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第一章全文如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從字面解釋就是:
道是可以用言語表述的,但表述出來的已經不是道的本來意義。事物的表現形式也是可以用語言描述的,但描述出來的往往不是事物的本來面目。天地之間的事物原本都不表現出可見的狀態,也無法給出某個特定的名稱;一旦形成了可見的狀態,就可以給出一個特定的名稱了。所以要考察事物的奧妙就必須考察事物的來源,從“無”的角度考察;要考察事物的發展就要抓住事物的形態變化(“有”)。有和無只是事物的外在表現不同,其本質是一樣的。都表現得深奧無比。道就是這樣玄之又玄,如果掌握了道的本義,就把握住了一切事物的奧妙之門。
無是天地之始,有是萬物之母。從無到有的中介就是道。宇宙大爆炸之前,沒有任何可見的物質存在,世界處在一種無的狀態。后來,借助于道的作用,產生了有形的宇宙,于是有了日月星辰,有了花鳥蟲魚,并在此基礎上進化出了人類。要了解世間萬物,就必須從無入手,從宇宙的起源入手去研究。而要了解宇宙和自然的進化進程,就要從宇宙本身和自然界的所有物質去尋找證據。
道是什么?道不是無,更不是有。道是從無到有的中介,因為有了道,無才能變成有。
《莊子·至樂》載:“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族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行也。人且偃然寢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莊子的妻子死了,莊子鼓盆而歌,受到惠子的責難。莊子解釋說:“妻子最初是沒有生命的;不僅沒有生命,而且也沒有形體;不僅沒有形體,而且也沒有氣息。在若有若無恍恍忽忽之間,那最原始的東西經過變化而產生氣息,又經過變化而產生形體,又經過變化而產生生命。如今又變化為死,即沒有生命。這種變化,就像春夏秋冬四季那樣運行不止。現在她靜靜地安息在天地之間,而我卻還要哭哭啼啼,這不是太不通達了嗎?”莊子關于妻子生死的一番言論,極好地闡釋了無和有的關系。可以說,莊子是真正懂得了道的真諦,所以才能悟透生死之間的奧妙。
無因為道才能轉化為有,因此道本身不是某種客觀存在的物質,不是世界的本原。道是客觀事物發展變化內在的規律,不受任何人的意志所左右,是世界的本因。我們只有把握了道,才能認識客觀世界的萬事萬物。
不但認識客觀物質世界需要把握道,認識人類社會同樣必須把握道。人類社會的產生和發展演變,也是遵循道的,即是說,也是遵循自身規律的。無論什么人,無論作出何種驚天動地的舉動,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社會發展進程,但是無法改變社會發展變化之道,歷史的車輪始終會沿著其固有的軌道前進,這是不可改變的。
因此,道是存在的,萬古不變的,我們可以想辦法認識它,但卻不能改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