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從來都不會飛
就好像海水對它來說不是水
飛魚知道，再怎么努力地向前游也沒有終點
海水的盡頭
還是海水
飛魚看見過白色的海鷗
在空中盤旋，四處觀望，高飛或俯沖
輕盈舒展 孔武有力
肆意翱翔在海面之上
自? 由
海波平靜的晴朗天氣
飛魚會試著躍出水面
尾部帶起一縷海水的弧線
背鰭反射起陽光
唰——
飛魚開心地想唱
可惜飛魚不懂音樂
海洋里和諧和危險時動靜是不一樣的
好天氣和壞天氣里海浪的聲響不同
它都知道
飛魚更不懂繪畫
雖然它可以分清海水的藍和天空的藍，珊瑚的紅和流血的紅，
它喜歡早上的太陽和晚上的月亮，皓月底下寂靜海面的流光，
喜歡花紋鮮艷的小丑魚，不喜歡丑陋地張著大嘴的鰩魚
沒有任何人注意過這條小飛魚
因為它
實在
實在
太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