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肖燁從餐廳出來時,海風微涼,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他帶著酒意打著飽嗝信步走到外甲板,這艘從大連啟程的輝煌號豪華游輪,是由德國建造的,設施嶄新,配備高端,搭載著一千多旅客,將經由一天兩夜的海上航程抵達日本福岡。
這次出來純屬散心,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就買了票。作為一個工作了十年的外企經理,車房名氣該有的都有了,不知為什么近年一個項目的收尾后即使不十分疲憊也總會有虛無感,所以他總會用一次旅行來犒勞自己。
上次休假還帶著前女友高菲菲飛去了澳大利亞,這次就他孤家寡人,未免有點落寞。高菲菲是個有點名氣的平面模特,身材臉蛋夠漂亮,可惜腦子平滑了點,讀的書不多,一昧的扮美耍風情總會膩的。
肖燁畢業于復旦,正經的學霸,外語極好,業務能力強,上司很器重他,一路升職加薪順風順水。他很會理財,眼光獨到,不輕易出手,職場上順逐的人都格外自信。帥哥喜歡美女,和高菲菲最初是酒會上偶然認識,當時她青春靚麗艷光四射,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一起后也曾膩膩歪歪,男才女貌一對壁人。時間一久兩個的差異就明顯了,交流深入不下去,漸漸沒了話題和激情,同居不到一年后他提出分手,高菲菲倒也爽快,要了筆分手費,另謀高枝去了。
一拍兩散都不太難受,說到底他還不想過早沖動地失掉自由,他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渴望一種深刻的共振,在前幾任女友身上這種共振他沒有找到。
三十幾歲的成熟男人必然有些閱歷和思想,外表的光鮮后面更渴望心靈被打動。肖燁不是花花公子,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和感情底線,他媽媽和爸爸雖然著急,但還不強迫他隨便找個人結婚。
海上的夕陽落下有一種凄然的美,甲板上的人們散落各處,拍照的交談的運動的,各有樂趣。他扶著船鉉看看大海的顏色逐漸暗下去,伸了伸懶腰,轉過身想回艙。忽然一聲哎呀,一個女人拿著手機后退著走撞到他身上,手機一下子脫手滑向大海。
繞是肖燁手疾眼快,想伸手夠到也來不及了,一個小水花濺出,手機沒入大海。女人轉過身惱他地看向他,這一看,倆人都吃了一驚,他們認識,女人竟然是他大學校友邢可怡!
當年他們同屆同系不同專業,因為她名字聽起來像形跡可疑,所以外號疑犯,肖燁名字諧音“宵夜”,一到晚上大家就喊他請客。那時候都在學生會,經常接觸,大家關系還不錯。
“肖燁,是你呀!”邢可怡的聲音有點喜出望外,大三快結束時她可是追過這位當年的高材生同學,可是人家肖大才子眼高于頂,沒答應,不過拒絕時表現得很紳士。
大學時的邢可怡微胖帶著近視鏡,雖然五官端正,但還離淑女形象差一點,功課中上,熱衷社團,在學生會很活躍。她人緣還不錯,點子多,系里有什么活動都樂意找她參與策劃。只是大四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了,聽說家里出了事,她休學了,后來就與同學斷了聯系,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肖燁也很意外,沒想到在這游輪上遇到同學,還是十多年前倒追過自己的小胖姑娘,那時候他跟外語系的一個蘇州美女正談著,對邢可怡的追求自然不當回事,出于禮貌拒絕了,兩人后來就是點頭之交。
沒想到十一年后的邢可怡變化好大,瘦了,白了,摘掉了眼鏡,明眸善睞,齊肩微卷的頭發,真絲的長裙顯得身材凸凹有致,落成很有韻味的氣質美女。要不是她叫出他的名字,他還真不敢認。
“邢可怡,好久不見,你怎么也要去日本?”他站穩伸出手,邢可怡鎮定了一下也伸出手,兩個人時隔十年握了手。
“風大了,我們找地方坐下談吧”邢可怡沒有馬上回答,說完看著他,肖燁說:“好,剛吃過飯,去喝杯茶吧!”她點頭轉過身,兩個人并排走向內艙茶吧。
肖燁邊走邊回想大學時的事,心里也疑問為什么這么多年同學們都沒有邢可怡的消息。他畢業時成績好直接被外企招走,十一年了,同學聚會過幾次,提起邢可怡都沒人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大家開玩笑還說難道她真是形跡可疑的疑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