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逢著煙雨時節,江面緩緩升起一層“霧氣”,雨水沾濕的石板路上還略有青苔的痕跡。“杏花煙雨”的江南雨巷中不時傳來“滴滴答答”的悅耳敲擊聲,遠處忽隱忽現的“紫色花朵”正慢慢在靠近。手提一只輕巧的竹籃,籃中是沾有露珠的野花,隨著女子的步調搖曳生姿。撐一只油脂傘緩緩前進在古巷街邊,身著紫色布衣,寬口袖,直筒褲,依舊掩蓋不住纖細的身姿。女子擁有姣好的容顏,眉彎如月,細長的鳳眼,小巧的鼻,薄薄的嘴唇,一回眸,一嫣笑都動人心弦。偶爾眼中騰然升起的霧氣彌漫一絲絲憂傷,像深閨的怨婦,如宮廷的冷妃,說不明,道不清的柔情斷腸。這個散發著芬芳的女子,這個步調輕盈的明信女子,這個嫻靜淑婉的江南女子。“溫婉”是她們的代名詞。
二
風沙捶擊的黃土坡,蒼涼,渾壯,太陽在空中肆意的釋放著能量,似要將一切灼痛,灼傷。地面上開出的是一朵怒放的罌栗花,毒辣的美,美的令人窒息。不停的旋轉飛舞的女子,濃眉大眼,眼中永遠閃爍著光芒,厚實的唇,不似江南的靜,是生動的美,厚實的衣服里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這個充滿生機的狂放女子,這個動作豪邁的爽朗女子,這個歡騰起舞的北方女子。“不羈”是她們的代名詞。
三
一張單人床,房間里微亮的橙黃燈光;打開的窗戶,禁閉的窗簾被風吹起又落下;留著一條縫隙的門,從里飄出尼古丁的味道。就是這樣一種女子,書中所描寫的那樣,她們孤傲,與世獨立,她們抽煙,喝酒,留很長的指甲,過自認為自由的生活。她們是神化中的納恩斯,只迷戀自己的影子,將自己隔絕在一個孤獨的世界中。她們自負且自卑,憤世嫉俗卻又偏偏離不開,脫不了;她們極度缺乏安全感卻又強裝堅強,明明軟弱卻又不肯低頭;她們自認為可以征服全世界,卻一次次在愛的旋渦里旋轉,在一次次輪回中掙扎前進。紅與黑是她們偏愛的顏色,或許是一襲旗袍,方顯高貴;或許是吊帶短裙,更顯嫵媚;或許是寬大球衣,才顯豁達;或許僅僅是一件病服,也讓她們穿出堅韌。這是書中的女子,是人們的意想,可是卻又那么真實。
四
事實上,真正生活于當代社會的女子不再是極度溫婉,亦不會極度狂放,轉而變成平實。她們既散發不了丁香的芬芳,也無法散發毒辣的光芒,更不會孤傲。相反的,她們緊緊追隨著俗世的腳步,連哭或笑也不大引人注意。
為了生活,她們終日奔波;為了事業,她們常年勞累;為了愛情,她們傷痕累累。她們平常到為了一根雪糕露出笑臉,喝過一口苦茶也落淚。她們感慨于別人的故事,羨慕別人的生活,卻從來不曾在自己的過往中得到滿足。是什么磨平了她們的棱角?是迫于生活還是所受的教育?她們學會了什么?學會了在討價還價中降低自身的素養,學會了縮短自己的影子,學會了拼命擠進社會的大潮。可是,她們又有驚人的忍耐力,包容力,她們只是羨慕,卻不懂嫉妒。這樣的女子才真正的長活在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