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節 連載---花見(1)
瑾多隨父母搬遷到H市,新家坐落在郊區一座大山的腳下,連綿不絕,樹木廣袤一片,郁郁蔥蔥,周圍只住有幾戶農家,他們都靠種植藥材為生。瑾多的父母也同他們一樣。
真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瑾多對這座大山充滿了敬畏之感,不僅是因為里面有不少中藥材,聽農夫們說:山上住著一位大戶人家,它們有一個很大很美的櫻花園,可前不久園里的女主人去世了,她是當今日本首富的千金,十八年前嫁到中國來,隨丈夫過著田園般的生活,那片花園也是當時的一包種子,如今每到賞花時節,漫天都飄著粉紅色的櫻花瓣,十分美麗。
聽起來就像是個傳說啊,瑾多唏噓道。
農夫告訴她這可不是傳說,因為時常有櫻花瓣飄落到山下。
到教室門口,瑾多見到這么多新同學興奮得不知所措,挑了個位置坐下就和前后同學攀談起來。
“那個……同學……。”
瑾多回頭一看,身后站著一位高高瘦瘦戴眼鏡的男孩。
“你好,常瑾多,以后請多多指教。”瑾多微笑著伸出手。
“不是……因為……。”
眼鏡男嚇了一跳,吞吞吐吐不知所措。
旁邊的同學替他著急,告訴瑾多這是他的位置,瑾多一笑了之,大方的背好書包,轉身讓座了。
因為暫時沒有多余的課桌和書本,班主任只好先讓她坐在另外一個同學的位置上,他因生病而休假了。
瑾多抽出桌肚里的書,咦?還是暫新的,看來這位同學已經休假很久了。
“雪野海倫?”常瑾多翻開新書。
櫻花已吐出點點粉色,東一朵,西一朵綻在枝頭,溫暖而蒼美,氣候也不如深冬時分那么凜冽了,要和煦得多。
海兒的病情得到一定控制,能走出戶外了。
海兒的親生父親唐琪,又一次上山規勸海兒去日本接受治療。
海兒冷笑說道:“原來全世界只有他蒼南能救我,連無所不能的外公也無能為力,這就是羈絆啊,但我實在不甘心,我身上流的是正統的血,怎能混有那個種的血呢 ?”
“當年母親就是因為您的出軌,抑郁而終,如今,又想拉上我?請不要把我卷入你們三個人的恩怨當中,我想干干凈凈的活著。”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芽依,請父親多疼愛她一點,不要再在我這個垂死之人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在后,就讓她留在您身邊吧 ,若是外公,他一定會讓芽依忘記這里的所有事情,重新生活,包括我 。而在這里到處有我的記憶,忘不掉的。”
他又說:“芽依叫他黑崎哥哥,隨了他母親姓,這是您的意思嗎?看來您真的很愛那個女人啊,雖然我們也不姓唐,但外公不是我們最親的人,您才是,對我,對芽依,對他都一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是海兒對唐琪的一種同情。
殘冬很快逝去,海兒想回學校,即使他很少來學校上課,可每次月考他都是名列前茅了,僅憑這一點就可以成為學校的風云人物了,更不用說他的外貌與家世了。每當老師和同學談及他,心中都會震驚般的惋惜。
莊園里的人卻是與世無爭,就連掃落葉的侍人也怡然自若,從未擔心或恐慌過,他們似乎早已習慣家里有一位即將逝去的花樣少年,但永遠不會離去,因為他是那么年少與俊美,誰都不忍相信他會逝去。習慣了不忍相信便不再相信,從一開始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對于海兒,這一切都天經地義。
海兒托孟櫻將書全都拿回來,孟櫻求之不得,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海兒了。
“最近好些了吧。”孟櫻關切問他。
“恩。”
“什么時候可以回學校?”孟櫻幫他將書整理好。
這個常瑾多,居然在上面涂鴉,孟櫻咬了咬牙。
“不想回去。”海兒淡淡的說
"你在看什么?"孟櫻見他一直望著窗外,又問:“不想回去為什么?”
……
"你在看什么?孟櫻走過去問他,櫻花么?"
"芽依快放學了。"
對芽依的依戀已經進入意識層面了,孟櫻憂心忡忡地望著他。
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連為校花的孟櫻也自嘆不如,善良的孟櫻竭力想用嫉妒之心去掩飾那遭到批評的想法,但一想到海兒的病實在是嫉妒不起來,孟櫻便難過的抽泣起來。
"櫻,怎么哭了?"
孟櫻見他一臉憂戚的望著自己,急忙擦干眼睛,強顏歡笑說道:“就是愛哭嘛!”
海兒拉過她的手,孟櫻順勢靠得更近一些,海兒輕輕替他拭淚:“謝謝你,櫻。”
"海兒。"孟櫻把頭埋在他懷里,還是哭了。
"你的心思我怎么不知道呢,只是,我是命不久矣的人啊,不能給你什么承諾,我時常在想如果我是一個正常人該有多好啊,那么就可以和櫻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看櫻花,一起長大后去維也納,我們永遠在一起。"
孟櫻聽到這,眼淚止不住簌簌往下落,大大的眼睛里含滿了淚珠,亮晶晶的,海兒回過頭,不忍看。她在他心中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啊。
孟櫻緊緊地抱著他,少年有點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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