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胥楓
程默醒來時已經十點了,太陽有些刺眼,他皺著眉徐徐睜開眼,看到有些陌生的天花板一時有些發愣。這是哪兒?
“醒了?”耳邊傳來奈洱溫柔的聲音,程默猛地轉過頭??吹侥味稍谧约旱纳磉叄拇竽X一片空白,像是有頑皮的孩童在他耳邊放了個鞭炮,“啪”的一聲腦袋震得生疼。
程默猛地坐起來,肌膚與空氣接觸所帶來的涼意讓他清醒過來。一些記憶碎片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想起自己昨晚想著春節期間大概叫不了外賣,所以自己帶了些給奈洱。然后……然后!
記憶回籠,程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昨晚干了些什么,可是滿地的衣衫讓他知道,昨晚不可能沒有發生什么。他有些痛苦地抓了抓自己本就不長的頭發,“對……對不起,昨,昨晚……”程默有些艱難地開口,干涸的聲音像是停水后打開水龍頭所發出的聲音。
他有些不敢看奈洱的臉,一直低著頭,神色萬分痛苦。沒人能知道他內心的糾結、茫然以及痛苦,舒閱和奈洱是兩個極好的女人,他一個都不想傷害,自己是已婚男人本就沒有再愛的資格。
雖然他對舒閱沒有愛情,更多的是一份責任,和相處幾年所產生的親情。舒閱是一個好妻子,自己卻不是一個好丈夫。他的人生仿佛就像按了發條一般,按部就班,學生時代好好學習,初入社會好好工作,到了該結婚了,聽從父母的意見娶了舒閱。
雖然程默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于奈洱的感情,在一次次接觸中,由欣賞變了質,他喜歡上了她。這樣的認知讓程默萬分痛苦,他不愿傷害舒閱,也不想奈洱受傷,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必須做出決定。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透過程默剛毅的臉龐,在陰影處投下剪影,垂下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卻不過短短幾分鐘。
似做好了決定一般,程默緩緩抬起頭,轉過身看向奈洱。在看到奈洱光潔白皙的雙肩時,他微微轉移了視線??吹剿D移的視線,奈洱便懂了,也不等程默開口,她緩緩起身,從地上撿起原本該在床上的毛毯,披在身上。
然后她看著程默的側臉,滿不在乎地說道:“昨晚,什么都沒發生過,不過是一場夢罷了?!甭牭侥味脑?,程默猛地轉過頭看向奈洱。
也不管程默的反應,奈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雖然只是一場夢,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場黃粱美夢。”話鋒一轉,奈洱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程默,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在很早的時候就愛了。我是因為你才來《卿少女》的,也是因為你才下定決心學漫畫的。雖然那時候你并不是負責少女漫畫,不過啊,當時我就想不能做你手下的漫畫家又怎樣,在漫畫的道路上,我們始終離得不遠。
所幸,你后來來到《卿少女》就職,你知道當時我有多高興嗎?不,你不會知道的。我的閨蜜是這家出版社社長的侄女,托她的關系,你成了我的編輯。我知道你的夢想是制作出一部暢銷百萬的長銷漫畫書,所以我也一直努力地在畫,我想幫你完成這個夢想。其實說這么多本意不是讓你困擾,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你,就如剛才所說,昨晚只是一場夢。你離開這個房間的一瞬間,我們的關系將永遠是編輯與作者的關系?!?/p>
“……對不起?!睂Σ黄?,我是個已婚男人沒有資格愛你。對不起,我們也不會再是編輯與作者的關系了。至于我的夢想,讓它只是夢想吧。程默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像是察覺出程默的想法,奈洱接著說:“程默,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你繼續做我的編輯,我會好好的畫畫的,等我拿了金猴獎,我就回美國。我們,再也不見?!?/p>
程默沒有出聲,像是他的名字一樣,他沉默地掀開被子,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褲,緩慢且有條不紊地穿戴整齊。然后他拉開了房門,站在門口,“……再見了?!痹僖膊灰?,爾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車內,程默安靜地坐在駕駛位上,這時他突然想來一支煙。他記得上次有個同事送了他一包,他從來不抽煙,可是推脫不過,就將煙留在了車內。他撕開包裝,拿出一根叼在嘴邊,卻陡然發現自己并沒有打火機,他有些頹然地笑了笑,將煙扔在了一邊,啟動汽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回的是自己家。剛進家門,便看到舒閱正拿著保溫杯站在飯廳?!俺棠?,你昨晚去哪兒了?”舒閱皺著眉,神情有些小心翼翼卻又略帶探究地問道。
聽到舒閱的話,程默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輕蹙著眉頭到:“公司加班啊,怎么了?”
不知為何,舒閱總覺得不對勁,之前的那種不安感越發強烈,“我今天早上看你還沒有回來,所以就帶來些湯圓去你公司,可是并沒有看見你。所以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兒?”
程默原本對舒閱就心懷愧疚,聽到她如此逼問,心里有些焦急,隱隱帶些煩躁。他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企圖將這件事快些打發過去,“還能去哪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沖,他連忙低聲接著說:“昨晚加班了一宿,天剛亮的時候就準備來,可能太累了吧,剛坐上車就睡著了。剛醒就直接回來了,所以跟你錯過了吧。不是,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舒閱半信半疑,剛要開口,這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舒閱想要說的話就這么咽了回去,開門見是程默的好友兼同事喻方,二話不說直接開口問道:“喻方啊,你知道昨晚程默去哪兒了嗎?”
聽到舒閱的話,程默眉頭一跳,心里有些緊張還強裝鎮定地站著,手心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喻方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似的,一臉疑惑地順口道:“公司加班吶。”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程默一向是不是在家就是在工作,所以下意識地回答了。
程默瞬間松了一口氣,見舒閱還要再細問什么,忙開口接過了話頭:“喻方啊,你來是有什么是嗎?”一般來說,這個點也不像是拜年的時間啊。
聽到程默的話,喻方忙拍了下頭,“哎呀,怎么把正事給忘了!”說著上前幾步,拉著程默的手就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嫂子,把哥借我一下,再見啦!”也不等舒閱回答,揚長而去,留下一臉莫名的舒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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