詩一般的意境。
但柳清煙卻無心品賞。
“秋霜的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確?蓉兒真的會在這里嗎?”柳清煙的心情雖然不免有些緊張,但腳下的步伐卻是加快了。
柳清煙此去,究竟能不能見到黃蓉?
(13) 相逢有驚喜
楓林山莊最有權(quán)力的人是老夫人,然后是大公子舒長歌。
當(dāng)家臣將柳清煙引到大廳的時候,母子二人正在喝茶。
柳清煙給老夫人請安落座,正要說起蓉兒之事,就見后堂一綠衣女子旋風(fēng)般沖入,卻不是黃蓉是誰?!
黃柳二人見了,抱在一起,痛哭失聲。此次離別僅數(shù)天,卻恍如隔世一般。
老夫人及長歌公子見姐妹二人如此情深,不禁也是感動。
擦干眼淚,盡展歡容。
舒長歌讓下人備上茶來,柳清煙一邊品茶一邊傾聽黃蓉細(xì)說緣由。
黃蓉被褚飛虹一掌擊中落入波濤之中,即覺胸口麻木酸癢,情知中了九陰之毒。在被巨浪吞沒喪失神智之前,她恍惚覺得身下有什么軟綿綿的東西將她托了起來,之后就昏死過去。
當(dāng)她醒來之時已在楓林山莊。
聽服侍的丫鬟說,是長歌公子早晨在海邊練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并將她救了回來。
這么大的狂風(fēng)巨浪沒有命喪大海真是奇跡,只是長歌公子發(fā)現(xiàn)黃蓉的時候,看到她手中緊緊地抓著一些水靈靈的透明塊狀物,長歌公子見多識廣,知是海蜇的碎塊,懷疑是海蜇將她送到岸邊,否則在這狂風(fēng)巨浪之中,人的肉身還不早被吞沒?
是黃蓉身上的幾粒九花玉露丸,配以楓林山莊的楓葉小還丹,才使黃蓉?fù)旎亓艘粭l命。
當(dāng)黃蓉將前因后果說與柳清煙知曉后,已是日影西斜。
老夫人及舒長歌陪二人用過晚膳,自去房中歇息。黃柳二人房中聊了半夜,決定明早向老夫人告辭不提。
且說唐昊天以德報怨,要放關(guān)山明月兄妹離去,而百里明月卻兀自駐足,思潮翻滾。
兄妹二人自小孤苦無依,雖得西毒歐陽鋒收做義子,但西毒行事乖張,兄妹從未感受過父愛的溫暖。
義父死后,兄妹二人闖蕩江湖,又鮮有朋友,也沒嘗到友情的滋味,如今眼見面前這一干人情同姐妹,又熱血洶涌豪氣干云。想想自己,不禁十分難過。這次得唐昊天大義不計前嫌,然出得此門,又能去向何方?
思念至此,悲從中來,只覺天地雖大,竟無容身之所,不禁淚濕衣襟,泣不成聲。
見百里明月眼中淚光晶瑩,臉上一片迷茫,秋霜、秋葉等人雖俠骨不遜男兒,但內(nèi)心深處總是柔弱的女兒心腸,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傲雪上前拉住明月的手:“妹妹既然無處可去,就隨我們一起如何?”
百里明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低下頭,喃喃說道:“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我做過那么多壞事……”
秋霜等人一致發(fā)出邀請,明月看看唐昊天,欲言又止。
唐昊天緩緩說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刀能殺人也能救人!銀刀雖然是刀,但卻是一把令人向善之刀!使人快樂之刀!眾生不分善惡,皆是可造之人,你兄妹就留下吧。”
百里明月又一次熱淚流淌,轉(zhuǎn)看關(guān)山:“哥……”
百里關(guān)山搖搖手,對唐昊天一揖到地:“居士,妹妹從小到大,從未真正地開心過,這次可能是她人生的一個轉(zhuǎn)折點,如明月跟大家在一起能夠從此開心,關(guān)山一生感激。至于關(guān)山,已無顏留在居士身邊,此去江湖,定當(dāng)遵從居士教誨,必做得幾件轟動江湖之善事,以報大恩,明月就托付給你們了,關(guān)山告退。”
深情注視妹妹一眼,說了句:“愿明月開心。”
轉(zhuǎn)身即逝。
曙光,溫馨地照著大地,天地間一片祥和!
柳清煙回來了!
更讓眾人驚喜的是跟在柳清煙身后的人!
是黃蓉!
大家抱在一起,感受著重逢的喜悅。
只有褚飛虹神色木然,獨坐一旁。這木然神色掩不住對溫暖地渴望,身子竟微微顫抖。
葉秋雨走到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傳過,褚飛虹目光之中充滿柔情,心靈頓時恢復(fù)平靜,腰也挺得筆直。
“快去通知居士,就說蓉兒回來了。”
一團人擁著黃蓉,興高采烈地去見唐昊天。
沒有見到唐昊天。大家見到的只是一封書信。
唐昊天用一封書信告別了眾人。他去了哪里?
(14)赴約金屬幫
大連,金州,小黑山,寶家莊。
物依然,景依舊。
只是不見了唐昊天要找的人。
十五年前,她說過,如果唐昊天能等她十五年,屆滿之日就是娶她之期,如今已至期限,她卻銷聲匿跡。
“早在七年前,她就嫁給了一位富豪公子。”
唐昊天從鄰人處得知這一消息后,狂噴一口鮮血,仰天摔了下去。
白白的墻壁,白白的床單,白白的被子,白白的頭腦。
唐昊天醒來的時候,已在金州醫(yī)院。
見唐昊天睜開眼睛,守在床前的柳清煙驚喜地叫道:“大家快來,居士醒了!”
房門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
黃蓉,沈秋霜,沈傲雪,莊柔,秋葉,百里明月,褚飛虹,葉秋雨……金屬幫的九公主花正香也赫然在列。
“居士已經(jīng)昏迷五天了,今番醒來,實應(yīng)感激九公主及莊柔。”柳清煙對唐昊天說道。
花正香:“居士可曾忘卻金屬幫之約?幫主盼之已久。居士與敝幫幫主相見之前不能有任何差池,這就是香兒的任務(wù)。所以一路追蹤下來,還請居士莫怪。”
莊柔:“幸而九公主一路追蹤,方才發(fā)現(xiàn)居士出事。當(dāng)九公主把這消息傳遞給我們之后,居士就理所當(dāng)然地到了這里,因為我就是這個醫(yī)院的法人。”
唐昊天心內(nèi)一股暖流涌過,別過頭去。眼角,兩行清淚溢出。
大俠也會哭?當(dāng)然!因為大俠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
唐昊天想要坐起來的時候,才發(fā)覺自己內(nèi)力已然全無,身體虛弱的竟不如三尺孩童,心內(nèi)不禁大悲。
堂堂一代大俠,竟落得如此下場,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嗎?
片刻之后,唐昊天心內(nèi)平靜了下來。
心靜,有時等于心死!
唐昊天一顆火熱的心難道就此死去嗎?
別人不知道,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唐昊天將花正香招到床前說道:“煩請九公主回稟金幫主,八月十五月圓之時,唐某定當(dāng)依約趕赴金屬幫,請幫主勿念。”
九公主帶銅獅、鐵虎離去之后,唐昊天吩咐黃柳沈秋等人,即刻出去廣撒英雄貼知會天下群豪,月圓之夜齊聚金屬幫,公開無憂銀刀中的秘密,眾皆領(lǐng)命而去。時,七月十五。
唐昊天不想麻煩她們照顧自己,更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已然武功盡失,于是,在眾人出去散布消息之時,獨自離開了醫(yī)院。時,七月十六。
夜,涼若水。
心,冷如冰。
衣衫早被露水打濕,在寶家莊外佇立良久的唐昊天,長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時,七月十八。
斷腸崖。瑛姑墓前。
唐昊天點上香燭,一番叩拜之后,起身離開。時,八月初二。
在距金屬幫數(shù)里外的小酒店,唐昊天要了一壺酒,一碟小菜,自斟自飲之后,去房中大哭一場沉沉睡去。時,八月十四。
金屬幫。
亮如白晝!燈火自山門蜿蜒至總壇。
金足赤幫主端坐大殿,九位公主分坐兩旁,眾頭領(lǐng)殿下兩側(cè)分立。
殿外,八方群豪席地而坐。時,八月十五,夜。
山門外一聲抑揚頓挫之聲傳來:“碧翠樓聽風(fēng)閣無憂銀刀主人無塵居士到。”
金足赤走下大殿臺階。
群豪停止了喧嘩,舉目矚向山門之處。
唐昊天到了。
唐昊天果然到了!
(15)神州刀魂盟
金屬幫山門外,唐昊天拾階而上,緩緩向總壇走來。
金足赤幫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莫非他看出了什么?
“大俠已油盡燈枯?”
“金幫主,此次相聚即是離別。”
二人簡單的兩句腹語,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此時不需多說,金足赤已明白了一切。
寒暄,落座。
群豪目視唐昊天,人人心中想道:無憂銀刀,傾情打造!一旦擁有,樂比天高。這把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銀刀在哪里?
唐昊天自知眾人心思,徑自問道:“少林主持空凈大師到了沒有?”人群之中一精悍和尚,身背長形黃布包裹,應(yīng)聲走了出來。
眾人竊竊私語:原來這人便是少林主持空靜大師?他跟無塵居士什么關(guān)系?
唐昊天說了兩個字:“刀來!”空凈解下背上包裹,層層打開布幔,登時寒光耀眼,一把絕世好刀露將出來。
“無憂銀刀!”群雄齊聲驚呼。
“不錯!這就是無憂銀刀!”唐昊天銀刀在手,緩緩說道:“江湖之上,覬覦銀刀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是以唐某暗度陳倉,于多年之前將銀刀復(fù)制了一把贗品留在無塵居,而將真的銀刀托與少林保管。恐怕誰都不會想到無憂銀刀竟然不在唐某身上。”
的確沒人想到!
唐昊天感到生命的跡象正在消失,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刀乃有形之物,世間僅此一把。然今天唐某要把最珍貴的無形銀刀送給各位,那就是心刀!銀刀自在心中!只要你心境快樂,刀也就無往而不利!心境若是灰暗,刀也就無光!這,就是銀刀的秘密!”
群豪聽罷此言,心中皆是恍然:銀刀的精義不在刀之本身,而在乎心境!
空靜大師自唐昊天手中接過銀刀,撫刀嘆息,眼角已然有淚。
唐昊天靈魂快要出竅,搖搖欲墜之際,兩只手掌貼上了后背,那是金足赤與空凈大師的手掌。
兩股柔和的內(nèi)力傳來,唐昊天稍微清醒,心中想到:“她們怎的還沒趕到?”
她們到了。
風(fēng)塵仆仆地到了。
黃蓉、柳清煙、葉秋雨、褚飛虹、沈秋霜、沈傲雪、秋葉、莊柔、百里明月等全到了,百里關(guān)山及楓葉山莊的舒長歌居然也趕來了。
唐昊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是欣慰的,畢竟一路走來,跟這些年輕人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深厚的友情,臨死之前,能見到這些熱血滿腔的面孔,撒手而去也已無憾了。
金足赤與凈空大師感覺唐昊天已是氣若游絲,隨時都有離去的可能,忙暗催真氣。
“秋雨刀,你過來。”唐昊天聲音已是微弱難辨,吃力地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小錦盒:“打開它。”
葉秋雨含淚打開,不覺心頭大震!
里面是一方錦帕,上面繡著: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小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我就是你師父苦尋經(jīng)年的周伯通……”
此微弱之言一出,竟似石破天驚!
當(dāng)年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僅存東邪一人行于江湖,中神通下落不明,余者三人皆已仙逝,想不到唐昊天竟然就是老頑童!
周伯通的出現(xiàn),讓在場群豪情不自禁地歡呼。
曇花一現(xiàn),無疑是千載難逢的美景。
只是他卻要走了,永遠(yuǎn)地走了。
老頑童也好,唐昊天也罷,是誰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溘然長逝。他死了,寶家莊里的女人到底是誰?這成了一個永遠(yuǎn)的秘密……
金足赤撤回按在唐昊天背后的手掌,空靜大師嘆息一聲:“大俠已經(jīng)去了。”
黃蓉柳清煙等人心中悲痛無法自抑,盡皆淚灑衣襟。
唐昊天死后短短的一年間,江湖之上一伙年輕人聲名鵲起,神州大地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
關(guān)山明月兄妹在東;黃蓉、沈秋霜在西;舒長歌、柳清煙夫婦在南;秋葉、莊柔在北;葉秋雨、褚飛虹夫婦居中。
四面八方遙相呼應(yīng),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他們的身影。江湖中人提起他們的名字,正派之士心中溫暖,邪惡之人內(nèi)心膽寒。
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
那就是——神州刀魂盟!(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