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張儀還沒發(fā)跡時(shí),有一回陪楚國令尹喝酒。席間,令尹丟失了一塊玉璧,便詢問眾人。門客都說:“張儀貧窮,又沒有什么操守,一定是他偷的。”令尹于是不分青紅皂白把張儀抓起來,打了一頓。張儀回家后,妻子看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問起來。說明了事情的起末,妻子略帶心疼地抱怨道:“如果不讀書,四處游說諸侯,又哪里會(huì)受到這樣的侮辱啊?”張儀張了張口說:“我的舌頭還在嗎?”妻子會(huì)心一笑:“還在。”張儀回道:“只要我舌頭還在,就不愁功名利祿。”

劉裕的首席幕僚劉穆之年輕的時(shí)候窮困潦倒,經(jīng)常去岳父江家蹭吃蹭喝,為此沒少受江氏兄弟的白眼。有一回,江家舉辦酒宴,劉穆之像往常一樣不請(qǐng)自去,自顧自吃得酒足飯飽。他看到酒桌還有許多檳榔,于是向江家請(qǐng)求可不可以帶些檳榔回去。舅子聽到,嘲諷地說得:“檳榔是拿來消食的,你連飯都經(jīng)常吃不飽,要這個(gè)有什么用?”劉穆之聽后,灰溜溜地跑回家了。劉穆之的妻子聽聞此事后,沒有和兄弟一起嘲諷丈夫的無能,而是默默賣了自己的長發(fā),補(bǔ)貼家用。正是妻子的溫柔體貼,劉穆之飛黃騰達(dá)后,并沒有為難江氏兄弟。

黔婁是戰(zhàn)國時(shí)期的以為隱士,先后拒絕過魯國、齊國的聘請(qǐng)。黔婁信奉道家學(xué)說,甘于淡泊,盡管家徒四壁,卻依然勵(lì)學(xué)苦節(jié),安貧樂道,和妻子過著“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的生活。黔婁死的時(shí)候,生前的好友曾參前來吊唁,問黔婁的妻子,黔婁死了用什么謚號(hào)。黔婁的妻子回答道:“康。”曾參驚訝地問:“先生在時(shí),食不充饑,衣不蔽體,死了手足也不能覆蓋,棺槨旁沒有祭祖酒肉。生不得其美,死不得其保。用‘康’作謚號(hào),號(hào)碼?”黔婁的妻子正色答道:“先生生前,拒絕魯國、齊國的任命,而甘愿做平民百姓 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求仁得仁,求義得義,用‘康’作謚號(hào),有什么不合適呢?”黔婁的妻子可以說是非常了解他了。假如她像尋常的妻子那樣,不斷敦促丈夫建功立業(yè),為自己帶來榮華富貴,那么黔婁的隱居生活想必也不能過得恬靜、篤定。

作為牛黨令狐楚黨的得意門生李商隱,自從娶了李黨王茂元的女兒,便被世人看作叛徒。從此,仕途坎坷,多年沒有氣色。盡管不幸的源頭就是妻子,但李商隱和妻子王氏卻是情深意篤、夫唱婦隨。王氏把家里治理的井井有條。當(dāng)李商隱在外如意時(shí),便安慰鼓勵(lì)他。每次李商隱為前途外出奔波時(shí),王氏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行囊。結(jié)婚時(shí),李商隱寫了一首《贈(zèng)荷花》,說自己和妻子是相得益彰,互為盈缺。可惜一語成讖,王氏真的先離他而去,給他留下了無盡的悲傷。

《圣經(jīng)》里說女人是男人的肋骨變的。一個(gè)患難與共、心意相通的女子,對(duì)男子來說,不就是肋骨?她保護(hù)著男子最軟弱的地方。一個(gè)男人就算受了再多的苦楚,如果能從女人那獲取一絲慰藉,便足以笑看人生所有的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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