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情面前,沒有誰是贏家。因為我們曾經都付出了真心。
夏日的風中夾雜著悶熱的氣息。你穿著一件純色T恤,喘著氣,汗水掛滿你的額頭,"你怎么來了,我正和他們打球呢!"閃動的眼眸中難掩你內心的喜悅。她抬起頭,又低下頭,輕輕地說道:"我們分手吧!這樣或許對我們都挺好。我們以后還可以是朋友。"她的聲音很輕,可是你卻聽得清清楚楚。事后你和我說起時還一直在說那或許是你這輩子聽力最好的一次。你聽完她的話,足足愣了兩秒,然后你說:"你說完了。"轉身便跑去打球了,你依舊在球場上展示你的球技,依舊和球友相互調侃。你不知道那天她是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有落淚。只是在你打完球準備回去時,你才發現你的衣服旁放著你送給她的日記本。那是你在她接受你的時候送給她的,記錄著你從暗戀她到追求她的每一瞬間。當時你還很臭美地和她說:"等到我們孩子長大的那天,要給他瞧瞧他老爸當年是如何成功追求到他老媽的,這絕對是寶典啊!"她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拉緊你的手。
可如今,當初的一切看來都是一個笑話。你拿起日記本,泛黃的顏色灼傷你的眼睛,你將日記本撕成了碎片,轉身扔進了垃圾桶。你再也無法強顏歡笑,癱坐在椅子上,任由眼淚奪眶而出,模糊你的視線。你不知道那天是否是你出生以來流淚最多的一次,只知道最后你的眼睛干澀,是那種針刺的疼。
三年前,你剛進入高中,還帶有中學時代的青澀,當時你連什么是喜歡都不知道。可是很快由于你的活潑,便在班中有了一大群的朋友,這當中也有我。我們一起在休息的時候互拼球技,久而久之,你與我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兄弟。你與她的相識是在體育課的一場籃球比賽中。當時你在賽場中正揮汗如雨,卻又不時地展示你的球技,贏得觀眾的陣陣歡呼,這當中自然有她。當你完成一個漂亮扣球之后,同學們都發出吶喊,而你卻在轉身的瞬間捕捉到了她的笑臉。之后你對我說當時你就感覺到了心跳加速或許那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之后你便瘋狂地從同學那打聽她的消息。你知道她是班里的學霸,每次考試總會在班級的前三;她喜歡聽周杰倫的歌;她還擅長彈鋼琴;你甚至知道她每天吃完晚飯后總會繞著學校的小竹園走一圈……那時我調侃說"你以后去做情報工作絕對得心應手!"也就是從那時起,你便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每天晚上的自習課你都會用筆記錄著你暗戀她的種種。
很快,高一就這樣過去了。她依舊不知道你喜歡她,你卻依然暗戀她。
高二面臨著文理分科,你為了能再見到她,毅然報了你非常厭惡的文科。或許是命運有感于你的執著,這一次,你依舊和她同班。你依然每天都默默地關注著她,每天都唱著周杰倫的哥,每天傍晚都跟著她走一遍小竹園。你還是未能鼓起勇氣向她訴說你的想法。
漸漸地,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你對她的關注,每天都會時不時地偷看你幾眼,雖然每次都一閃而過,可是你卻依舊能敏感地捕捉到,而每一瞬間,都足以讓你興奮一天。
直到有一天傍晚,你因為有事晚去了小竹園,你以為她已經走了。正當你繞著小竹園準備回去的時候,你卻發現她坐在路旁的椅子上看著你。那一瞬間,你仿佛是一個偷窺別人隱私而被當場抓住的人,臉刷地紅了。你知道她一定知道了,而且也一定在等你,所以你慢慢地向她走去。當時你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說,所以你打算和她偶遇。"嘿,好巧,你也來這散步!"你抬起頭說到。她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看著你。當你的眼睛與她接觸時,你撓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額……也不算很巧,其實我每次都跟著你走。還有……其實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沒和你說。你也不用急著給我答復,等哪天你心情好的時候再和我說吧。"你說完臉更紅了。"我知道。每次走的時候總感覺有人跟著,后來聽閨蜜說你可能喜歡我,所以我便猜到是你了。"她笑著說到。你詫異地看著她,她笑得更樂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也觀察了你,感覺你還挺有趣的,就是對女生太羞澀了。不過……還挺可愛的。"說完,便拉起你的手,"走,回去了,自習課要遲到了。"
這一天,你終于結束了一年的暗戀。你在日記本中寫到:沒想到喜歡她原來這么簡單。
這之后,你與她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周末又在一起學習,你打球的時候,她也會偶爾在旁觀賽。乏味的高中生活被你們過得充滿樂趣。就這樣,一年又過去了。
高三的生活更加枯燥乏味,可是你們倆依舊每天過著與之前一樣的生活,互相排解學習上的壓力,也互相給對方鼓勵。就這樣,你們的戀愛已經成了班級里公開的秘密。
可是,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是在班級所有人都知道的情況下。所有的高中都禁止早戀,你們也像其他早戀的人一般遇到了老師這一梗。
當班主任氣哄哄地把她從教室叫走之后,你知道,你們之間最大的考驗已經開始了。你不知道老班和她說了什么,只記得之后老班和你說:"你們現在還是高中,目前主要是以學習為重,你們現在唯一的目標是高考,只有高考考好了,進入大學,隨你們怎么樣。"那一天,你與她依舊在傍晚散步,只是你們之間很少說話。最后你說:"你沒關系吧?老班不會有罵你吧?""沒事。我只是在想兩個人相互喜歡怎么就會影響學習了,我們兩個在一起,也沒見學習有落后啊,我覺得我們一起交流還有助于我們的學習呢。所以我們是不會分手的。"她道。說完最后一句話,他看向你,你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對,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還要一起考一樣的大學呢。"
之后你們像沒有受到老班的警告一般,依舊和原來一樣,只是你們之間更加密不可分了。
當你和她一起走到老班的辦公室門口,看到各自家長都在聆聽老班的教誨時,你們兩個都愣愣地呆了幾分鐘,直到老班說道:"你們兩個還不進來。"你們才晃過神來,低著頭走進去,可是,你依舊感受到了自己父親那雙眼睛能將你看透。老班的一番教育之后,你和她便由自己的父母領回了家。一路上,你都感覺到了自己父親周身壓抑的氣息,沒敢抬頭和父親說一句話。
回到家后,你實在無法忍受,便對父親說:"爸,我愛她,我從高一便愛上了她,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沒什么不好的,而且我們的學習也沒落下啊。"父親一巴掌扇到你的臉上,"愛?這么小的年紀你就知道什么是愛了?你們之間充其量也就是看得順眼,相互有一些好感。談愛,你們還早著呢。你難道現在就認定你以后會和她一起過日子?你有沒有想過你上大學之后會遇到比她還好的女孩?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給我把學習抓好,現在你沒多長時間就要高考了,等你高考完了再看看你的心吧!""我不管,反正我就認定她了!"說完便回到你的房間,摔上了門。那晚,母親叫了好幾遍晚飯,你都沒應,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第二天,你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班級時,你發現,她已經到了,你們之間沒有說話,只是你發現她的眼睛是紅的。
之后的幾天,你和她沒在一起吃飯,也沒一起散步,你和她只是過著各自的生活。你依然和父親鬧著冷戰,在家從不會和父親在同一場合。
就這樣,你們過了屬于各自的一星期,直到她來找你。
那天,當我找到你時,你依舊坐在那兒,夏日的夕陽斜射在你的身上,你只是木木地看著球場。我走過去,坐在你的身旁,你的臉龐依舊有未風干的淚痕。"終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哥為了找你晚飯都沒吃,還翹了自習課嗎?快起來陪哥吃飯去!"你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你都知道了吧。""對,我知道了。不就是被甩了嘛,干嘛這么要死不活的!"
"你一定覺得我特傻,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和我爸冷戰,希望我爸能接受。我也沒和她說過話,我盡量不去打擾她,讓她也靜靜。今天她來找我,我還以為她也會像上次那樣堅定,和我一起不放手的。可是,當她和我說分手的時候,我都懷疑她在和我開玩笑。所以我便又轉身去打球了。呵,我看到她把我送給她的日記本還給我的時候,我知道,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這就是我三年來追求的愛情,不過一瞬間就散了。"說完,你便又哽咽了。
"至少你沒有放棄吧,這就是你贏了。或許這樣對你們倆都挺好。你見過高中的愛情有幾個能善終的。"我望著天空說道。
"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什么事?不會是讓我去當說客吧?幫你把她勸回來?"我故作輕松的說道。
"反正你也翹課了,不如你陪我再做一件瘋狂的事吧!我們逃課去喝酒吧。我現在就想喝醉了什么都不想。"你勉強的朝我露出一個笑臉。
"行啊!慶祝你又回到了單身。管TMD學校紀律,今天我倒要看看我們誰是最后倒下的!"我說道。
你抓起衣服,和我一起乘著夜色逃出了校園。
謹以此文來紀念那些年我們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