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漠河有一個未完成的約定

12月,入冬,上海的冬天沒有雪,對于我這個喜歡雪的中原人來說,無疑是失望萬分的冬天。

想起來兩年前的冬天,由于我的腦子一抽,靈機一動,想去大東北看雪,去漠河看極光,看極光是我今生想要完成的愿望之一,于是便忽悠閨蜜一起去。

閨蜜cc是個耳根比較軟的逗比,在我三言兩語的勸說中,便同意和我一起去看那傳說中的極光。可憐她是理科出身,不懂地理,而我這個學過文科的,地理也太爛,所以,在不知道極光是夏天才會出現的情況下,倆人便制定了旅游攻略,拉上兩個關系較好的哥們兒,準備在計劃時間出發,開始十天的東北之行。

兩個哥們兒由于臨時有事,所以我和cc先出發,到目的地等他們一天再匯合。

從上海到哈爾濱,雖然路程也不算太遠,但是過程比較折騰,因為要不斷地加衣服。我們倆人先飛到了大連,去大連稍微轉了一下午,便當晚坐火車去往哈爾濱。

等到了哈爾濱,我倆已經穿得像熊一樣,全副武裝,全身上下只露兩只眼睛。當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得刺骨。

剛到哈爾濱的時候,一個關系很要好的學長跟我說,漠河,要和愛的人一起去才浪漫。雖然我也很贊同。

我把這話告訴了cc,憧憬了一下和愛人一起來這里的畫面。這個直腸子的人,把我罵了一頓,說我這種沒良心的人,要是有了男朋友,肯定不會拉著她一起來了,總之,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嘮叨了一番,貼上了一個重色輕友標簽,雖然她說的沒錯。

白天,行走在中央大街,看著兩邊的冰雕和雪雕、路邊的店鋪和行走的人群,我只聞到了一種味道,生活。感覺這里才是生活的地方,充滿了家的氣息。

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這么冷的天,我們吃冰棍都跟沒事兒的人一樣,若是在其他地方,我大冬天吃冰棍,肯定分分鐘要進醫院的節奏,莫不是凍的麻木了,所以才沒事?

對于哈爾濱冬天的冷,我的手機也多次以自己的方式進行了抗議——自動關機。

尤其是在我們四個人一人叼著一個冰棍拍了一張美美的自拍以后,我把手剛伸過去,就在離保存鍵還差0.1毫米的時候,手機很識相地自動關機了。

于是,中央大街的上空,飄蕩著我和cc蕩氣回腸、哭天喊地的叫聲,因為那張照片真的拍的很好。

后來在我們回到上海以后,也一直在緬懷那張被手機扼殺的照片。

后來為了避免手機總是關機,我很機智地給它裝上了冬天必備神器——暖寶寶。雖然貼著暖寶寶手機沒有再罷工,但是我卻時時刻刻在擔心它會不會突然爆炸。

在一步一滑的路上吃著冰棍逛街;與冰雕合影;在結冰的松花江上滑冰;在索菲亞教堂前面看鴿子,在鴿子起飛的那一刻,雖然感到好浪漫,可是我擔心最多的是它們不要把鳥屎拉到我們頭上,那樣就太有戲劇性了。當時的那些感受,到現在想起來都好像剛剛發生過的一樣。

在哈爾濱待了兩三天,我們便坐了一夜的火車,前往了我一直惦記的那個地方——漠河。

在火車上我們遇到了一對大學情侶和一位組織旅游團的姑娘,由于漠河的景區每一個都離得很遠,有車是最好的選擇,我們便一起報了這個旅游團。

后來的幾天,那個姑娘的老公每天早上開車帶我們去不同的地方。

記得第一天的一大早,我就受到了驚嚇。導游很早就去接我們,到了一個紀念塔,我們便下車四處走走。我看到旁邊山坡下有馬,便興高采烈地站在柵欄邊拍照,當我回過身,看到不遠處有兩頭牛朝我這邊走來,沒錯,是朝我,而且是筆直地。

就在我納悶時,同行的一位驢友沖我喊道,你的帽子!我瞬間反應過來,不顧發型會凌亂,一把把頭上的大紅色帽子取下來放到身后。

然后,那兩頭牛就從我身邊,慢悠悠地甩著尾巴走了過去,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離我最近的那頭牛,在走過我身邊時應該撇了我一眼。

在途中,與另外兩對情侶相處得還不錯,當然,我說的是cc和另外兩個哥們兒。cc愛講話,不管在熟人還是陌生人面前都是。我比較慢熱,跟熟的人才會話多。

其中一對情侶中,有個女孩子也很愛講話,跟cc很聊得來,她問cc:“你那個朋友好高冷啊,她是不是不愛講話?”cc很大方地告訴她:“沒有啊,她很逗比的,話很多的,你放心去找她講話,沒事的。”當然,這些是我們在離開漠河以后,cc告訴我的。

后來,那女生主動找我講過幾次話,我有感覺到她想和我拉進距離,但由于不熟,而且我忙著四處拍照,就隨便敷衍了她。她見我的反應跟cc講的不一樣,也便不再找我講話了。

在行程中,我們的狀態就是,上車唱歌、聊天、吹nb,下車玩雪、狂嗨、拍照片。

我們到達了中國的最北端,看了最北的日出和晚霞;見到那塊刻有“中國最北點”的石頭;仰望著中國最北第一崗哨;從最北郵局寄出明信片;在最北的林海雪原留下腳印;通過“五六火災紀念館”了解漠河的血淚史;在邊界河黑龍江上躺在雪堆里合影;在最北的村落,仰望夜晚的星空。

記得在黑龍江邊界線合影時,導游告訴我們,不要越過線,對面有站哨的戰士。

我們只在邊界線的警告牌旁邊拍了照,我不敢往前多走,害怕萬一被對面的狙擊手一槍爆頭,我的熱血就灑在這祖國的邊境了。

至于那些男生,都光了膀子,在邊界線合照,看著他們凍得要死還要硬抗的樣子,我很想對拍照的人說,不急,慢慢拍,多來幾張。

晚上我們住進了最北的村落,北極村。

吃了晚飯我就跑出來,看著遠處裊裊升起的炊煙;聽著斷斷續續的狗吠;遠處天空徐徐飄起了大量孔明燈,好美,有一種想要住在這里的沖動。

不過我這個人是不太喜歡放孔明燈的,認為污染環境,看著遠方階梯般升起的孔明燈,不由得心酸了一把,哼,又是一堆小情侶在搞浪漫。

抬頭望星空,滿天繁星近在咫尺,伸出手掌,好像整個夜空都被我握在手里。除了小時候在家里,這是我長大后第二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夜空。

清晰的北斗星安靜地躺在我的指縫間,覺得時間好像在此刻靜止,也好想讓它靜止在此刻。

一顆流星打破了這安靜的畫面,迅速地從我的五指間穿過,我趕緊雙手合十,許下了那個許了很久也沒有實現的愿。

最北方的夜空,我多么想把它印在我的雙眸里,記在我的腦子里,刻在我的心上。

在后來的兩年里,我也有去過一些地方,重慶、成都、稻城、武漢、江蘇,都沒有當初在漠河的那種心情和沖動。

雖然稻城是很多人都夢想要去的浪漫之地,但由于當時我一直處在高原反應的狀態中,暈暈乎乎地,把稻城逛完了。所以我最愛的,還是漠河。

曾經去過的地方,我沒有再想去第二次的習慣和意愿,但是漠河,我還想再去。

那種潑水成冰的浪漫舉動,我還沒有做;極光,我還沒有看到;那些路程我一個人在走,美麗的雪景只有我一個人看,心里,是有缺憾的,只有半個圓。

聽說,若與愛的人一起看到極光,就會永不分離。漠河,我還會再來的,下一次,是夏天,和我愛的人一起。

愿每個伙伴,都能與最愛的人,去最浪漫的地方,做最浪漫的事。

森森最喜歡的地方是漠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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