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走路”
“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蝦虎魚~桐原亮司
“我呢,從來就沒有生活在太陽底下過”
“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并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
——槍蝦~西本雪穗
關于桐原亮司。
? ?東野圭吾的《白夜行》,桐原亮司從出場開始,在“黑夜里”幫西本雪穗處理掉一個個威脅到她走向成功的威脅,直到最后這只蝦虎魚用自己最心愛的剪刀,在墜落時,毅然決然地結束了自己一直行走在黑夜里的生命,仍是去守護著他曾經想要在白日里可以牽著手走在陽光下的西本雪穗。
? ?從開始讀這本書,雖然東野圭吾對桐原亮司的描述從“十歲左右,眼里蘊含的陰沉黑暗”開始,到“三十歲,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結束,黑暗的陰影一直環繞在桐原亮司的身上,但是我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去討厭這個從十歲開始到死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蝦虎魚。
? ?東野圭吾給了我們足夠的空白去想象桐原亮司與西本雪穗是如何建立起蝦虎魚與槍蝦的關系。也許是從桐原發現了有戀童癖的父親在那棟廢棄的大樓里猥褻了自己用100萬買來的徹底屬于自己的西本雪穗,而他為了守護自己的萌動的“春心”,“失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并為西本雪穗保守著秘密開始,這種互利互生的關系建立起來了。不,或者從兩人在圖書館結伴讀書,桐原給雪穗剪紙開始,兩個心存秘密的孩子,就默默的建立了這種關系,只是在廢棄大樓兇殺案之后,他們才確定要堅定的這樣走下去。
? 從那時起,桐原亮司就徹底活進了黑夜里,行走在黑夜里,但他思路明確,計劃周詳的經營著自己的興趣愛好,經營著自己的夢想——“在白天走路”。其實這個夢想曾經都已快實現了,他的“MUGEN”經營的不錯,如果沒有盜版“馬里奧”,如果松浦勇沒有在十幾年后再出現在他的人生中,桐原也許會很快地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沒有如果,也沒有也許。從此他連桐原亮司都做不了,又怎么能實現自己的夢呢。
? ?從桐原亮司打算開始以秋吉雄一的身份活著的時候,他也許就已經清楚,他不會再有機會在白天走路了,既然這樣,就努力守護著自己的槍蝦,讓她去闖。
? ?可是那個手巧的剪紙少年,何必要去當那只蝦虎魚。可是那又如何呢,桐原一直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的人,所以連最后的守護都對自己毫不手軟。他的夢很簡單,但是確是無論如何都實現不了的。或許最后的毅然決然,是他的解脫,他一生為惡,愛和罪,既然都要贖,那就用他的命吧。
關于西本雪穗。
? ?如何評價西本雪穗,三個字,不喜歡。從西本雪穗出場開始,這種感覺就揮之不去。甚至一開始,把殺死桐原父親的兇手自動劃到了西本雪穗身上。
? ?可是當看到西本雪穗對筱冢美佳說出“那時,我比現在的你更小,真的還是小孩子。但是,惡魔不會因為你是小孩子就放過你。而且,惡魔不止一個。”時,突然就明白了。她沒有心的原因,在十幾歲的年齡,被自己至親的母親當做賺錢的工具,賣來賣去,用骯臟的身體去換取更骯臟的金錢。
? ?在那時,她的內心已經是扭曲了的,她在即將徹底走進黑夜時,那個剪得一手好紙的桐原亮司拉了她一把,讓她徘徊在了日與夜的邊緣。西本雪穗是愛桐原亮司的,我堅信著這一點,她的太陽,她的光,全部來自桐原亮司,可這是多么諷刺的一件事情,一個活在黑暗里的人,卻是照亮她前進路上唯一的東西。
? ?她演了一輩子的戲,也許會一直演下去,可是在她看見亮司的尸體,看見那把可以給她剪出美麗剪紙的剪刀染著她的“太陽”的鮮血時,她像人偶般面無表情,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像幽靈一樣。如何敢回頭呢,一回頭,注定波濤洶涌,那是她唯一的光。如何不像幽靈呢,她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曾經并不暗,但現在代替了太陽的亮司離去了。沒了那份光,她再如何把黑夜當成白天。她終于像桐原亮司一樣,徹底留在了黑夜里。
關于贖罪。
? ?桐原亮司一生為惡,卻也贖了一輩子罪。
? ?西本雪穗,愿你在桐原亮司走后,有了心,也學會贖罪。
? ?槍蝦與蝦虎魚,一個離去,一個留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