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R小姐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酒過,大家興致未散,提出KTV繼續下半場。我例行一貫的風格,靜靜地待在角落,看著這幫二貨喝酒打諢,偶爾麥被無視,才上去撿個漏。我喝不了一點,大家對我的要求也從開始每杯必見底,到后來的一瓶為限。畢竟酒場清醒擔當,所以每每有人醉得不省人事,我一定是那個最靠譜的家門領路人。也因為這樣,作為少有的幾個能進行正常對話的生物,也就發生了以下第一次和R小姐的對話。
“你怎么不唱歌啊?”
“我搶不過他們,隨他們開心吧~”
“吼得真難聽。。。等著,我去搶過來,讓我耳根子清凈清凈。”
“呃。。。”
“哎清凈了清凈了!諾,給你。”
“你就不怕我讓你繼續不清凈?”
“不怕,你那聽上去天然腎虛的聲音,還達不到吵到我耳根子的程度。”
“。。。滾!”
“哎別生氣撒,開個玩笑!你好,我叫R,是A的朋友~”
挺有意思的一個人,我當時這樣想。
因為留了聯系方式,后來也有過幾次聊天,都是在社交軟件上,也并沒有更深一點的接觸,但是感覺上還比較熟絡,覺得多個這樣的朋友還是挺不錯的。
直到有一次這貨給我發消息。
“有空?”
“沒有,忙著睡覺。”
“滾蛋,心情不好,出來給本女王排解一下煩惱!”
“為毛找我?”
“你看上去好欺負。”
“不去,又沒有好處。”
“哎喲,可惜了我這手里的兩張首映VIP廳電影票咯。算了我找別人。”
“別!”我來了精神,“姐,在哪?”
“X咖啡廳,過時不候!”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裝備出門。
到了目的地,我直呼上當:“什么VIP廳電影票!5分好評返現卷!你丫腦洞能不能小點!為毛你要把這樣的東西放在包里?”
“哎網購的袋子里送的嘛~忘記拿出來了而已~來都來了,來來來喝杯咖啡,不要客氣~”
“說唄,什么事。”
“我失戀了。是他提的。”她話鋒一轉。注意到臉色不對,我不禁也坐直了身子。
“他說我太過強勢,他有點受不了。我不知道找誰說,看你比較老實靠譜,所以就找你出來傾訴一下。你說我該怎么辦?”
一種強大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上帝這是要我再扮演一回知心大哥的節奏?雖然自己也沒有什么經驗,但是勸勸人我還是做得到的。
“既然他這么狠心,那就···”
“可是我愛他!你知不知道在我生病的時候是他沒日沒夜地守在我身邊,給我做稀飯,買水果,喂我喝藥!下雨他從來不讓我淋雨,總是把傘忘我這邊移,自己淋濕了也不管!還有啊還有啊······”叨逼叨叨逼叨。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他挽回一···”
“老娘就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都是我發號施令,我讓人往東,人絕不敢往西!反了他了,竟然敢主動跟老娘提分手!翅膀硬了給臉不要臉了!都好幾天了,你看看你看看,一條消息都不給我來,你說是不是太過分了!老娘絕對不會去找他!絕!對!不!會!···”叨逼叨叨逼叨。
“那你自己也想開一點,畢竟一個人也是要好好過下去···”
“我過不好!三年了,我習慣了有他的生活。現在他突然不在身邊了,我吃不好,睡不好,上班沒精神被老板罵;累了回家沒人給我弄吃的;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叨逼叨叨逼叨。
于是整個下午,我都是在一句話都沒說完整的狀態下,就可以聽她叨逼叨上半個小時。魔音繞梁。最后,問題又回到了原點:“誒,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辦?”
那天,我幾乎是逃著回的家。后來有幾次因為同樣的事情找我,我都以理由婉拒了。我突然有一種特別理解她前男友的感覺。
我已經沒有辦法把她和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個R小姐聯系起來了。
一輩子那么長,我們需要朋友來保障正確人生取向。只要你需要,好朋友甚至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有句話說得好:我愿意站在你身邊做一棵樹,為你遮風擋雨,聽一聽你在成長路上遇到的煩惱,提一提自己的意見。無奈你是一只蘑菇,一只油鹽不進,寧愿耍賴待在陰暗角落享受發酵后產生美味霉菌的蘑菇。
既然想聽一聽我的意見,那么至少安安靜靜地聽我說。要么,對不起,請你在自己的世界,做你自己的BB QU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