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家里來了個老家的客人,家門小孃的老公。他是來給小孃買藥的。特意過來吃中午飯。
本來還以為他來有什么事,結果就是買藥,也并不是來看望他大嫂我婆婆,之所以說并不是來看望我婆婆,是因為空著手來的,沒有帶點家里的豆角呀,冬瓜呀什么的。
不過,也沒關系了。親戚來往嘛!我做了四個菜,一個湯:兩葷兩素來款待他。我一個人在廚房忙,把菜端上,又忙著端下米飯來盛米飯,回頭一看,人家兩個端坐那等我拿筷子呢。
趕緊把筷子拿上去,轉身盛米飯。順便把油鍋趁熱刷好收起來。
說實話,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說話大聲大語,唾沫四飛,我有點嫌棄他臟,所以我多多地把菜夾進我碗里,然后陪他說說話,攘攘他喝酒吃菜。其實我和他有什么共同話題呢?他和我婆婆在我做飯的時候,兩個人問東問西尬聊不久,客廳里就無聲息了,我當然更沒有。但沒有話也要找話,不然太尷尬。
于是在我的引導下,他講他的孫子帥被保送安徽科技大學了,講孫女在杭州打工,一年都沒有來家,也都沒有打電話回來了,他想孫女了,問孫子要他姐姐的電話,結果孫子說不知道。孫子現在給人家帶家教,一對一,一小時五十。村里打疫苗,也分給了負責村里衛生的貧困戶,每人一個名額。村里耕讀教師現在都有補助,就是小隊長沒有補助。他當過小隊長。那些耕讀教師,有的就當了兩年老師,也報十幾年,弄虛作假。他雖然很羨慕人家拿了補貼,可以領工資,但是他還是樂呵呵的樣子。生活既有讓他自豪的事情,雖有不滿,他也能接受,并不咬牙切齒去埋怨社會不公。
我吃的少,很快吃完了,就借口熱,坐到一邊去看手機。他們吃完了,婆婆一順勢要去刷碗。他大叫:“嫂子你別收,叫霞去弄。”
我起身。說“姑父你坐一會,我吃過飯就要睡覺。等我起來,我送你去車站。”
我的壞毛病就是吃過了就睡,那個點困,能睡著。稍微休息一下就好,所以我去睡了。結果,他停了一會就要走,我又起來挽留了一下。他侄子中間已經回來了,躺在床上看手機,也不起來。可是好覺不長,癔里巴癥的時候,他給我來電話,說把我家的拖鞋穿走了!
他侄子還在看手機,讓他去,他不吭聲,表示拒絕。我只好起來,開車來到縣政府北門,貍貓換太子。然后索性開車把他送到專門賣那種藥的大藥房。
一個中午該有的好覺,就這樣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