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起
很喜歡《折子戲》中的一段歌詞
你穿上鳳冠霞衣,我將眉目掩去,
大紅的幔布扯開了一出折子戲。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卻投入情緒,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別生離。
折子戲不過是全劇的幾分之一,
通常不會上演開始和結局,
正是多了一種殘缺不全的魅力,
才沒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戲,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別人生命里,
? ? ? 偶然間看了一段關于“青衣”的視頻,頓時引起了我對這一角色的興趣。于是百度了一些青衣的圖片,可是圖片畢竟是靜態的,戲劇又不知道從何看起,于是乎就讀起了畢飛宇的《青衣》這本書。
? ? ? 百度百科中對青衣做了這樣的解釋:青衣旦是中國戲曲中旦行的一種,北方劇種多稱青衣,南方劇種多稱正旦。因所扮演的角色常穿青色褶子而得名。主要扮演莊重的青年、中年婦 女,表演特點是以唱功為主,動作幅度較小.行動比較穩重。念韻白,唱功繁重。
? ? ? 比起這段概述我更喜歡《青衣》中的描述:自古到今,唱青衣的成百上千,真正把青衣唱出意思來的,真正領悟了青衣的意蘊的,也就那么幾個。唱青衣固然要有上好的嗓音,上好的身段,--可是好嗓音算得了什么?好身段又算得了什么?出色的青衣最大的本錢是你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哪怕你是一個七尺須眉,只要你投了青衣的胎,你的骨頭就再也不能是泥捏的,只能是水做的,飄到任何一個碼頭你都是一朵雨做的云。戲臺上的青衣不是一個又一個女性角色,甚至不是性別,而是一種抽象的意味,一種有意味的形式,一種立意,一種方法,一種生命里的上上根器。女人說到底不是長成的,不是歲月的結果,不是婚姻、生育、哺乳的生理階段。女人就是女人。她學不來也趕不走。青衣是接近于虛無的女人。或者說,青衣是女人中的女人,是女人的極致境界。青衣還是女人的試金石,是女人,即使你站在戲臺上,在唱,在運眼,在運手,所謂的"表演"、"做戲"也不過是日常生活里的基本動態,讓你覺得生活就是如此這般的--話就是那樣說的,路就是那樣走的;不是女人,哪怕你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床頭上,你都是一個拙巴的戲子,你都在"演",演也演不像,越演越不像人。與此相應的是,花臉則是一個絕對的男人,或者說,是絕對男人的絕對側面。男人就應當是簡單的,所有的身心只是一張臉譜,簡單到夸張的程度,簡單到恒久與一成不變的程度。所以,戲的衰退首先是男人與女人的攜手衰退。是種性的一天不如一天。
? ? ? 說來慚愧,除了這兩個介紹青衣的版本,我對青衣真的不怎么了解,更多的被她們身上體現古典美所吸引。人們常說穿了旗袍的女子最能體現中國女子的美,可是旗袍女子的氣質歸根結底是多了幾分風塵少了幾分典雅,而青衣卻是嫵媚不失莊重,飄忽卻又癡迷,置身于“江湖”卻又不失典雅高貴。
? ? ? “藝術說到底都是一種恰如其分的分寸。”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恰如其分的分寸”才造就了只屬于青衣的美。
幕落
你脫下鳳冠霞衣,我將油彩擦去,
大紅的幔布閉上了這出折子戲……