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癡想要是人生'如果有如果'該有多好，可是這世間上經(jīng)歷過的事情往前走一步大抵只有以后，往后退一步也只能是有曾經(jīng)，結(jié)果終究還是無如果可言。
曾經(jīng)似煙花璀璨，之后是天涯各安。
我們愛過，散了，從此茫茫人海，也許再也不會相見，再見亦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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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九女 ? ?
1.孫之阡，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已是午夜，許言仍然輾轉(zhuǎn)難安。
想著天一放亮，自己就該拉著鞋架旁那一堆行李搬離這里，從此和這房子再無丁點關(guān)聯(lián)。
胸口百感交集，這些年碎碎零零的記憶便爬了上來，吞噬著黑夜里的靈魂，那悲慟也從心底趁勢洶涌澎湃，施虐著許言無處安放的心。
翻來覆去隨手觸摸到放于床頭柜的水晶鏡框，那是她和孫之阡在云南時拍于西雙版納原始森林里的一張照片。
當(dāng)時陽光穿透茂密的枝葉層層灑落在她和他的身上，那般迷人養(yǎng)眼。
只是現(xiàn)在昏暗一室，早已看不清楚彼此的臉。
只有耳邊還反反復(fù)復(fù)在回響孫之阡最后離開她時說的話：“許言，對不起你，以后一定找一個比我對你好的人。”
明天醒來后這里的所有東西都將和許言撇清了關(guān)系，曾經(jīng)的人，曾經(jīng)的物，曾經(jīng)的歡聲笑語，曾經(jīng)的纏綿悱惻，曾經(jīng)的心如刀割都統(tǒng)統(tǒng)告訴她要忘記。
現(xiàn)實正像一臺抽絲機在黑暗的驅(qū)使下機械無情地抽走許言身體上每一個細胞里的歡喜傷心和不舍。
昏暗中，她一躍而起，披著長發(fā)半坐著，眼神不知第幾次落在床對面墻壁上掛著的她們的結(jié)婚照。
孫之阡一身黑色西裝革履挽著白紗飄逸的許言走在沙灘邊，親吻著她的手。
眼前一片朦朧中，那藍天白云，碧海白沙，這一眼再看，讓她恍如夢境。
結(jié)婚二年，離婚也已有半年，想起來甜蜜都沒有嘗盡，卻早早繳槍棄械敗給了現(xiàn)實的無奈。
婆媳關(guān)系現(xiàn)世世俗怎么像洪水猛獸，兇殘的讓深深相愛的人散，許言招架不住，而她的英雄也沒有招架住。
還是愛本不牢固？許言一直也弄不明白。
只知道一轉(zhuǎn)身便是各自的天涯，從此陌路……
眼淚無聲無息地從許言的眼底涌出來，不知不覺地打濕她憔悴不堪的臉。
一串串一串串的掉，一行行一行行的流，仿佛要流盡許言這些時日來的痛，許言這些時日來藏于心里的傷……
化妝臺上留著一封信，牛皮紙包著，許言放了幾天沒有拆開，那是孫之阡前幾日托朋友送過來給她的。
因為離婚后許言就刪掉了孫之阡的微信，拔掉了家中電話，拉黑了對方手機號，換了門鎖鑰匙。
她想這樣就再也不必去懷念過去2190個日夜了，快樂和痛都可以一筆勾銷。
而這個唯一一處孫之阡執(zhí)意留給她的地方，她上一個月也給賣了。
鑰匙早已經(jīng)交給中介，連買家是誰沒有碰過面，是誰不重要了，全部委托給了房產(chǎn)中介操作就好。
沒有了孫之阡的地方，許言覺得一個人住的像一具行尸走肉，空留四壁孤寂。
總覺得愛已不在，留個空家給她又有何意義。
一夜無眠，簡單洗漱，換上一條簡便的裙裝，門口早有人來敲門，她沒有去理。
拉上行李，她在匆匆看了一眼這個她居住了1095個白天和黑夜的地方，注入她和孫之阡情和愛的地方。
許言還是折回去拿了化妝臺上孫之阡留給她的那一封信，從前用來給她包花的也是牛皮紙，想來又難受。
臨出門前她還是拆開了，原本想就再看一眼全當(dāng)最后的紀(jì)念，看完就打算扔進樓下的的垃圾桶去。
可是這一看就把許言給弄哭了，往事再一次爬上心頭，跟著信中的點點滴滴纏繞開來。
原來是誰都不曾舍得，都還記得，卻曾那么無奈的敗給歲月里的現(xiàn)實，糊涂的毀了深情。
信里一行行情真意切的挽留顯得那么的刺眼。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人生哪有回頭路可以重新走？”
許言捂著臉，將信慢慢放手丟在半空里，終是控制不住自己聲嘶力竭地哭出聲來：“孫之阡，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2.曾經(jīng)煙花璀璨 ?
許言想到了和孫之阡的相識。
那是2011年的春天，陽光明媚。
山野近郊都是成片成片金黃色的油菜花和成片成片開的粉紅淺媚的桃花。
最是一年四月風(fēng)光好，許言和兩個朋友相邀去附近的山村里踏春。
車開在蜿蜒起伏的盤山公路上，像一條移動的小蟲。
放眼望去是滿目群山蔥翠，上午9時的春風(fēng)亦是暖暖柔柔熏人陶醉。
路邊的田野上也盛開了各色各樣的花，視線越過，一片粉粉黃黃，點點零星藍白色，像一條彩帶斑斕在遠近阡陌上。
許言和朋友們一起玩著接歌詞游戲。
車行半山腰，道路變得狹窄起來，單向行駛的路上，兩車相會時顯得擁擠不堪。
在一轉(zhuǎn)彎處，突然迎面而來一輛黑色的車，讓許言慌了神色。
急中生智中將車往山一邊靠去，用了剎車，避讓過了迎面的車，車身擦在沿途的石面上最后而停，可是后面的車卻沒避讓及，也跟著擦在了她的車身上。
輕輕地一聲“嘭”，嚇得一車女孩花容失色，趕緊開車門下來看。
這時后面的那輛也打開了車門，走下來一位男士正是孫之阡，他快步走到許言她們的車旁。
“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我都讓了，可是真的來不及躲后面?”
許言和一車女孩大氣不敢出，想想確實是她們的原因，不知道他要怎樣和她算帳？
只見孫之阡來到她身邊，沒有惱怒，看都沒看自己的車就光看許言的那一輛了。
“嗨，你們有沒有事，剛才我的車距保持的不夠，擦到你們了，我看你們車子還刮擦到石頭了。”
許言這下想起剛才刮擦石面時發(fā)出的那一聲“滋滋”音。三個女孩趕忙繞著車子檢查了一圈。
許言自己的車不是好車，刮得雖然心痛，但勉強也可以忽略不計。
倒是后面的那輛看似好的不得了的車被自己一個剎車，現(xiàn)在擦的有點不好看。
而他卻沒有惱怒反在關(guān)心她們的車。許言特別不好意思急忙道歉。
“對不起啊，先生，我們不是故意的，你看……”許言怕車主此番上來應(yīng)該還想要商量賠償事宜。
“哦，沒事，這一點沒事，你們?nèi)藳]事就好。”孫之阡，淺淺一笑，像抬眼所及那一束束散落在叢山中的光亮，很是溫暖。
“我叫許言，先生，要不我們打交警電話，報保險公司的客服，處理一下吧，我想你的車需要去修理一下，是我全責(zé)，你放心！”
許言認(rèn)真地說著這番話。
“我叫孫之阡，這是我的名片，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我是過來玩的，報交警和保險公司都太麻煩，倒是你的車需要去修理一下，但是我看你們也是出來玩吧，也太費時間，這樣吧，你之后下山去修理，多少費用打我這電話，我請你們維修。”
許言幾個人睜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太便宜了她們吧，而且對方還請她們修理車子，也不要她們對他做出賠償。
“我們?nèi)デ懊娴拇遄涌刺一ǎ隳兀寇囎诱娴牟恍枰襾碡撠?zé)嗎？”許言不好意思的對眼前不要她賠償?shù)哪腥诵πΑ?/p>
“我和我的一個朋友也去前邊的村子，這里不是很熟，要不你給我?guī)罚闶恰睂O之阡一手插著褲子口袋上，面帶誠意地看向她。
“好啊，身后的女朋友幫著許言回答。許言還是靦腆著一笑。
后來三個人的賞花，變成了五個人的結(jié)伴，后來一個人的溫暖肆意成了二個人的傾心。
因為車子相撞相識，因為春風(fēng)春光相知，那滿山的桃花璀璨，那滿路梯田的油菜花花香芬芳，那頭頂?shù)柟饨瘘S明媚，耳邊十里春風(fēng)不及孫之阡說：“我請你們修理”時臉上的微笑。
曾經(jīng)相識許言說：“仿若一場煙花璀璨……”
3.愛和星光可比擬
如果非要和緣份兩字扯上淵源，在許言的心里，她之后和孫之阡的故事一定是前世安排在今生的緣份。
因為撞車的事情后來她們變得越來越熟，知道在同一個城市后，孫之阡便經(jīng)常過來許言地方看她。
經(jīng)常邀請許言去四處看看風(fēng)景，也請許言看電影，聽音樂。
那都是他和她喜歡做的事情，兩個人能夠興趣相投，又能愿意舍得各自時間來相陪，大概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在時光不緊不慢地的流淌中，在月老自然而然的促成下，孫之阡水到渠成的喜歡終于向許言表白。
那一天走在東錢湖，山色黛青，湖光漣漪。
孫之阡陪著許言沿著湖邊散步，走著走著，孫之阡停下腳步來。
“許言，我有時候不善言辭，不知道你會不會懂我要表達的意思，我想山色和湖光那么好，我們也那么好，你看我和你像山和水那樣在一起？”
“山和水那樣在一起？”許言笑的前俯后仰。
“嗯，山水相依。”
許言不笑了，許言看著遠處的山近處的水，它們山山水水依附在一起。
很肯定地回答了他：“好啊，能夠像山水，那樣多少幸運。”
于是沒有意外，沒有拒絕，也沒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的節(jié)外生枝和也沒用女生固有的矜持推辭。
孫之阡和許言在一起了。
那時許言爽朗的接受了孫之阡的表白，她想過和這樣一個暖意四生的男人在一起相愛，是她求之不來的運氣。
在一起后的孫之阡沒有和許言著急住在一起，而是仍然早起接她上班，晚來送她回家。
給她買早餐，給她帶零食，給她唱張學(xué)友的《你最珍貴》一遍又一遍……
許言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好越來越深刻，“他是那樣一個謙謙君子紳士又溫暖”。
她常常這樣笑著對自己說。
風(fēng)和日麗的時候，他不開車，他會騎著一輛自行車，后面載著許言，逃離城市的粉塵喧囂，騎到鄉(xiāng)下村落中去，一條一條的沙石小路，一片一片的陌上花開。
騎的遠了，孫之阡，就停下來，背著許言走一段。
孫之阡背著許言走的慢慢悠悠，一邊走一邊顛顛后背的重量。
總是故作姿態(tài)地說：“誰那么重呢，是誰那么重呢？”
勾著他脖子的許言撒嬌著說：“你才重呢，這不是豬八戒背……”
“哈哈，豬八戒背什么？”孫之阡放下許言，轉(zhuǎn)身看著她問。
“沒，沒什么啊！繼續(xù)走唄。”許言就是這樣打著恍惚硬是不說。
孫之阡的家境很好，這是許言后來慢慢知道的，知道后也是坦然，沒有覺得自己的家境差人幾個等級而心生卑微。
許言喜歡旅行，孫之阡有空必然相陪，許言執(zhí)意用自己的錢，孫之阡疼惜的說：“未來他的錢也是她的，不必要分的太清。”
許言喜歡看星辰，孫之阡經(jīng)常會帶著她去海邊或者高高的山崗之上，整夜整夜的陪。
“孫之阡，你說星辰像什么？”許言曾經(jīng)這樣問。
“像你的眼睛，像你明亮的心。”孫之阡牽著她的手將她攬在懷里。
“星辰像一顆顆愛過的心，分開后，心沒有安身之地了便飄去了天上，是黑夜將它留下，然后釋放滿心的光亮，照著自己愛過的人。”
“許言，你這個傻丫頭。”
孫之阡自己有公司，許言不在他地方工作，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空間和事業(yè)。
用許言的話說：“孫之阡，那么優(yōu)秀，我也必定要優(yōu)秀無比，才能配得上你。”
“許言，傻瓜，愛情沒有配不配得上，你不需要那么辛苦和我比配，愛情里我疼愛你你就是星辰，你相信我，我就是你的超級英雄。”
許言的心疼了一下。
“孫之阡，你娶我吧？”我怕這么好的你丟了，以后找不到。”
“永遠不會。”
現(xiàn)在許言想永遠不會真的是太過奢侈的事情。
4.天長地久許言曾經(jīng)堅信
2013年，見過了雙方的父母，盡管孫之阡的母親對她不冷不熱的，許言還是沒有往深層的去想。
孫之阡愛她就夠，孫之阡娶她就夠。那時候她以為愛情是她們兩人的，婚姻也會是。
婚禮前，她們?nèi)チ艘惶宋麟p版納。許言在很早的時候就向往去那個地方，當(dāng)年的《孽債》播放的熱火的時候，她就癡迷那里。
那張鑲在水晶框里的照片就是那回去版納拍的。
孫之阡常說：“許言，你的青春我不曾有幸陪同，希望你的未來和夢想里之后都會有我。”
“我只想嫁給你。”許言在西雙版納大佛室佛像前對這個男人喃喃地說。
版納回來后不久，孫之阡就給許言買了一套市中心的帶精裝的房子。
這回他們提前住了進來布置小家。
婚禮是在湖邊露天草地上舉行，來了很多很多的親戚朋友。
她和他在眾多的祝福聲里交換戒指，親吻，開啟香檳，放飛白鴿，拋了手捧花給閨蜜……
她永遠都記得司儀問：“孫先生，今后無論許小姐美麗、丑陋、疾病、貧困你都會對許小姐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嗎？你愿意娶她為妻嗎？”
“我愿意……”
“許小姐，無論今后孫先生富貴貧困，生老病痛，你都愿意嫁給他，對他不離不棄嗎？”
“我愿意……”
許言想到這里心里又抽痛了起來，一只手撐在墻壁上，一只手捂著胸口處。
可是回憶停不下來……
對她而言那時的她們是最幸福的她們。
婚后，孫之阡對許言更是疼愛有加，兩個人惺惺相惜。
許言學(xué)著為他燒菜，她的孫之阡為她洗碗。
一個看書，一個在旁邊乖乖陪伴。
一個撒嬌一個溺愛。
總是從客廳開始便纏綿起來，總是親吻了一遍不夠又要一遍……
那時候的許言深信孫之阡說的天長地久，她是掉進了甜蜜的夢里，不想再醒來。
她很想給他生個寶寶，然后變成三個人的世界。
婚后的許言最后抵不住之阡的再三建議辭去了工作，在家全心做著孫之阡的小嬌妻。
每一個清晨分開，有彼此的擁吻，每一次下班回家，有孫之阡的擁抱。
他經(jīng)常還會送花給她，用牛皮紙包的那種。
許言的父母和朋友都為他們感到高興和祝愿。
“之阡，我們生個孩子吧？”
“好啊，生一堆！”
“我不是豬媽媽呢！”許言白白他。
愉快的婚姻生活不知不覺過了一年。許言以為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5.愛有節(jié)外生枝，婆媳關(guān)系破裂
曾經(jīng)有人一直提醒許言，讓她和婆婆走的近一些。
許言想順其自然，她只是一個小女人，也想幫先生孝順好婆婆。
只是婆婆看她始終不在一個頻道上。
原來是婆婆嫌她家世一般，匹配不了婆家的經(jīng)濟條件。
結(jié)婚的時候，房子裝修都是孫之阡安排的，房產(chǎn)證上還寫著許言一個人的名字。
當(dāng)時婆婆就不高興，只是礙于許言事事乖巧體恤，她也沒有挑出一些問題來作難。
可是孫之阡去青島出差了，只留許言在家。
婆婆不知道何故經(jīng)常來家里走動，來家里時總說：“許言，你桌子怎么擦的，水跡還未干，許言，你地怎么拖的，怎么濕答答的。”許言一開始總是笑笑。
婆婆就打電話給她兒子說：“之阡啊，許言怎么回事情啊？跟她說話愛理不理的？”
之阡在外地商談項目經(jīng)不住母親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第一次高聲對許言說：“言，你順著母親一點，她啰嗦，你就耐心點，別不理她。”
“哦！好！”許言沒說什么。
許言婚后一年沒有懷上孩子，之前之阡在，婆婆也只是偶爾問問她兒子一些情況，之阡不再那幾天婆婆又不知為何總拉著許言要問個究竟。
按理許言婆婆這樣的家世，這樣的修養(yǎng)不該對許言說出那番話的。
可是沒想到婆婆對許言說：“許言，你和之阡怎么沒要孩子？是你不想嗎？”
“沒有姆媽！”
“之前有戀愛史？我們也是沒問清楚就娶了人，是不是流產(chǎn)過？”
許言被問的難堪杵在婆婆面前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的流產(chǎn)過？”
許言認(rèn)識孫之阡之前有過一次戀愛，那還是大學(xué)時候的事情，在一起一年，后來因?qū)W長棄學(xué)去創(chuàng)業(yè)，不了了之。
在一起過，學(xué)長追的她，沒有流產(chǎn)史。可是面對自己老公的媽媽她該如何告訴她這些。
許言心中委屈，一委屈她就拉了行李去西塘。
等孫之阡回來時，不見許言，打不通手機，便打了自己媽媽問許言去向，人呢？
母親不緊不慢告訴他：“之阡，媽媽想抱孫子的，我以為是你們用了措施，看來是許言之前不愛惜自己，流產(chǎn)后導(dǎo)致不孕吧？”
“什么，你在問許言這些？媽，你怎么能這樣問她？就算是，也是許言曾經(jīng)的事情，你這是在破壞我們的婚姻。”
“什么，你在說一遍，從小到大給你想要的生活和一切，送你讀最好的學(xué)校，扶持你創(chuàng)業(yè)，就連媳婦都由你自己挑了，還想怎樣？問題是要給我找一個清白的，流過產(chǎn)不會生的女人孫家是不行的！”
“誰流產(chǎn)了？誰不清白，你這樣許言還怎么在我們家呆下去。”
那一晚孫之阡和母親大吵一架后，出來找朋友喝酒。
他找不到許言，四年來第一次搞的如此狼狽不堪，酩酊大醉中，他想起母親的話，有過戀愛，流產(chǎn)過，不會生，要抱孫子。
到底要孫之阡怎么辦？許言他最愛的女人，他最清楚她，他決然不會和她提他媽今天說的話，但是許言的走，孫之阡也無法釋懷。
難道許言默認(rèn)了？念頭一起，他便折磨自己。
很久不去酒吧，孫之阡甚至討厭酒吧里煩躁的重金屬音樂，也不喜歡曖昧的搭腔和故作巧合的來一杯。
結(jié)果孫之阡去了，并且糊里糊涂的帶了一個小妹回家。
他是第二天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不是許言的，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孩，他犯錯了，就在許言第一次離家出走時的那個晚上。
后來許言回來了，婆婆的話也未對他提，日子一直這樣過著，很相似很甜蜜，然后卻又有一點不同了。
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直到婆婆生病，許言忙前忙后，還不及一個保姆看的順眼。
許言默默忍受。
許言給婆婆遞粥，被甩手拍掉在地。
“這么燙，怎么喝，你會不會照顧人，從小媽媽沒教過你這些常識嗎？”
許言再也不能忍，她何必再受委屈，她記得她同婆婆講：“不要以為你富有就可以隨便說別人窮，不要以為你是之阡的媽媽就可以一次次對我羞辱。我不是軟弱不堪，只是對你尊重，如果只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寶寶就對我這樣的話，我離開就是……”
許言跑回家中，想收拾收拾東西回一次父母家。被之阡攔了下來。
6.愛走散了，便是離了
從來沒有去想過，嫁給之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從來覺得之阡愛自己定然是父母也愛的。
當(dāng)初婚禮上她們也是祝福的，真假不知，只是現(xiàn)在鬧翻了，輕而易舉。
愛情不是兩個人的，婚姻是一大家子的事情，之阡的兩難讓許言赤裸裸的懂得了這些道理。
為了之阡她可以忍，之阡說那只是暫時，他會協(xié)調(diào)好一切，她信他，因為他是她的溫暖是她的美夢是她的幸運。
然而有一天清晨推開門去，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門口，之阡推著她走。
許言聽見：“那我懷孕了怎么辦？”
“我不認(rèn)識你，你不要隨便看人有錢就瞎來！快走吧！”
“我沒有啊，真懷孕了，你別睡了不管啊，這是化驗單。”
那個涂著艷紅唇色的女人給了之阡一踏紙。
“你什么意思？”
“給我一筆錢，從此和你無關(guān)！”
“多少？”
“二萬！”女人低著頭去。
許言看著孫之阡拉過那女人的手臂，將紙還到她手上，許言親耳聽見她的之阡說：“行，給賬號，一次性給你，還有我不認(rèn)識你，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視線。”
“行！”
許言傻傻站著，看上去像一場交易，聽起來是一次出軌，感覺起來莫名其妙，然而那個女人說懷孕了……
“言，你怎么出來了，那個人我真不認(rèn)識，言你不要誤會，我是嫌她煩，同情她沒錢……言，我……”
“之阡，如果我們不曾遇見，那么我不會那么悲傷……”
“不是，言，我媽她煩透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言，我喝醉了，我……愛你……”
“之阡，我沒辦法再愛你，我們離婚吧！”
“不行，傻瓜，我們要天長地久的，我們還要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風(fēng)景，我們還要生我們的寶寶，我們還要去看星辰……”
“別說了，星辰似愛過的人的心，無處安身，黑夜才收留它，只是我愛你，以后也會為你明亮。但是再也回不去曾經(jīng)。”
許言執(zhí)意要離婚的原因除了這個，還有她一年多了肚子確實沒有動靜，不想耽誤之阡，因為他母親想要孫子的心她知道。
之阡自知無法挽回，只能先順著許言。不然她可能消失去遠方他再也看不見。如果離婚后他還能時常見她，那也是好的。
之阡要留下錢留下房子給許言，錢許言沒要，這房子實在舍不得就要了。
去民政局辦理手續(xù)的時候兩個人都哭了，誰也不曾想那么恩愛的兩個人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愛太脆弱了，脆弱的經(jīng)不起風(fēng)吹雨打，愛散了，離開的腳步顯得沉重。
許言向左，孫之阡緊跟其后。只是許言再也不回頭去看孫之阡一眼。
7.半年后，如果還有如果
房子賣出去了，是許言最后做的決定。
她還是無法忍受自己呆在這里。
這里有太多和孫之阡的記憶，這里有太多孫之阡給她的愛。
有時候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讓他們分開了？
常常一個人跑去天臺看星星，星光微弱，可是曾經(jīng)孫之阡陪著她時星光那么璀璨。
撞車，相識，相愛，旅行，看星辰，纏綿……離開……
曾經(jīng)煙花璀璨，今后各自天涯，唯愿愛過的人安好。
這里該是永遠結(jié)束了，信丟在屋里，門被打開，拉上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
“許言，你還好嗎？”是孫之阡站在外面，面容清瘦了很多，胡子也養(yǎng)了起來，好看的笑容換成了憂慮的眼神。
再見已然有半個世紀(jì)那么長久，許言紅腫的眼睛里渾濁不清。
“你走開，這里我已經(jīng)賣了，再見吧！”
“許言，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
許言看著孫之阡許久，光亮打在他臉上，仍是心疼的憔悴。
“如果還有如果……之阡可惜人生只有結(jié)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讓我從頭追你，一切重新開始……房子是我買的，我在這里等你……”
許言的淚水滑落，捂著嘴一步步往下走……
END
短篇小說，轉(zhuǎn)載請簡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